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把黑匣子丢给了君子酬,“朕……朕派人跟你们去。督已。”
“在。”一袭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跪地俯首。
这轻功,高啊。看看能不能勾搭来学习一下。玉霏心里想着。不过这人约莫是李澈派来监视他们的。
“我也要去。北疆毒花毒草多。”何隐牵了一条理由出来。
“你?李延怎么办?”李澈问道,明晃晃的不准。
“我又不是他真娘。圣上,别把孩子教坏了。”何隐作揖,好像在认真规劝。
“呵,”李澈偏头,“朕不准,别逼朕关你禁闭。”
何隐:令堂的好想毒死他。怎么没早点毒死他。
这边,君子酬已经颇为自觉得一边揽着一个往外走。
啊,他师兄长大了,会自己跑路啦。玉霏颇为欣慰。
看着一行人走远,何隐冷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想去,李螃蟹。”
螃蟹互相拉后腿嘛。
“我去不了,你也别想去。”李澈也哼了一声,“还有,侮辱天子,可是掉脑袋的。”
“你来啊,头在这。”何隐一点都不怕,还把脑袋怼近了。李澈突然靠近,何隐慨然不动。
李澈突然笑出了声,气都洒在了何隐面上:“你怎么就喜欢欲擒故纵呢?”
何隐:嘛子玩意儿啊?我还没下毒啊怎么就傻了?算了摸不清疯子的脑回路。
他甩袖,扭头离开。也不管李澈有没有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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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去北疆?”在喧闹的大街上,玉霏问道。他其实不确定那个图案和盗尸贼背后主使之间的关系。如果没多大关系,不就是浪费时间。
“去。”君子酬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他蓦地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玉霏,“代他去看看满天飞舞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白垠,巍峨的山澄澈的湖温顺的羊。”
玉霏第一次听他师兄说什么多话,听到内容,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是啊,他还没去看过这大好河山的风景呢,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
“嗯,代他去看。”玉霏低眉,笑着点了点头。沈醉则挠了挠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也点了点头。
夕阳近乎奢侈得铺洒了金辉的道路上,三匹马扬起尘土,蹄下生风,目标明确,奔向远方。
哦,还有一个黑影跟着,督已。
北疆,曾经是季将军――季如春的爹驻守的地方,昼短夜长,夏短冬长。
可惜季家的血脉……如今也只算留下李延一个。
留和里算是两边交界地带,战争已息三十多年,靖国人和陂族人相处和睦,贸易交往也多。
从这里远望天山,那多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
陂族,歇息在天山脚下。
玉霏他们三人,就先在留和里落脚了。
第22章 打探
他们找了个当地的翻译,一个看起来粗犷的汉子,脸色黝黑,但笑出一口银牙,很有安全感,名叫樊熠。
“那个……”樊熠指了指不远处躲在墙边,露出一点黑衣的人,“他和你们同行吗?一直跟着你们。”
北疆空旷,留和里的房屋矮小,且多为茅草所盖,无论如何人也做不到“飞檐走壁”了。至少督已是不好把自己藏起来。
玉霏笑了,直接把督已拉了出来,“哥们,跟了一路了,直接一同走吧,你看被人当成贼多不好啊。”
督已看起来万分犹豫。
“再说,你主子让你跟着我们,没说一定要尾随,不能同行啊。”
督已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玉霏把人忽悠出来,对着樊熠招了招手,“一路的,现在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我就不了,我随便转转。”沈醉道。
一出口,玉霏就知道他要去打探消息,于是嘱咐着:“别走丢了哈。”
沈醉的脑子他不放心,但记忆力他绝对放心。
酒馆内,都是些汉子,流着汗,约莫刚干完活,拿着酒说说笑笑的。看着年轻,应该不会知道近三十年前的事情。
沈醉便随便敲了一家门,讨些水喝。
老年人应该都歇在了家里。这看起来是陂族人,带着貂帽,耳边垂下来一条扎着彩绳的细辫子。
“老人家,可以顺便和你打听些事吗?”沈醉从背后拎出从酒馆买得好酒,小声问道。
老人家瞥了那坛酒一眼,喉头一动,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坐下,开了酒,醇香四溢。
“迁安公主……”沈醉才吐出个名字,老人家就皱着眉摆了摆手,叹息一声。
“诶,你说达雪啊,我们这都不敢提她。”
“这,为何?”沈醉的心咯噔一下。
“四下没人,就和你说说,可别在外面乱说。”老人家瞥了他一眼,悠悠道,“达雪可是我们天山最美的姑娘,能歌善舞,骑马射箭也是一把好手。”
“她健健康康的,身子骨硬,二十六年前,你们那却传出来她病逝的消息,谁信?”
“况且现在陂族当家的,是达雪的哥哥,他当年那是百般反对让达雪去和亲的。达雪病逝的消息传来,他也可是百般不相信。”
“他觉得啊,是靖国在借机打压陂族,灭陂族威风。成为一族之长后,他便去吞并合拢周围的部族,可能想要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