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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了十七岁的慵慵】

阿侬【1v1】 胖花 16006 2024-06-30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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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岁的慵慵,

  也很好看呢。

  ——来自未来的阿侬。

  *

  仿佛燥热的午后,困倦地昏昏欲睡。

  做梦了。

  做了什么样的梦呢?

  “周侬——!”

  伴随着一道突兀的女声,梦境一点点清晰起来。

  知了聒噪地叫着,有风吹过脸颊,发丝蹭过眼角,痒痒的。

  阿侬用手捂着发痛的脑袋,眼睛艰难地睁开,只见正上方蔚蓝的天空,还有一些模糊的人脸。

  有个女生蹲在她身边,眼里泛着泪花,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小声喊着:“周侬,你没事吧。”

  好疼。

  少女模样苍白又孱弱,小小的蜷成一团,发出一声微小的呜咽。

  周年年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恐惧,用最大的声音,冲人群喊了句:“陆慵,你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走出一个身形颀长,模样精致的少年。

  见少年走近,周年年低着头,超小声说:“你推的周侬,你有义务送她去医务室。”

  “哦。”

  陆慵蹲下身,黑眸?淡淡,盯着昏迷的少女,像在看一潭死水。

  不想抱。

  陆慵还想挣扎一下,怎么可以不用身体接触把女生送到医务室里去。

  他抬眸往人群瞥了一眼,可大家都很怕他,纷纷躲避视线,往后退了一大步。

  阿侬眼睫颤颤,手指微动,可能是福至灵犀,一把就抓住了陆慵的裤脚。

  少女秀眉微蹙,泫然若泣的模样。

  陆慵垂眸定定看了一眼,拦腰抱起少女,快步走向医务室。

  算了。

  确实是自己的错。

  那就抱一下吧。

  他遮去半边烈日,怀中的女生眉头终于微舒,小声喘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斑驳的树影落在少年的侧脸,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忽远忽近的,疏离又遥远。

  他身上有好闻的松木香。

  胸前的名牌印着班级和名字。

  【高三(1)班】

  【陆慵】

  “慵慵。”

  阿侬轻轻地喊了声。

  可风一吹,散在地上,就什么也寻不到了。

  于是,阿侬伸出一根手指,软软戳向陆慵的侧脸。

  他仿佛感觉到什么,转过头,薄唇正好对上阿侬的手指。

  时间静止。

  少女脸色仍残留着些许苍白,却冲着他甜甜地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道:“慵慵,你能咬我一下吗?”

  陆慵头向后仰,唇角不小心蹭到阿侬的手指,脸颊微红,语气却很凶:“神经病啊你!”

  阿侬笑意更甚,埋进少年的怀里,明显感觉他身子一僵,随即迈开步子,脚下生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场梦。

  但是。

  “17岁的慵慵,也很好看呢。”

  lt;2gt;

  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来自未来的阿侬。

  *

  一场梦里,阿侬来到了陆慵十七岁的人生。

  像一场新奇又陌生的旅行。

  医务室里,阿侬趴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陆慵。

  少年的眉眼稚嫩,却不掩清隽风采,只是不见日后的温润神色,反而很是烦躁桀骜。

  大概,还是叛逆期吧。

  “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我知道。”

  明明是个受害者,却宽容的像个知情者。

  谁也不相信他。

  可受害者相信他。

  可笑。

  陆慵不再说话,起身往外走。

  阿侬忙下床穿好鞋子,跌跌撞撞跟上他,脑袋还有点晕,她忙不迭抓住他的袖子。

  “等等我。”

  粘人鬼。

  陆慵瞪着阿侬,小姑娘揪着他的袖子,缩缩脖子,却不害怕,眯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冲他笑起来,极讨人喜欢。

  “我不认识路。”

  “白痴。”

  十七岁的慵慵像只刺猬,如果说是不喜欢别人的善意与接近,不如说是不习惯。

  而多年后的陆慵不再是刺猬,他将刺猬藏在他身体里某一处,谁也发现不了。

  他藏的很好。

  回到班级时,阿侬迷迷糊糊坐到自己座位上,她的同桌是之前为她掉眼泪的那个女生。

  “周侬,你没事吧?”

  阿侬笑着摇头,说没事。

  周年年舒了舒气,小声嘀咕着:“我真是要被吓死了,陆慵真的好凶啊,我都不敢跟他说话,你都不知道...”

  阿侬瞥到她书封处的名字,开口问道:“你也姓周吗?”

  周年年愣了愣,说:“是啊。”

  阿侬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真好啊。”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感。

  在一个梦里,你有了朋友,与你同姓,为你担心的掉眼泪。

  真好啊。

  如果十七岁的周侬也有这样的人生,该多好呢。

  恍惚的一天过去,太阳下山,天色变暗。

  放学了。

  阿侬磨磨蹭蹭收拾好书包,悄咪咪跟在陆慵身后,没走多久,就感觉前面的人停了下来,盯着她看。

  不怪阿侬,这梦乱七八糟的,谁知道自己住哪儿。

  “你变态吗?”

  陆慵手插口袋,眼睛上下打量阿侬,总觉得这女孩奇奇怪怪不正常。

  阿侬好脾气地笑,太阳底下,眉眼莹白,闪闪发光。

  “我能跟你回家吗?”

  喧闹的街上,他们隔着不远的距离,一个冷漠,一个微笑,有意思的两极。

  “凭什么?”

  阿侬觉得当真是奇妙极了,自己在和十七岁的陆慵对话。

  凭什么呢?

  阿侬想了一下,认认真真道:“你是我孩子的爸爸哦。”

  燥热的空气在此刻冷却下来。

  还夹杂着些许的小尴尬。

  陆慵表情有些古怪,皱着眉,全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我说错了,你不是变态。”

  “你就是个神经病。”

  说完就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只听见身后的女生咯咯笑个不停。

  烦死了。

  陆慵想,这是什么魔幻的一天。

  有个神经病说我是她孩子她爸。

  这年头流行这么碰瓷吗?

  -

  阿侬被关在了陆慵的家门外。

  天黑的时候,门终于开了,陆慵一脸冷漠地拎着袋垃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我去扔垃圾。”

  阿侬乖乖起来,屁颠屁颠跟着陆慵去扔垃圾。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眼前划过,垃圾入桶。

  接着,原本安静的少年突然跑了起来,阿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砰的关上大门,噔噔上了楼。

  阿侬:???

  沮丧地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有好心的阿姨以为她没带钥匙,于是开着大门带她一同进去了。

  到了陆慵的家门口,阿侬举起手,抓了抓空气,长长叹了口气,放弃了。

  好像惹人烦了呢。

  拖着疲惫的身体,阿侬环抱着自己,不多时就睡着了。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门忽然开了,透出一丝光亮。

  少年的面容半明半昧,一颗心也浮浮沉沉,看着沉睡的少女,最终还是弯下身去抱她。

  上辈子是欠了她什么?

  单一天就抱了两次。

  一定是这些人碰瓷的新技巧。

  凌晨时分,阿侬被饿醒了。

  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嘶...”

  脑子清醒些后,阿侬知道,应该是陆慵将自己抱进来的。

  想去问问慵慵可不可以吃冰箱里的东西,但又怕打扰到他。

  蹑手蹑脚走到冰箱跟前,打开上面的冰箱,发现里面全是矿泉水,还有几颗鸡蛋。

  倒是跟他以后的冰箱很像。

  阿侬心思一动,蹲下去抽出下层的冰箱,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包包速冻水饺。

  原来十七岁开始,就这么一个人过了啊。

  阿侬知道,以后的陆慵与十七岁时截然不同,他知礼知进退,见人三分笑,大家觉得他很好,哪里都很好。

  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健康的病人。

  心里一直生着病。

  “你干嘛?”

  “偷我东西吃?”

  少年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见她抬起的眼睛通红,不由怔住,蹲下身与少女平视。

  陆慵隐隐觉得周侬认识他,尽管平日里就没接触过几次,可今天很奇怪。

  她像是,与他认识了很久很久。

  每次看他的眼神,欢喜又熟悉,尤其此刻,眼里闪着泪花,藏匿的许多情绪翻涌在眼底。

  “你,是不是认识我?”

  阿侬笑中带泪,语调温柔:“认识呢。”

  “你是我孩子的爸爸。”

  陆慵神情瞬间难看起来,一字一顿道:“神经——”

  “病”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声。

  月光照进来,清辉洒落在两人身上。

  室内极静,外面的蝉鸣声仿佛放大十倍,响彻在耳边。

  阿侬眼睫垂有露珠,颤颤巍巍,欲坠不坠的样子,挠的人心痒。

  陆慵鬼使神差抬手,轻轻触碰。

  “啪。”

  掉了。

  砸在她嫣红的粉唇上,胭脂一样晕染开来,蔓延到他的薄唇上。

  尝到微涩的味道。

  少年微微皱眉,掐住阿侬的腰,往里处寻觅。

  蝉鸣声消失,取而代之是自己放大二十倍的急促的心跳声。

  这一次。

  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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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侬是个小偷。

  偷走了我的心。

  ——来自十七岁的陆慵的土味情话。

  *

  陆慵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小跟屁虫。

  而陆慵本人好像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周年年对此很不解,?扯了扯阿侬的袖子,小声问:“你干嘛要跟陆慵玩啊?”

  阿侬专心写着作业,闻言笑了一下,自然地回答道:“我喜欢他啊。”

  周年年仿佛吃了年糕被噎住,?咳了一下,伸手摸摸阿侬的额头。

  不烫啊。

  “你知道陆慵有多凶吗?之前有个男生被他打的住院,结果第二天他还没事儿人一样来上学,无论去哪儿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就像个异类。”

  阿侬笔尖一顿,笑意淡了些,看向周年年,半是叹息半是难过。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他不是异类,是你们把他变成异类的。”

  周年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恋爱中的女生果然都是傻瓜。”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面对着面。

  陆慵差不多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可一抬头见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以后最好还是要跟别人一起吃饭昂。”

  阿侬这样说。

  陆慵筷子一顿,头低着,问:“你不跟我一起吃了吗?”

  他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阿侬粉唇翘起,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保护你十七岁乃至以后的人生。

  可我迟了很多年才遇见你。

  让你一个人孤独那么久。

  对不起。

  “骗子。”

  陆慵放下筷子,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下午是体育课,大家被炎热的天气弄得懒洋洋的没有力气。

  可老师还要求跑五十步,惹来一片哀嚎。

  阿侬扎着高马尾,露出白皙漂亮的小脸,男生们纷纷侧目看她。

  “周侬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就是啊,身材也好...”

  说话的那男生脸上带着笑,语气有些猥琐,正欲再说两句,小腿忽然被人从后面狠狠踢了一下。

  他吃痛地摔在地上,有阴影遮在跟前,那少年蹲了下来,揪着他的领子,满眼戾气,面若冰霜:“你再说一遍?”

  男生挣开陆慵的手,轻呵了一句,很是不屑:“甭说再说一遍,我他妈就算说想上她也跟你没关系...”

  说话间,陆慵已经一拳上来,那男生也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却奈何只能被压在地上打。

  厮打的两人很快被围了起来,有人去喊了老师。

  阿侬从人群里挤进去,瞪大眼睛,慌忙去拉陆慵:“不可以再打了,别打了......”

  她冰凉的手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

  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他停了下来,缓缓张开手,手指扣住她的手指,亲密无间。

  “周侬。”

  “我讨厌你。”

  他黑发微乱,眼角带伤,神情冷冽,似乎带了点冷笑。

  似乎还有点伤心。

  “你就是个骗子。”

  可是,

  我对一个骗子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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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炙热的吻落在耳后,成了时常会发烫的印记。

  我伸手去摸。

  一片空白。

  ——陆慵。

  *

  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陆慵这样想。

  她无家可归。

  他无家可言。

  挺好的。

  夏夜,凉风习习。

  距离十八岁的慵慵,还差一个小时。

  十一点钟。

  阿侬费力搬了一打啤酒,放到两人跟前。

  陆慵皱皱眉头,盯着电视,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频道。

  “我不喝酒。”

  阿侬打开一罐,嘬嘬灌下一大口,眯起眼睛笑起来,手里的啤酒忽然被夺去。

  “不许喝。”

  阿侬笑意盈盈的可人模样,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露出乳白色的肌肤,玉一样的在暖橙色的灯下发光,锁骨秀气,弯身的时候胸前露出许些绵软风光。

  她只喝了一口,其实什么醉意都还没有,可还是装作醉意微醺的模样,攀到少年身上,摸到他精瘦的腹部。

  他脸色微红,抓住阿侬作乱的手。

  “你干什么?”

  硬邦邦的?。

  阿侬笑出声来,只觉得他青涩又可爱,和那个慵慵一点儿也不一样。

  没有面具,尚还留有赤诚与热忱。

  真好啊。

  又是什么带走了他仅存的这点爱呢。

  少女凑到陆慵通红的耳根,牙齿微微厮磨,多了点亲昵的味道。

  “喝醉就能干坏事情了。”

  她声音浸了点酒,好像每个字都带笑,落在耳朵里,磕在他心上。

  噌一声。

  燃起一簇火苗。

  陆慵躺在地板上,看着阿侬娇艳的脸庞,安静不说话。

  他单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捏住阿侬的小巧的下巴,偏过头去,少年的下颔线流畅诱人,想让人咬上一口。

  阿侬阖上眼睛,静静等待那吻落下。

  却迟迟没有。

  甫一睁眼,他扬起个莫名的笑,倏然靠过来,像极了要亲她。

  可他偏偏只是蹭过,舔走少女唇角的留下的酒痕,酥酥麻麻,让人愣住。

  陆慵起身,拿过一罐啤酒,打开,仰头喝了一口,黑眸带笑:“能有多坏?”

  深夜十一点四十。

  地上落着空空散散的罐子,阿侬窝在少年温暖的怀里,他的手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我知道。”

  “你是个骗子。”

  他与她相依偎,像欢爱后情人间的温存。

  阿侬是真的醉了,咬着陆慵的手指咕噜咕噜地讲些听不懂的话。

  陆慵不一样,他沉溺也清醒。

  阿侬捂着通红的脸,乌黑瞳仁的瞳仁被酒意熏的湿漉漉,像小奶狗的眼睛,无辜透亮。

  她说,我没有,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重复了许多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真的假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陆慵双手捧着阿侬发烫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

  “再说一遍。”

  阿侬握住他的手,脸柔顺的贴在他的掌心蹭着,寻求一个温柔的抚摸,眼睛微微笑着,尤其动人。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十一点五十九分。

  少女被压在沙发上,轻轻喘息,打破夜的寂静,染上些旖旎的颜色。

  他于正上方,眼眸深沉,眼底的暗色似浓墨,化不开也驱不散。

  阿侬迷迷糊糊地扒着少年的脖子,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你在等什么呢?

  等风,等月亮,还是等星星。

  嗒。

  嗒。

  秒针停顿的声音。

  我在等一个,亲你的资格。

  他终于吻下来,像寻求猎物已久的猎人,要将她一口撕碎。

  矛盾极了,他每一个吻都是颤抖温柔的,随时害怕会失去,而欲望抵达顶峰时,阿侬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却摸到湿润冰凉的眼泪。

  “再见。”

  少女无声落了泪。

  哪怕知道这是梦,不是结局。

  可还是很伤心。

  他太需要一个人来拥抱他了。

  太需要了。

  今夜的风格外轻。

  陆慵在微风熹光中醒来,手下意识摸向另一边的床侧。

  空空如也。

  客厅的桌上,留有一页纸。

  纸条上嘱咐他许多话,友好相处,好好吃饭。

  陆慵淡淡扫了一眼,唇微勾,慢条斯理地撕碎,扔进垃圾桶。

  洗漱好,换好衣服,开始新的一天。

  周年年觉得陆慵很奇怪,像变了个人一样,见人就三分笑,稀奇死了。

  虽然笑的怪好看的。

  大家也都渐渐接受他,愿意与他来往玩耍。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有一天,陆慵问她。

  “你知道周侬吗?”

  周年年不知所云地摸了摸头,说:“那是谁啊?”

  少年捂着眼睛笑了起来,几乎是崩溃大笑,眼里隐约有水光。

  “是个骗子。”

  他红着眼睛,笑着说。

  许多年后,陆慵成了位出色的医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而且越来越平和。

  讲起年少,大家都不敢相信他打架逃课的那些事。

  没人再提起过“周侬”这个名字。

  他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忘却这个姓名,忘记她的面容。

  直至那天。

  倾盆大雨里,那个苍白孱弱的少女扯着他的裤脚,说救救我。

  陆慵忽然想起那个混乱的夏天,也有个女孩这样,一把抓住了他。

  她说,她叫阿侬。

  笑起来像朵软绵绵的云。

  原来我曾见过这云,在那个夏天。

  原来,我遇见你,这样早。

  *

  那天晚上。

  阿侬问那个少年。

  -为什么这么多速冻水饺-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

  “因为最后一次和她吃饭,是水饺。”

  人一生中有太多执念了。

  但爱的人太少。

  可寥寥无几的爱人却总能化解诸多执念。

  多奇妙啊。

  我们都要有爱的人啊。

  晚安???( ˊ?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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