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忻尔顺势往他身?边靠:“现在,应该不会?看错吧,除非你一直在骗我。”
陆颂衍没说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像是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似的,很快将手收回。
拉着?她站直:“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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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忻尔喝的酒并不多,但兴许是这边氛围的加成,加上整日都在复杂的思绪中度过,她醉得很快。
好在理智还是存在的,她踏出室外,走到与房间连接的甲板处吹风,纵使被冷意?包围也难得享受此刻。
陆颂衍也留在她身?边,同时拿了瓶红酒,与她同望天际线。
喻忻尔举着?红酒杯与无?尽的海相碰,她的发丝被疯狂拍打,却没有管顾的想法。
忽而出声道:“其实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兴许一辈子都过不了这么?惬意?的生活。”
她知道自己是受益人,在陆颂衍身?边享尽了原本只能仰望的荣华富贵。
出行有司机接送、吃饭有管家负责、用得起奢侈品、甚至连公?司发现她与陆颂衍的关系后给她的待遇更好。
更何?况,她发现自己在陆颂衍身?边越来?越容易无?理取闹――倘若不是他每次都依着?她,她也不会?有这个底气。
陆颂衍倚靠在栏杆,双眸注视她。
反问:“他给不了你这种生活?”
喻忻尔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这回并无?恼意?,她更不心虚,也能坦然与陆颂衍聊起跟梁俞哲有关的事情。
她说:“不一样,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他永远只会?是恋人未满的状态。”
陆颂衍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原因?”
“朋友关系总会?比恋人关系更长久,不是么??”喻忻尔接着?道,“你应该很清楚,我这种人,给我一点好处,我就会?跟着?他跑。不过我想,估计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挡得住某个男人为自己创造的独一份的关照。”
“那我呢?”陆颂衍又问。
喻忻尔仍旧坦诚:“很显然,我也抵挡不住。”
陆颂衍看着?她,若有所思:“你当?时急于离开我,就是这个原因?”
喻忻尔点点头:“我讨厌那种只有我一个人情绪波动的感觉,好在,你后面给了我一个期限,一年时间,好让我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
“时间还没到。”陆颂衍提醒她。
“我知道。”
“别急着?将我往外推。”
游轮行驶得平稳,但船底的水波泛得一阵比一阵疯狂,喻忻尔睨着?那片漆黑,反问:“我有吗?”
“下午你在你那位朋友面前的反应,不算?”
喻忻尔微怔。
又听陆颂衍问:“她跟我什么?关系?”
喻忻尔抿唇:“你真的不认识她?”
“见过。”
“在哪?”
“家族合作宴上。”
喻忻尔追问:“那你除了知道她是谁家的千金之外,知道她叫什么?吗?知道她今年几岁吗?或者应该问,你了解过她吗?”
“我没有闲心去了解一个不相干的人。”陆颂衍回答。
不相干的人。
他说得没错,但喻忻尔还是庆幸常裳当?下没在现场。
她说:“人真的很容易心动,有的人甚至傻到甘愿暗恋一个不相干的人很多年。”
陆颂衍皱眉,他不可?能猜不到喻忻尔这话在说什么?。
他说:“我不会?。”
喻忻尔低头轻轻笑着?:“你不会?吗?你不也承认过,当?我出现在你那个空虚到不行的家里,发挥我最擅长的尬聊的时候,你也会?认为有我在的感觉更好。”
她的声音飘散在肆意?的海风里:“你应该庆幸,以后的你不会?再孤独了,因为即使没有我,你也会?结婚,也会?有你的小孩,那个家里不会?只有你一人。到时候你也会?为你的那任妻子心动,因为我对你而言不是唯一的,换个人也是一样。”
她的音色可?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还是惆怅的,带着?不舍。
她可?以大方?承认自己喜欢过梁俞哲,也可?以大方?承认自己喜欢过陆颂衍。可?归根结底他们总会?分开,过各自最普通的生活。
陆颂衍的目光兀自落在她身?上。
反问:“以后有人再给你特殊照顾,你是否还会?喜欢上他。”
喻忻尔认真想了想:“或许吧,但前提是那个人要比你更好。”
被风吹得脸有点疼,她靠近陆颂衍,干脆贪恋得伸手环抱住他:“你知道么?,人一旦接触过最好的,就很难再往下看到其他次一些的人或事务。所以啊,留给我的选择不多了。”
陆颂衍的手一颤,看着?怀里的人。
她介于醉与不醉的边缘,所以才会?这么?又理智又朦胧地与他交谈。但听着?这些话,他才能理解她这段时间来?的委屈是什么?。
他这一生,鲜少因为什么?动容过,想要就去得到,失去不会?怀念,痛恨便报复。所以他不会?认为一个人女?人能在自己的生活中卷起轩然大波。
但听着?她的倾诉,他顿时生起不舍,竟不愿放手。
“算了,还有八个月,时间还久,现在讨论这些干什么?。”喻忻尔自己摇摇头,从陆颂衍的怀中冒起头。
垫了垫脚尖索吻,是她想吻陆颂衍,却又不想主动,总享受他吻她的感觉。
陆颂衍依着?她,揉着?她的下颚,沿着?颧骨揉着?她的脸,力道不大,甚是温情。
吻的过程,他说:“或许我最需要的是家里有个人,但并不是谁都有资格住进我家。”
读懂他的意?思的喻忻尔咯咯笑着?,将他抱得更紧。
但她还是坚持说:“会?有的,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的家门已经打开了,以后最不缺少的就是能给你一个家的女?人。”
毕竟陆颂衍于她而言是最好,而她普通到能让陆颂衍轻松找到替代的人。
陆颂衍没否认。
这些讨论已然不重?要,在这最独特的位置共享喜悦才是最重?要的,这是这辈子独一份的记忆。
多么?疯狂的行为,在完全露天的地方?袒露着?自己,不去考虑会?不会?有人发现,反正声音总会?消散在响彻的风声中,他们尽管沉浸。
喻忻尔双手紧握栏杆,指关节已然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不见男人,却仿佛能看见水波上倒映着?的两人的影子。
像是有两股不甘示弱的力道,男人推着?她向前,风的阻力却使她往后。
临近的时候,她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很特殊吗,那你敢不敢赌一把?,我们生个孩子,这样以后就不再需要继续这些无?意?义的话题了。”
陆颂衍掐着?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坐在冰凉的栏杆上。
她半边腾了空,完全没有安全感,却还是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笑得挑衅。
陆颂衍的眸里并没有任何?一丝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说:“你确定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赌注?”
喻忻尔低头吻着?他:“我允许你赌一回,只要你敢。”
男人的动作愈加发狠,带着?不知是怒意?还是犹豫。
喻忻尔不太舒服得仰头,重?心往后,却享受着?晚上的月色。
她自然敢赌,在陆颂衍身?边不亏,意?味着?她将拥有一生都花不完的财富。
更何?况,她更笃定的是,陆颂衍不敢赌。
腰间几乎被掐成两段,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控,喻忻尔尽力呼吸,努力抓着?陆颂衍以维持平衡。
男人终还是离开她,将他的赌注留在她依旧齐整着?装的上衣上。
两人相拥,喻忻尔比陆颂衍更高些,抱着?他的脑袋,感受扑在自己锁骨处的热气。
忽然一笑:“原来?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啊。”
第36章 教育
他们在游轮上停留了一个夜晚。
翌日醒来后喻忻尔前去底层餐厅, 在这边找到陆颂衍。
他与陆持临还有舒南笙在一起,吃饭的过程还拿了?本书翻阅,连她过来也?没发觉。
还是舒南笙先朝她打招呼:“这边!”
喻忻尔过去坐在她身边, 与陆颂衍空了?几个位置:“早上好。”
陆颂衍闻声才抬眸扫了?她一眼,对她没有?过去找他的行为表示不满,但什么都没说,又低头干自己的事。
喻忻尔自然没理他,与舒南笙聊着天。
舒南笙看?了?看?这两人,小声八卦:“你们又吵架啦?”
“没有?,我?们昨晚非常和谐。”喻忻尔款款弯唇。
舒南笙秒懂得?“哦”了?一声。
那两人还有?事情要忙, 离开的时候喻忻尔点的餐才刚送上来,她全然无视身侧的男人,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游轮即将靠岸,夹杂着咸味的海风从窗户的缝隙钻入室内, 空气中也?带上潮湿。
在这种?状态下食用早餐并不舒服,喻忻尔本想?将窗户关上, 但睨着就靠近窗户的那个人, 想?了?想?还是作罢。
终是男人将书本放下, 侧头看?向她的目光含着意味深长。
但也?习以为常似的出声:“又在生什么气?”
“我?生气了?吗?没有?啊,我?心情好着呢。”喻忻尔漫不经心回应, 看?都不看?他。
陆颂衍沉默片刻:“那为什么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