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她陪我打游戏

Save021 没有风的风之章

她陪我打游戏 冬冬落 5764 2024-06-30 14:32

  我是在大学附近的文具店落网的。

  故技重演的时候出了差错,被老板抓了现行。

  09年我返校很早。

  寝室里就我一个。

  老板说这笔5块一只,我们这偷一罚二十,你交100块我让你走,不然打110。

  我本想讲价,偷一罚十才是业界标准,二十根本就是敲诈。

  可我犯错在先,没立场谈条件。

  况且交钱息事再好不过,被学校知道保不准来个什么处罚。

  当时我身上没100块钱,卡在钱包里,包在寝室里。

  我说我得回去取。

  他自然不同意,你跑了怎么办。

  我说那我押手机。

  他不干,说要押就押身份证。

  我说身份证也他妈在钱包里。

  “那只能报警了,要不你把你辅导员电话告诉我。”

  “……”

  这是不论如何也要避免的展开。

  我说你等着,我打电话让人送钱过来。

  于是我翻开通讯录,点了亚希的号码。

  极不合理的选择,也是极其合理的选择――

  寝室的家伙没来。

  同班的女生不好开口,毕竟每天要打照面。

  亚希给我发过短信,她是今天的票,应该已经到了。

  我们之前约好提前返校。

  这么一想能选的也只有亚希了。

  我说你在哪呢。

  她说刚到寝室,一个人都没有。

  太好了,我有事要麻烦你。

  嗯,你说。

  你有一百块现金没。

  有的,怎么了。

  我偷东西被抓了,要赔钱。

  啊?

  ……

  如果说这些年来真有什么话能说到我的心里――

  就是亚希的这个“啊?”

  不是别的格言警句、苦口婆心。

  ……

  你知道“啊”有很多意思,放在不同的语境里。

  高兴的,难过的,惊讶的,气愤的,复杂的。

  我总能分清“啊”里的意思。

  除了那次。

  亚希的那次。

  我听不出来。

  怎么都听不出来。

  ……

  我后来觉得自己很蠢――

  为什么要讲实话。

  我有一千个理由骗她带100块到文具店门口。

  但我同样认为在能撒谎的地方选择诚实的自己非常伟大。

  ……

  亚希来了,带着该死的100块。

  她可能看了我的眼睛。

  我没看她的。

  我把钱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去,食指沾沾口水――

  明明只有一张却做出点钱的动作。

  妈的。

  死穷鬼。

  我差点喷他。

  别再犯了啊,老板说。

  我没回答,当时我烦的想把这混账弄死――

  亚希在我背后,看着这一切。

  没被抓到就好了。

  我常这样想。

  我当然知道是我的错,可这与我怪罪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

  “干嘛偷人家东西啊……”

  回寝室的路上亚希敲了我的脑袋。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给自己加点回忆,你看我们迟早要老的,到时候怎么都得有点故事讲吧。

  爷爷辈可以说战乱,爸爸辈可以说下放,我们能说什么,嗯?

  读书培优还是他妈的自习留堂?

  我们走到男生寝室下边,我拿钱还给她。

  我说对不起。

  ――我那时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对不起。

  又没偷她的东西。

  “你没有笔写字吗?”

  她忽然问我。

  我说你看我像搞学习的人么。

  她踟蹰了一会,小声说如果我实在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她讲。

  我一下就气了。

  气到凶了她一句。

  “你听不懂吗,我不是因为穷才去偷东西的。”

  我很后悔把我爸下岗的事情告诉她,害她产生不必要的顾虑。

  我说走,我请你吃东西,你不准拒绝。

  自尊受到攻击的我决定用消费证明自己。

  我把她拉上575,到欢乐广场吃日料。

  一路上,她跟我讲话我一句不理。

  当时的我就是如此的幼稚与年轻。

  ……

  亚希的父母09年离婚了。

  她跟了妈妈。

  光从离婚后将孩子判给女方就能明白男方存在多大的问题。

  现在想来――

  09年开头正是她父母闹得最凶的时候,这些她都没在当时告诉我。

  跟她被寝室的人欺负一样――

  把我蒙在鼓里。

  我曾以为我们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关系。

  结果只有我一人一味的诉苦,逼她配合我的任性。

  我早说过她没什么脾气。

  好像逆来顺受是她的天性。

  我不止一次的认为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得寸进尺的伤害她,游走在她忍耐的边缘――

  等待她的让步与原谅。

  我看到杂志上分析为什么有的女人不愿意离开渣男。

  大学的最后我问了亚希。

  她公布了她的答案。

  ……

  说回被抓到的那个傍晚。

  我们吃了日料,打了街机,去了酒吧。

  调酒的问我有什么要求。

  我说两杯微醺。

  我对自己的酒量非常自信。

  然而一抽下去头就晕了。

  亚希倒没事,她小口小口的抿。

  我跟她说了很久的话。

  久到我自己都想不起来。

  她后来说我那天对她告白了。

  而我只记得我们开了双人间。

  从酒吧出来大概十一二点。

  我在路边的排水沟吐,吐得一点劲都没有,我说我想躺会。

  她使劲拽我,叫我不要睡在地上,地上脏。

  “那睡哪。”

  她扶着我在附近的宾馆开了间房――

  笨拙与痛苦的释放。

  那晚我们拥有了对方。

  确切的说,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