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一争又何妨?
爱自由的雪豹又极其负责任。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身体上,心理上。
池慎本可以将自己的全部过去,告诉心软的雪豹,以此来套牢她。
但他不愿这么做。
柴雪该是配一个强者。
他也该用强者的方式,留下她。
“想起来了吗?”池慎笑着问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柴雪木着脸,“还不如不想起来。”
“再者,”她说道,“佘文和郎博说过,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
带斑点的长尾,轻摇慢晃着。
教父微微变了脸色,好在月光没到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平稳的嗓音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在酒桌上聊到了床上的问题?”
“不用紧张,身为教父,我只是关心一下下属。”
为了保证郎博和佘文的安全,柴雪迅速地回答:“话赶话地,说到了郎珠的性/教育问题。”
先别说郎珠现在的年龄和柴雪差不多大。
池慎大概了解自己的下属,喝酒上头后,会聊些什么话题。
也就没有拆穿她。
柴雪适时接道:“我还没细看过戒指。”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大一小的两个钻戒。
蓝色的钻石,变换一下角度,让光从不同的方向照射过来,会呈现多种颜色。
“菲特力”号还未启航,月光照射的角度还算稳定。
从落地窗进来,钻石发着点点蓝光,像柴雪现在的眼瞳。
“愿意戴上吗?”池慎抱着雪豹的脑袋坐起来,换了个单膝跪下的姿势。
雪豹看着他,闭上眼点了点头。
她忘了在现在,换成人形,池慎便先拿出了盒子里,较大的一个戒指。
尾巴一凉,柴雪想起那之前的触感。
原来被她甩掉的,就是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尾戒。
“教父,”柴雪睁开眼,有几分认真,“你还真是一个……变态啊。”
哪有戒指往尾巴上戴的?
池慎颔首,“谢谢夸奖。”
柴雪换了原型,留下了尾巴,灰白和蓝色相应着,带着诱惑。
池慎又将小的那个,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单手牵起,在指节上面落下一吻,“你好,我的妻子。”
“你好……”柴雪晃着尾巴,昂首道,“还是给我点过渡的时间吧。”
教父没有强求年轻人。
长尾上的戒指,最后还是取了下来。
为了穿衣方便,她不得不收起尾巴,将取下的戒指塞到了教父手中,“还是你收着吧,我老爱丢东西。”
“好。”池慎了解她“丢三落四”的能力。
距离“菲特力”号启航,还有一段时间。
池慎看了眼手表,认真询问她的意见:“还想回去吗?”
雪豹已经有些困了,轻车驾熟地走到床边,扑了上去,“你说了,得用我。”
兽人永不为奴,凭实力骗吃骗喝。
池慎替她盖好了被子,“嗯,不是每天都在用?”
柴雪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瞪着他,“教父,您多少收敛点儿。”
都用上“您”了,看样子是真害臊了。
指针指向正点,“菲特力”准时启动。
在轮船驶离港口的同时,国常院发布了新的通告――全面封锁各个港口和机场。
一场没有硝烟的四战,悄无声息地开始。
按照预计计划,度过一个休憩的白昼后,他们在凌晨靠近利坚国的港口。
这个国家也该陷入沉睡的时间,却早有人站在港口,等着接人了。
算不上特别真正友好的会面。
用古老一点的方式形容他们的教父,那应该是交战处于劣势后,被送往敌国的人质太子。
岑林尽死后,一切都不掩饰了,对方甚至直接派来了纯人来接。
“你好,池先生,久仰大名了。”男人伸出手,一副要握手的样子,“我是约翰。”
真是可笑,一个上京语说得流利的亚裔,起了个利坚国的名字。
然而这样的纯人,在这片土地上,占了大面积的比例。
教父已经很久没有用握手的形式,与人进行破冰交谈了。
他垂眼,掩盖住眼里的所有情绪,友好地伸出手。
对方却在这时向旁边张开,双臂抬起,“还是拥抱吧,我们是一个热情的国家。”
池慎笑笑,双臂展开一个不大的弧度。
此时的穆十陵和柴雪,甚至后面海里和岸上藏着的兽人,皆将手搭在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上。
他们紧盯着两人的拥抱,戒备着约翰的下一个举动。
所幸,他们没准备这么早的撕破脸。
“我们期待池先生来做客很久了。”约翰顺势揽着人往备好的车上走。
柴雪本想拦下,却见说话的男人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说道:“您的下属来得更早些,我们带他们去了不少好玩儿的地方。”
郎博被控制住了,她止住了动作。
接着男人又收回眼,看向池慎,“等您倒好时差,我们再派人带您出去逛逛。”
“利坚国不大,但好玩的地方可不少。”
可不是,小得看上了别人的地盘儿。
穆十陵暗地打了个手势,撤掉了后方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