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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 第75节

  寂静的夜晚,雪花飘落无声,月光映照在雪地上,如一面镜子,反射出银白的光芒。

  但这些光亮仍然不足以让谢知予看清这片雪景。

  不过看不清就看不清吧。

  他也不会因此感到遗憾。

  谢知予从来不是一个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的人,他甚至连想要的都很少。

  或许,他对姜屿的喜欢也如这片夜晚静谧的雪景一样,只是出自一时的好奇,过后便不会再有念想。

  他现在要做的,是该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好早些让他对姜屿的兴趣淡下来。

  谢知予敲了敲窗框,漫天风雪里,忽有几片雪花交叠在一起,好似拼成了蝶翼的样式。

  “雪花”朝着谢知予的方向翩然飞来,落在他手背上时,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蝶。

  仔细看去,外面似乎有许多这样的蝶翼,只是混在漫天飘落的雪花里,仅凭肉眼,很难被人发现。

  数量这样多的幻梦蝶聚在一起,只可能是人为。

  听闻逍遥宗与外界失联已久,大概与这些幻梦蝶脱不了干系。

  虽然不知背后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但他很乐意顺手帮个小忙。

  谢知予玩味一笑,骈指捏出一道剑诀,正欲划破手腕,忽又想起什么,只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小口。

  “只能让你喝一点,不然影响伤口愈合,她看到会担心的。”

  幻梦蝶趴在他的指腹上,探出长长的触角钻进划出来的小口吸食血液。

  伤口周围很快结了一圈白霜,谢知予动动手指,幻梦蝶收回触角,体型已然大了两倍有余。

  它飞回风雪中,身体还在不断胀大,直到极限时转瞬间如烟花般炸开,分裂成无数只新生的蝶。

  *

  外面大雪下了一夜,直到天明才停下。

  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照在人身上,连带着心情都明朗了起来。

  宁秋和池疏起得最早,两人收拾好东西,只等同伴一起出发。

  一盏茶后,谢知予从二楼下来。

  他目光轻扫过二人十指相扣的手,神色淡淡。

  “姜屿呢?”

  “半刻钟前我喊过她一次。”宁秋说,“天气太冷,她好像还没睡醒,再等一会吧。”

  谢知予了然,返身折回二楼。

  “不必等了,你们先走吧。”

  “没关系的,我们不着急,还是再等――”

  宁秋开口想喊住他,但话还没说完,突然忘了词。

  她慢慢转过头同身旁的池疏对视,两人脸上的表情像是卡顿住了,呈现出一种呆滞的感觉。

  几息过后,两人身形一晃,而后脸上恢复笑意,像是无事发生般牵着手,离开了驿站。

  谢知予回到二楼,找到姜屿房间,虽然知道里面的人不会有回应,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先敲了敲门。

  “师姐,我进来了。”

  话音落下,谢知予推门而入,径自走到床前,看着熟睡的姜屿,无奈地叹息一声。

  幻梦蝶虽无毒,但若耽溺于它创造出来的美梦之中,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再也无法醒来。

  谢知予划破手指,将血珠滴在她唇上,要收回手时,指尖忽然顿住,贴着她的唇瓣轻轻摁了一下。

  ……好软。

  谢知予眨了眨眼,像是对此感到很新奇似的,唇角不禁弯了起来。

  他坐在脚踏上,唤来一只幻梦蝶,闭眼靠在床边,连通了姜屿的梦境。

  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让她流连而不愿意醒来呢?

  谢知予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谢知予站在人群中,耐心十足地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忽然间,他看见一男一女从成衣店出来,挽着手,亲密无间。

  掌柜在后面朝他们招手:“婚服明日就能改好,两位客人慢走。”

  男子侧身回应掌柜,冲他微微点头。

  这看起来就是一对普通的,正在为成亲做准备的爱侣。

  如果那个女子不是姜屿,男子不是宋无絮的话。

  谢知予看着迎面走来的姜屿,脸上的神情好似没有半点变化,甚至嘴角还勾着抹笑,只是那笑意未进眼底,仿佛给人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待姜屿走近了些,他垂眸,视线轻然扫过她与宋无絮挽在一起的手。

  原来,这便是她的美梦。

  谢知予缓缓抬起眼睫,他直视看向姜屿,眼中没有半点情绪,象征性地鼓掌两声。

  “精彩。”

  第56章 如梦令(二)

  姜屿现在很迷茫。

  此刻, 她正在做梦,但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要说是鬼压床也不太贴切,毕竟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而不是半梦半醒。

  另外,关于这个梦的内容也简直是匪夷所思。

  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梦到和宋无絮即将成婚???

  哪怕成婚对象是谢知予她都不至于这么郁闷。

  更恐怖的是,在梦里时无论宋无絮做了什么, 她都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好幸福, 甚至感动得想掉眼泪。

  这种诡异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谢知予出场,那股束缚着身体的力量转瞬间消失。

  但姜屿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下一秒, 便听见梦里的谢知予一边鼓掌一边对她说。

  “精彩。”

  话里含笑,但尾调中带着的冷漠却令人不寒而栗。

  姜屿:“……”

  见鬼, 明明只是一场梦,但她却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并且要是再不哄哄他小命就难保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姜屿稍加思索,立马甩开了宋无絮的手, 两步跨到谢知予面前, 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听我解释。”

  但这句略显苍白无力的开场白结束后,姜屿就有点卡壳了。

  她要向谢知予解释什么?

  而且为什么她会突然有种丈夫谎称出差结果被妻子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很怪。

  这明明是她的梦, 她可以放心大胆地为所欲为的。

  想到这里,姜屿顿时有了底气, 她挺直腰板,重新和谢知予打了个招呼。

  “师弟, 真巧,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是吗。”

  谢知予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古怪,浅淡的眼眸半垂着, 其中好似蕴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势,声音也辨不出喜怒。

  他呵笑道:“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呢。”

  ……?

  怎么感觉这句话听起来不仅像是在阴阳怪气,而且还有点酸酸的?

  姜屿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谢知予好像生气了。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对他说点什么。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人硬生生打断。

  “不是说好要去挑首饰吗,怎么还在和别人闲聊?”宋无絮凑过来,牵起她的手就要离开,“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吧。”

  眼见谢知予的脸色越发阴郁,姜屿急得差点就要吼出声了。

  “你别添乱了,先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姜屿回过头,正要挣开宋无絮的手,眼前闪过一道剑光,紧接着,便是眩目的鲜红喷溅而出。

  握住姜屿的力道随之松开,她低头,脚边多了一条血淋淋的断臂。

  “……”

  “杀、杀人了!”

  过路的行人中不知是谁抖着声音叫喊了一句,人群顿作鸟兽四散而逃,场面乱作一团。

  谢知予却仍是站在原地,神情没有半分变化,好似周围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他冷漠地瞥了眼逃跑的行人,转回视线,下一秒,动作果断地直接一剑捅穿了宋无絮。

  白刀进,红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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