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死了。
“我感觉。”宁琳睨着手机里的男生,咽了口口水,“聂凛应该是那种x欲很旺盛的。”
聂凛坐在苏芒珥对面,刚仰头抿了口水,喉咙一滚,差点咳出来。
最后使劲憋着才没出声音。
“哎哟,这就馋啦。”张依依听了也不禁娇羞,说话越来越大胆:“看他这样,肯定不缺女生上赶着,绝对身经百战。”
“我们学校那些长得贼丑的男的,一问都跟好几个前任那啥过。”
“等等吧,现在才初二会不会太早了。”
“哎哟其实还行啦,我们班上.......”
苏芒珥视线里坐着的聂凛脸色逐渐变得僵硬,她无声地狡黠一笑。
能看见他这副吃屎表情,她坐着听这么恶心的对话也算值了。
【身。经。百。战】
她用口型对聂凛无声复述一遍。
聂凛稍稍皱眉,眼里透着让她闭嘴的威胁意思。
“要是追不上,能吃喝口汤也不错。”宁琳眼含春意,对心仪之人的遐想越过分寸,“我条件又不差,也你情我愿的事儿也不用他负责,应该没有男生会拒绝到嘴的肉吧。”
苏芒珥听着,原本揶揄他而变得轻松的眉眼再次压低。
“而且他们男生不就喜欢和比自己小很多的...”
“宁琳你还要不要脸啊。”
苏芒珥听不下去了,直接背对着她们说。
这一声喊出去,不仅坐在对面的宁琳和张依依吓了一跳,聂凛也闻声掀眼,有些讶意。
“你...你...”宁琳转身,看着隔着两层厚纱帘而坐的倩影,吓到结巴,“你谁啊。”
“你不嫌自己恶心我听着都觉得脏。”苏芒珥说起狠话来毫不留情:“还你情我愿?人家愿意么?是不是没人告诉过你,你长得特别难看这个事实啊。”
“你说什么!?”宁琳气得站起身。
“什么不知廉耻,随口造谣的话都说得出来,这还在宴会上呢,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不得当众把你的脸扇烂。”苏芒珥冷笑一声。
聂凛看着她的神情逐渐变化,有些意外地叱笑一声。
小姑娘骂人可够难听的。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真没素质,一脑子的黄色有害垃圾。”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轻飘飘地补一句:“一家子草包,还在这硬融上流圈,真有脸。”
“你他妈的!!”宁琳气急了,挣脱张依依劝拦的手,拉开自己凉亭的纱帘就往隔壁冲。
“你凭什么这么骂我,你算哪根葱!”宁琳双手扯着纱帘,唰地拉开,亭子里相对而坐的两人映入她的眼帘。
苏芒珥跟她挥挥手,扬着轻描淡写的笑容看着她,从容不迫:“你好。”
宁琳的视线往右一瞥,整个人瞬间僵直在原地,脑子嗡一下全傻了。
她刚刚浮想翩翩的对象,就坐在隔壁。
聂凛坐在苏芒珥对面,端着杯子喝水,优哉游哉地仿佛跟他没关系似的。
当然,一个眼神都不稀罕施舍给宁琳。
“啊啊啊我要弄死你!!”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羞耻,尖叫起来。
聂凛蹙眉,看向她。
“宁琳,我们快走吧,那是海峰的大小姐苏芒珥。”张依依很紧张,在她耳边提醒着。
怒火上头,宁琳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她端起桌子上的果汁,想往苏芒珥身上泼。
在那动作之前,苏芒珥单手撑下巴,满眼不屑地问她:“你敢吗?”
宁琳愣在原地。
“你今天泼下来,明天你就不是富二代了。”她笑笑。
苏芒珥眼神一凛,质问她:“宁琳,你什么家庭,我什么家庭?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大喊大叫?”
...
被五雷轰顶加羞辱的宁琳被张依依拉着离开后,凉亭里恢复宁静。
聂凛叉了一口她面前的鹅肝,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后缓缓说:“小同学,以钱压人这毛病可不好 。”
“人身攻击,攻击她个人就得了,带人家家庭干嘛。”
“我不是在给你出气?”苏芒珥眯起眼睛,反问。
聂凛吃了两口,把叉子搭在盘子边,“是,但是一码归一码。”
苏芒珥哼了一声,环胸,“少管我。”
“你是不是正叛逆期呢,说话这么难听。”聂凛笑一声,也不继续掰扯了,啧了一声:“这鹅肝真一般。”
第11章 11分贝
◎我很大器◎
011.
十月一日,举国欢庆。
国庆假期开始。
这些年聂家在富人区又换了一处住所,比之前还要大上两倍,有一片宽阔的府苑。
聂凛站在自己房间里。
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几乎没几件家具,桌子和窗台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
他已经很久没在这个房间里住过了。
聂凛蹲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从一摞旧照片里挑出一张。
泛黄的照片上,年轻的滕慧长发飘飘,抱着一束郁金香,露着淡雅的笑容面对镜头。
他和母亲对视着,原本微蹙着的眉宇见了几分松意。
聂凛站起身,把照片掖好,推门走出去。
黑色的靴子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阵阵的脚步声。
他的视线直接从坐在楼下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身上略过,这时候出来的管家阿姨开口:“阿凛啊,午饭马上就好了。”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王昭仪缓缓看了管家阿姨一眼,带着伪善的温柔开口:“是啊,今天国庆节,留下来吃个团圆饭吧,你爸马上就回来了。”
坐在继母王昭仪身边的继小姨王斯娆拨弄下自己漂亮的卷发,红唇一翘,似是礼貌般地冲他挥挥手。
聂凛盯着王斯娆,眼神渐冷,哼笑一声:“一块吃饭?算了吧。”
“你们不嫌膈应,我还嫌恶心。”
王斯娆翘起的唇角陡然掉下去,她沉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姐姐。
王昭仪的脸色也不算好,被他直接的讽刺堵得语塞。
聂凛收回视线,利落地推开大门。
离开了别墅。
.
六年前。
“你说什么?”聂凛眉头紧锁,盯着眼前坐着的这一家子人。
“你小姨要嫁到隔壁家去了,我们正商量呢。”王昭仪满脸喜悦,那表情装得好像真是在筹办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一般,“苏总最近在处理前妻的事情,过两天就回过来谈婚事了。”
说着,她望了一眼妹妹平坦的腹部,接着说:“你小姨已经怀孕了,婚礼要尽快办,你马上就要有表弟了,高兴吗?”
聂严沧平时总是板着一副脸,如今也露出了十分放松愉悦的神色。
聂凛呵了一声,觉得可笑至极,“高兴。”
他将视线缓缓转移到一直没说话的王斯娆脸上,开口:“知三当三是吧。”
王思娆脸色瞬间变了,眼圈一红。
“聂凛,闭嘴。”聂严沧严肃地制止。
聂凛根本不听,继续质问她,眼底的愠怒已经压抑不住,“破坏别人家庭是吧!”
“我让你住口没有听见吗!”聂严沧呵斥他。
聂凛脑海里都是那天晚上站在他面前,脸色煞白,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般,满含恨意看着他的苏芒珥。
像个被打碎的玻璃娃娃,浑身是血和刺。
他一气之下,捞起桌子上的红酒杯直接泼了王思娆一脸。
猩红的酒液顺着她精致漂亮的脸往下淌,这一下来的太过猝不及防,她都没顾得上反应。
“啊!你干什么!”王昭仪赶快去护着自己妹妹,用纸帮忙擦着,“你有火朝我撒,不要伤害你小姨!她还怀着孩子!”
“混蛋!”父亲的掌掴迎风而来。
咔。
他把钥匙拔出,车子熄火,已经停靠在了祖父家的车库里。
聂凛从回忆里抽身,笑意不及眼底,轻叹口气,拿着给家里人买的东西下车。
叮咚――
门铃声响起,他站在门外等。
没过几十秒,门口就来了人开门,门被推开,个头娇小的滕绘萤探头出来,看见是他的时候扬起笑脸:“哥哥你回来啦。”
聂凛伸手揉揉她蓬松的短发,进了屋,懒散道:“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