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月又是好笑又是郑重了神色。
“我以为的爱,既可是两情相悦的甘甜,也可是生死相依的炽热,更是清醒的克制与成全。”
“哥哥可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一朝掌权天下知。”
谢令月怎么舍得这人隐姓埋名跟着现在的自己,将这人置于更危险境地;又怎么舍得这人因为自己放弃历经生死得来的一切,让他成为自己的附庸。
在自己未曾掌控可以确保这人安然无虞的权势之前,谢令月甘愿隐在这人的背后谋算那些阴暗之事;总有那么一日,他会当着天下人宣告陆寒尘是他的,他们在顶峰携手成钟情。
完了,九千岁痛恨自己的眼泪不值钱,怎的说掉就掉;埋头紧贴在这人的胸膛,泪水很快打湿了谢令月的墨色寝衣。
滚烫的泪水透过寝衣灼痛谢令月的心,他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就你长了嘴是吧,这么会说,又把哥哥惹哭了。
“哥哥怎的又哭了?”谢令月急了:“你知不知你一哭就是要我的命,哥哥也心疼心疼我,莫要让我身疼还要再心疼。”
哪知他这一说怀里人就如捅了马蜂窝,干脆哽咽出声。
“谢令月・・・谢令月・・・你这般好,叫我更心酸,更・・・自惭形秽・・・”
自己惹哭了人,还能怎么办,谢令月只好温存轻哄。
“都说了我是独一无二的谢令月,哥哥这般幸运遇到我,还发现了我的好,那就好好抓紧我便是;莫再哭了,好不好,你这般容易哭,我以后对哥哥更好,那你又该如何,岂不是要疼死我的心?”
话音又转:“难不成哥哥是希望我对你坏一些・・・嘶・・・哥哥你咬哪儿呢,还真想要我的命啊・・・”
隔着寝衣,陆寒尘轻咬他一下,本意是罚他乱说,谁知却心生流连,情不自禁依偎得更近,面颊轻蹭,转为温柔亲吻。
谢令月哪里还能忍得住,身形微僵,接着便是颤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酥.痒难耐,只得出声提醒。
深恐自己忍不住化为虎狼,谢令月忽然皱眉:“哥哥,我后背好疼,只怕是箭伤又崩裂了……”
陆寒尘立时坐起,神色紧张看过来,声音亦焦灼。
“肯定是,你也傻,一夜未动,可不得崩裂,快让我看看。”又着急披衣:“不对,你等着,我去叫谢峰拿药箱进来!”
看他因为焦灼白了面容,谢令月忙抬手拉住他;不过是借口罢了,还不是怕自己忍不住。
九千岁愣怔一瞬,转而面色飞红,眼尾亦泛红,几滴泪落下,伸手便在狼崽子腰腹捶了一下。
“方才还觉着你如天上朗月,转眼便成了那些浪荡子做派,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你这般可知我有多担心!”
伸手将人搂住,谢令月讨饶:“好哥哥莫要生气。”
转而眸若春水:“然哥哥可知我若是纵容你下去,便真的忍不住了,那时可不是伤口崩裂那般简单了。”
拉着这人的手到了帐篷撑起处,语含幽怨:“哥哥难道不知你这般模样有多诱人采撷么,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若不用这招,我怕小清尘炸了。“
像是被烫到般迅疾抽回手,陆寒尘面色涨红,化身鹌鹑,恨不能整个人埋在狼崽子怀里。
真是・・・没脸见人了。
犹豫片刻,这人附耳对狼崽子低不可闻说了一句,然后便眸光缱绻盯着他,面庞艳若桃李。
谢令月倒抽一口冷气,竟有这般好的福利么,他觉着自己还可以再加重伤势谋求更多福利。
想想以后,桃花眸瞬间清明,语带求饶:“哥哥饶我一命罢。”
然后目光灼灼:“哥哥耐心且等几日,待我伤好了,定然喂饱你!”
第51章
两人笑闹了几句,终是起了身;虽说方才谢令月不曾喊疼,可陆寒尘还是挂心他的伤势,自己简单盥洗后,又帮狼崽子擦了脸和手,帮他漱口。
总之就是谢令月的事他都不想假手于人。
都收拾妥当,这才叫谢峰进来。
待谢峰解下绷带,亲眼看到狼崽子后背的伤口越发狰狞,结痂部分与崩裂后渗出凝结的血块交错,那般的灼烫双眼。
伤处竟是这般的严重,偏狼崽子昨夜还表现的云淡风轻,陆寒尘也真以为并无大碍;这人・・・他是怎么顶着这般严重的伤势未曾抱怨自己半分,又百般柔情哄着自己。
九千岁又一次忍不住,凤眸不知不觉便热意难耐,终是泪洒当场;心里更是百转千回,又是自责又是愧悔又是感动,恨不能时光回溯,抽死昨日那个不分轻重的自己。
最是受不得他流泪,谢令月顾不得背后清创的疼痛,温言软语安慰;对于他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这点伤势算得了什么;且他正年轻,忍几日便好了,哥哥不必忧心。
他还有心情调笑:“哥哥便当我这是保护爱人留下的勋章,这才是男儿应有的顶天立地。”
想嘴硬回他几句,看着他的伤口陆寒尘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薄唇微微颤抖,泪珠不要钱的往下掉。
碍于谢峰在场,谢令月不好如私下里那般哄人,只用满是祈求的桃花眸盯着人,求他不要再哭,他真的顶不住。
可只是这般谢峰也恨不能自己不在场。
没想到主子与督主相处的时候还有这幅面孔,这可不像是他们平日里看到的主子;还有啊,主子竟然唤督主哥哥,这二人平日里是有多少情趣,难怪督主连番犯错自家主子也不曾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