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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思

  天药谷近来都垄罩在恐怖的低气压中,有关喜庆的物品被收得一乾二净。

  谷主被心仪姑娘当众抛弃的消息已成为谷众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即使再多困惑疑问,也没人敢多话。

  若因嘴碎被抓去惩罚,那可不是普通的地狱。

  偌大书房内的桌案上,浸了特殊药水的皮制地图上打了许多记号,内容涵盖半个北唐,约有三尺半长,细致到小街上的店家都有标示。

  翩翩的红蝶在上头盘旋,没有落下,而是回到了瓶中。

  距离太远了搜寻不到吗?真是能跑。

  安子舟一身惯常白袍靠在椅上,手里把玩着沐沐被他拿走的帷帽,长发以玉簪冠起,姿态悠然,气场却沉得能令万物窒息。

  他的眸那片淡若清空的蓝,流转间似乎尚可窥见一丝鲜红光泽。

  "谷主,您要的…材料已经都准备在丹室。"

  随侍恭敬迟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子舟的唇勾起了一抹没什麽弧度却渗人的笑,凉气逼人的吻触在帽缘。

  他很期待,她再度落入他掌中的那天。

  ***

  慕容远刚面见完本家长老回到阁中,便接到属下传来他吩咐关注的消息资料。

  暗室中,烛火幽动,他凝着眉头,捏着纸的手十分的紧。

  听闻洛山关发现了师父与那天药谷主一起的踪迹。

  天药谷主…她怎麽会跟他在一起?

  为什麽宁可跟那人一起也不愿看看他?

  慕容远呼吸窒了窒,眸色暗沉,後续的事态发展让他稍稍松了眉,但很快又纠在一起。

  季随云已寻理由上报朝廷,却迟迟没动身前往,反而还撤去了悬赏令。

  据左将军府的眼线所言,他今早本是要应期启程,却留在府内,究竟是什麽异变使他改变主意?

  难道,他已经逮到师父,并把人带回京城?

  不,师父虽然功力散尽,但轻功尚还留存,加上她那手优秀的机关术与符咒,在已有戒备情况下,要抓住她不是件容易的事。

  ……若是真的,师父落进他的手里呢?

  季随云可不是什麽会隐忍的君子。

  这个猜想让慕容远心脏一停,纸一下碎了,尽管可能性极低,他必须再亲自去见季随云一面。

  ***

  沐沐缩在床的一角,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眯眼瞪着床沿坐着的人。

  "过来,躲这麽远做什麽,我又不会吃了妳。"

  "……。"

  季随云披了件里衣,滑顺光亮的发披在身後,结实的胸膛与腹罩在阴影里,亵裤松松的套着,勾人的眼玩味睨来,看得她直打寒颤。

  她可没忘记他是怎麽端着这个眼神,把她压在那木桌上肆意欺负。

  总爱问她记好了没,憋着不答还不行,入得更大力。她的小腹都被桌边压出了印子,无处可泄的水液被他的肉物搅出了声,饱胀与连绵的快慰弄得她什麽也顾不上,又一次抓狂到哭,一边抽泣一边骂他,什麽难听的词都用了上。

  结果这货动作温柔是温柔了,也退了步让她泄了些液体出去,却很快故态复萌的捅回来,她感觉到那物居然肿的比先前还大,哭傻了。

  骂也能兴奋,变态的一切作为果然还是变态!

  "……你是想让我把棉被当衣服穿吗?"

  沐沐把自己裹得更紧,闷声问。

  "衣服?妳可不需要。"

  季随云笑笑地回应。

  靠,自己不喜欢穿裤子就算了,还不让她穿衣服?

  她抽抽嘴角,想反唇相讥,脑中忽然响起了天道的话。

  『重不在结果,在过程,若妳尝试之後仍如此认为,那我也算妳达标,如何?』

  要是能拿回功力,她又何必这般躲躲藏藏,武力解决岂不更乾脆方便?

  沐沐眼眸闪了闪,转了话锋。

  "——如果,我愿意试着接受你呢?"

  季随云被这番意料之外的话顿住了,他失神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心脏在胸腔里的大力抨击。

  震耳欲聋。

  他知道,照她那石头似倔的性子,连在床上情迷意乱之际都能嘴硬,又怎麽可能轻易妥协,这话定是别有目的。

  那目的,或许是要转移他的注意丶也或许是权宜之计,唯独不会是他所希望的。

  ——但是,仅仅是如此,也能使他的身心不受控的骚动,想就这麽把她按着肏死在床上。

  季随云撑在床沿的手收了收,尽情发泄过的欲望隐隐又有抬头迹象,他暗暗压下气息,才以惯常语调回了话。

  "嘴上说说任谁都会——沐颜何不提出些实际点的,才好让人信服不是?"

  沐沐对着他弯得几乎眯成一线的眸,心头发毛,却是硬着头皮,搜刮脑中少的可怜的恋爱资讯,把话继续圆下去。

  "在我的家乡,恋人都是从牵手——"

  还未说完,她便觉眼前一暗,季随云已坐到了面前,从被里捞出她温热的小手,扣着十指紧紧交缠,展示在两人之前。

  "嗯,牵手,还有呢?"

  沐沐被他的靠近与迅速的行动惊住了,视线在两人紧扣的手与他雌雄莫辨的面目来回,一时找不回话头。

  他这是打算她说一个,就实行一个吗?

  她被打乱了阵脚,唇开开合合,却是寻不出下一个适当的实例。

  "——莫不是对沐颜来说,牵手便是接纳一切?那我这手可就不能轻易放开了。"

  季随云见她视线徘回着迟迟无话,笑意加深,扣着她指的力道更大,将唇触在了她的手背,舌尖轻扫而过,一点一点的往上吻,留下湿漉的水迹,最後停驻在腕上脉搏之处,深深一吮。

  一枚红印就这麽刻下,绵软湿热的感觉,蚂蚁似的痒进心底,挑起深藏的欲求。

  天知道,明明连更深入更羞人的事都做过,为什麽在这种挑逗上的反应仍纯情的不行?

  无法理解的沐沐耳根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双腿紧了紧,努力屏除杂念,避过了季随云紧追不舍的目光。

  "当丶当然不只,更重要的是互通心意——你你你你做什麽拆我被子!"

  "照你说的,互丶通丶心丶意,又哪里不对?"

  她又一次被他压在了身下,锁骨与大半的肩露了出来,红梅点点散落,男人的眼神一下变得浓重,空着的手深入被中,缠上了她扭动的腰,滑到她的臀,情色的揉捏。

  "我指的才不是这种互通心意——!!"

  "可是我是,怎麽办呢?"

  "你是不代表我是!"

  "这也是我的一部分,连这个都不接受,我又怎麽去相信妳是认真的?"

  "……。"

  ——被将计就计丶反将一军了。

  沐沐使劲想阻止季随云作乱的手,肠子都悔成了青色。

  想谈的条件一丁点都没谈到,转眼又要被吃,这什麽世道!

  然而,事实证明,天偶尔也是会体谅一下沐沐的。

  "将军,华容阁阁主来访。"

  小厮敲响了房门,这时的沐沐已经被剥了被子,赤裸着给季随云半抱半压着深吻。

  闻声,他点了她的哑穴,恋恋不舍的搅弄了番她的舌才撤出去,对上她彷若燃着火焰的眼,轻笑着舔去两人唇间的湿濡。

  "送客。"

  沐沐喘着气瞪季随云,想骂,苦於无声,抬脚想踹,被他抓着抬到了肩上。

  惩罚的在大腿内侧重咬一口,牙印重重,她气怒的眸霎时软得能捏出水来,看得他下腹紧缩,徘徊的手缓缓朝她那处密地探去。

  外头忽然喧闹起来,是那小厮着急地喊。

  "等等大人,这里您不能!"

  "滚开。"

  清冷的嗓音响起,隐隐透着惧怕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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