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反省?”迟卉嗤之以鼻。
“您把婚姻当成报复别人的手段,把我和爸都成您手中的棋子,您害了沈碧云,害了爸和沈碧如,您做了这么多罪孽深重的事还说自己没错?”
“我怎么错了?是冷邺霖对不起我,一切都是冷邺霖的错!”
“就因为他在和您交往时爱上了别的女人您就怨恨至今,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为您变态的爱情陪葬?妈,您真让人感到可怕。”
“你说他们无辜,我难道就不无辜吗?他和沈碧云在一起的时候我刚知道自己怀孕!是他们背叛了我,是他们先让我痛苦,我难道不应该报复?”
为什么就没有人同情她?连儿子都说她蛇蝎心肠?
她只不过是有仇必报,从不让自己吃亏而已,她哪里做错了?
本来就是冷邺霖和沈碧云对不起她,是他们活该!
“您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和您多说。”
迟晋延沉着脸走向门口。
“我不可理喻?是你们都疯了!”迟卉怒火狂燃,“丈夫不是丈夫,儿子不是儿子,我这一生都给你们毁了!”
“是谁毁了谁?您又有没有把爸当过您丈夫?你们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好啊,你们父子俩一个鼻孔出气来孤立我,你们――”
没等她说完,迟晋延已经大步走出去。
迟卉双目喷火的瞪着空荡荡的门口,双拳握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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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如和冷邺霖同时出院回家。
晚饭的餐桌上六七个人聚在一起,气氛却是尴尬的。
饭后思虞和代安琪一起刷洗完碗筷,抱着儿子要回旅馆,冷锡云开车送她们母子。
思虞本来想拒绝,又怕母亲猜疑,因为在母亲眼里她现在和冷锡云是夫妻,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回旅馆途中,两人一路沉默,而小家伙已经睡着。
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车才到旅馆,思虞要下车,却被冷锡云拉住。
“我下去拿行李,别住这儿了,妈可能随时要见你和儿子,这里离得太远不方便。”
思虞没回他,径直开了车门,小心翼翼抱着儿子下车。
冷锡云无奈叹口气,打开驾驶座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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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虽小,但环境幽雅,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
思虞掏房卡时冷锡云趁势抱过儿子,思虞秀眉拧了拧,怕吵醒儿子也没说什么。
房间是公寓式的格局,面积不大,家具也简单,一目了然,只有一张标准的双人床,一张梳妆台,一排镶嵌式衣橱和两张单人沙发椅及一张小餐桌。
冷锡云轻轻把儿子放到床上,思虞站在门口等他离开,冷锡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径直脱了外套。
他今天穿得比较休闲,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的仔裤,很好的勾勒出他修长矫健的长腿轮廓,而上身是同色的修身西装款,里头是一件颜色比深蓝还要浓重一些的大v领薄毛衫,而最里头是一件纯白色的硬领衬衫,衬衫下摆随意的裸在薄毛衫外头,领口还系着一条蓝白花纹的领带,看起来十分清雅别致,既有年轻男人的时尚,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以思虞身为时装设计师的挑剔眼光,也不得不否认他这样的搭配非常好看。
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拖了外套又脱毛薄毛衫,最后还脱长裤是要做什么?
在思虞愣怔的当头,冷锡云已经脱得全身只剩一条黑色内裤。
他没管思虞会有什么反应,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传出流水声,思虞呆了呆,继而苦笑。
他总是有办法忽视她的情绪和她的感受,自顾自的用他的方式逼她不得不面对他。
冷锡云洗完澡出来时,思虞还站在门口没动过,眉眼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才像是想起冷锡云的存在,抬眼看来时神情十分平静。
冷锡云只围了条浴巾,手里拿着条干毛巾边擦拭一头湿发边朝思虞走来。
呼吸里搀入浓郁的沐浴乳香味,思虞看着他走近却出乎他意料的没躲。
“去洗澡睡吧。”
他开口,语气中有着宠溺和疼爱。
思虞望着他,两人目不转瞬对望了十数秒,她才闭了闭眼,却仍没将目光移开。
“你有多爱我?”她忽问,美目亮若星辰。
冷锡云奇怪她怎么会这样问,一时没回答。
“是不是不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你能做到的你都会答应我?”
冷锡云停止擦拭头发的动作,微眯着黑眸问她:“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让我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不要再让你看见我?”
“你先答应我。”
冷锡云凝着她:“和迟晋延有关?”
思虞摇头。
“如果你是要我放弃你,思虞,我绝不答应。”
思虞怔了怔,然后像是苦笑了一下。
“我不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冷锡云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圈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情微有些不悦。
“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些时间,我不是要逃避你或者逃避谁,发生这么多事,我没心思和你谈感情,只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你离开我三年多的时间还不够你想清楚么?”
“算了,你当我没说过。”思虞不想和他吵,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又去推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冷锡云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会,忽地无预警低头,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吻住她的唇,像是生气般带着惩罚的力道,啃咬她柔嫩的唇瓣。
没一会思虞便感觉双唇火/辣/辣的痛,握拳的小手抵在他胸口想将他推开,他却雕塑般纹丝不动,反而越吻越狂野,火舌直抵她喉咙最深处,极其色/情的冲刺抽动。
思虞无法动弹,被他圈在怀里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眼看着要濒临失控,冷锡云终于退出她的口腔,却仍将她圈在怀里,额抵着她的微微喘息,和她的气息彼此交融。
“思虞,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思虞闭上眼默默流泪。
“等代安琪的事一完我安排好爸妈,就带你们母子出国去游玩度假,这原本是我几年前就答应过你的,你还记得吗?”
思虞不语,脑海里却清晰浮现当年他这样承诺她时的情景,还记得当时两人大多时间都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卿卿我我。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一切都会好的。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我永远在你身边。”
――――――
标准的双人床上,冷锡云抱着熟睡的思虞,自己却难以入睡。
关于迟晋延和自己竟然是同父异母这个真相,他到现在还难以接受。
还真是世事无常,原本以为他和思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没想到反成了比自己还大一两个月的亲哥哥。
难怪在他漂白后改跟在齐莘身边做事的李纶说他和迟晋延有着同样的气场,而乔樾擎有次也开玩笑说他和迟晋延看起来像是俩兄弟,没想到一语成谶。
妹妹成了心爱的女人,情敌成了亲哥哥,被自己设计陷害的余政廉却是心爱女人的父亲……这些关系真是有够乱的,所以他能理解思虞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只是这次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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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政廉开口说出离婚的第二天中午,迟卉就收到了离婚协议。
这一刻她才知道丈夫并不是吓唬自己说说气话而已,他是真的要和自己离婚。
他们结婚三十多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五年,而其余时间两人都是分居各自过,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也不希罕他爱她。
两人的婚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所以离不离婚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可为什么在看到离婚协议的刹那她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丈夫要和她离婚,儿子也恨她,以后她是彻底的孤零零一个人了。
――――
门外传来汽笛声。
迟卉双眼一亮,以为是丈夫或者是儿子回来了。
她敛去脸上的其他情绪,恢复一贯的高傲和盛气凌人,冷着脸望着门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然等她看清楚来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是谁时,她脸色瞬间遽变,难以置信的瞪着朝自己走近的身影,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迟卉,你恨了我和曼曼这么多年,因为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今天我们是来和你把过往的那段恩怨彻底算清楚,免得你以后还要胡作非为继续害人。”
冷邺霖虽然脸色还是有些病态,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弱,直视迟卉的目光也还有几分凌厉的气势。
曼曼?
迟卉脸色又是一变,目光狐疑地望向已经走到冷邺霖身边站定的薛曼,嘴唇发紫:“你、你……”
“我是沈碧云,也是沈曼。”薛曼开口为她解惑,而迟卉立即一副见鬼的骇然表情。
“你胡说!沈碧云三十几年前就死了!”这个女人的脸和沈碧云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怎么可能会是沈碧云?
“托你的福,我大难不死,是唯一的幸存者,只是毁了容又失忆了几年,我想大概是老天爷留我一条命溟溟中在指引我回来找你算清楚那笔帐。”
“鬼话连篇!什么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迟卉一眼厌恶的别开眼,心里却已经默认了这个女人就是毁容后重整的沈碧云。
“迟卉,当年分手时我和你说得很清楚,我爱的人是曼曼,是我对不起你,和其他人无关。可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丧尽天良连自己的丈夫和好朋友都不放过,你怎么对得起碧如?她还曾因为救落水的你而自己险些丧命,你怎么恩将仇报?”
“因为我恨她!”迟卉愤怒的将目光望向薛曼,一字一顿地厉声道:“如果不是沈碧如把她从国外叫回来当我们的伴娘,你和她就不会认识,我们也不会分开,我更不会怀着你的孩子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而我也恨你背叛我,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痛苦,所以才设计沈碧如和我丈夫上床。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误会沈碧如背着你偷男人而和她离婚,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戴绿帽子,一戴就是几十年――”
“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冷邺霖忍无可忍,一记耳光重重打在迟卉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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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卉是怨恨太深毒入骨髓了。。。满心只有恨和怨~~~ps:感谢送鲜花送月票及其他的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