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压根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喻忻尔准备在第二日的下班后回趟陆颂衍家。
她并没有提前告诉陆颂衍这个消息,提前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回去准备晚餐。
陆颂衍没在家,喻忻尔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挣扎到最后还是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转身去厨房忙碌。
只是经常关注外头的情况,等着那个人。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她才听见外头的脚步声。
挑眉松了口气,她将手套摘下,过去迎接。
陆颂衍见到她时并无意外,目光睨着身穿围裙靠在玻璃门口的人,眼神温润如常。
“怎么突然过来?”他问她,来到她身边。
喻忻尔努唇含着秀媚:“谁叫你不回我消息,我那么想你,就只能自己过来了。”
纠缠她再长时间的坏情绪都在他出现的时候烟消云散,她自然不可能主动提自己对他最真实的那些感受,还是习惯以真假参半的方式与陆颂衍对话。
见他表现平平,再控诉似的:“你看起来似乎不太乐意?家里不会藏了其他人吧。”
“除了你,谁有资格出现在这?”陆颂衍轻而易举将喻忻尔圈入怀中,压着她抵在角落。
他说:“天天盼着,总算见到你。”
喻忻尔还是那么好哄,再多的疑虑都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心情好了许多,双手搭在陆颂衍的肩膀,往上扬扬头,示意陆颂衍吻她。
陆颂衍还是笑,轻点她的鼻尖,指腹才移动到下巴处,更加抬高,久违的吻降临。
这是最有效的交流,喻忻尔略微踮起脚尖,热情回应。
这份交流越来越深入,急到没了风度,愈加贪婪,疯狂。
直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烫,理智才稍微回来一些。
“我还在做饭。”出声提醒,身体却还是诚实得不愿松开对方。
陆颂衍咬着她的下唇,目光深情盯着她:“别急,晚点再吃。”
房间在楼上,但现在两人哪愿意错过上楼的这段时间,在厨房相连的隔断墙后开始。
站着的动作尤其不方便,喻忻尔双手撑在装饰柜上,只能靠手臂的力量维持平衡,每次都会因惯性往后仰,这样使她的肩膀更挺,将紧致的线条唯美展现,送至陆颂衍唇边。
还在煲着的汤滚动,沸腾的声音传入耳廓,让喘息也不自觉随着那些节奏来。
香味随之扩散,周围被蒸汽填充,温度升高,也将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带向各处。
喻忻尔终于撑不住,整个人挂在陆颂衍身上,抱着他的脑袋喘气。
但还没结束,继而走到桌旁,她弯着腰背对他,紧紧握住桌角,好几次腿软撑不住。
最后回归相拥的姿态,陆颂衍与喻忻尔十指缠绕,拇指指尖勾住她的手镯,几乎在她手上压出一圈印子。
她身体重心向后,又被陆颂衍抱着。
在电饭煲提示音下结束。
陆颂衍捧着喻忻尔的脸,亲吻她的额头。
笑道:“很香的一顿饭。”
喻忻尔耳根红到不行,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你快收拾,我饿了。”
-
这段饭还是得继续做下去的。
陆颂衍先上楼,喻忻尔继续在厨房忙碌,饭做好后才让他下楼吃饭,还点了蜡烛等他。
他们在吃的这件事情上一向没什么情调,陆颂衍边吃边处理他的事情,喻忻尔也只吃着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交流。
但喻忻尔心情又开始低落。
因为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些不够,她想要得到更多。
――当然,她不敢想。
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她全程本分得什么都没提,吃饱后主动收拾,才上楼。
陆颂衍还是在书房,喻忻尔这回没去找他,就在他的卧室内呆着。
靠在沙发上抱着自己放在这的一只玩偶熊,再顺手拿了本书,本想阅读的,但看着看着思绪还是飘远了。
这里虽然是陆颂衍的房间,但其实她的东西比他的还要多。
陆颂衍总能将她的每句话记住,她说过想要什么,他就会派人将什么送过来,他对她的好是值得她永远记住的。
手机忽然接入一个通话,是梁俞哲打来的,喻忻尔大概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
犹豫片刻,还是没接通,假装自己没看见消息。
陆颂衍还没回来,她脚尖点着空气,望着门外的方向。
想起与他的相识,是一个巧合。
那天本是她与梁俞哲两人的聚会,但梁俞哲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好,猛灌了一个晚上的酒,终是将自己灌醉。
她一个人无法将梁俞哲带走,只能踏出包厢寻求帮助,但服务生见她是个陌生面孔,让她自己处理。
正当无助时,是陆颂衍主动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答应了,与他一齐将梁俞哲送到酒店,提出请他吃顿饭。后来他赴约,在交流过程中她发现他待人温和礼貌,行为举止是与气场截然不同的细腻,让人很有好感。
她承认,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已经动了些很俗气的、在道德之外的心思。
于是那日她故意将包留在他的车上,再次以答谢位理由约了下一顿饭,一来二去就这么有了接触。
回忆起来,喻忻尔时常觉得自己与陆颂衍的开始过于冲动,甚至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譬如他们的相遇,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她想不出陆颂衍主动提出帮忙的理由。
正因为未知,所以她尤其谨慎,不断提醒自己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
可千万不能越界。
所望的那个方向总算出现人影,陆颂衍与她对上视线,睨着她慵懒的动作,神色自若来到她身边换套衣服。
喻忻尔瞬间收起自己的心思,眼神没离开过他,抬头盯着自己面前紧实饱满的躯体,看得明目张胆。
“等了你好久。”喻忻尔出声,没忍住抬脚搭在陆颂衍的腿上,顺势蹭了蹭他的腹肌。
继续道:“差点就睡着了。”
“等我干什么?”陆颂衍单手摁住她不安分的脚,将她连人带椅子拖近自己。
喻忻尔哼哼两声,干脆撑着跨坐在他身上。
靠得越来越近,用气音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晚上在厨房的那次只是开胃菜,他们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怎么见面,就这么草草了事怎么足够。
喻忻尔弯着眸眼,稍微侧头,本想主动吻他。
又被男人两根手指堵住嘴,两人咫尺距离,他的瞳孔内涌动着的情绪还是稳定的。
反问道:“你我之间只剩下这些话聊?”
喻忻尔哪摸得准他在暗指什么,她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姑且认为是在调/情,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想聊什么?”
“工作,生活,新闻,这些都没兴趣?”陆颂衍虽抱着她,但他的声音总让人有种在很远距离外的感觉。
像是在与她算账,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
“不如。”
他接着说,掌心在喻忻尔的腰间摸索。
才缓声道:“聊聊你在派对上看到几个男人跳舞时的心情有多兴奋?”
第9章 变数
“……”
这话一出,喻忻尔的表情稍显不太自然。
“不就是看一下嘛,你不同意呀?”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心虚浮现,笑得更加大方。
还不忘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身上:“不过你怎么知道?”
“心虚了?”陆颂衍是笑着的,并非那么明晃晃的阴骛,让这个话题显得像是他随口/活跃气氛才提的。
“好奇。”喻忻尔往前挪了挪,再道,“上回我刚发了地址给你,你也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很快就到达,当时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
指尖在陆颂衍的胸肌上打圈,再用力摁了摁:“难不成你在调查跟踪我呀?”
她没什么证据,这些不过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猜测,借着这个机会提出来,喻忻尔更想听陆颂衍会如何回答。
陆颂衍看着她,答得巧妙:“过去保护你的安全,反被你说成是居心不良?”
“我哪敢呀。”喻忻尔立刻回应道,“只是觉得,你这人危险得很。”
“我怎么危险?”陆颂衍似哄人模样,点了点她的额头,“说来听听。”
“你还不危险?”喻忻尔闻言一笑,思路竟一时间被绕进去,顺势跟着控诉。
举起手腕展示那条手链,话已经到嘴边了:“它……”
想了想,及时止住,放下手臂。
将话题转移:“危不危险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最开始的话题就这么被带过去,陆颂衍为什么会知道她参加派对,又有没有在暗中调查过她,这些都不再重要。
至于那条手链,还在接下来的活动中时常被提及。
陆颂衍压着她,让他们能够以最清楚的姿态看着彼此,尽可能深情、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