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清脆铃铛声跟着他的动作声声入心。
便是两世见多了各种美人的谢令月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负责帮叶天逸调・教人的园主是懂得男人心思的;小郎君舞姿妖娆却不失英气,随着舞动的身姿,面上更是若勾人魅妖,一颦一笑尽是惑意流转・・・
都不用调动内力,谢令月便轻而易举听到堂内众人都变了呼吸,更为沉重与粗重,其中不掩欲望与冲动;转头看向爱人,他的凤眸闪过亮色,被下首紧盯着他的叶天逸捕捉到。
九千岁根本不管其他人如何看,招手叫自家狼崽子附耳,气音低哑:“这件正红舞衣甚是有趣,回京后・・・清尘可否穿给我一观・・・”
堂内众人的反应尽在九千岁眼中,心中却暗暗嗤笑,叶天逸倒是颇费苦心,准备了这么个尤物;别人看起来觉得那起舞的小郎君万种风情,九千岁却觉连自家狼崽子的小拇指也不及。
单是狼崽子的一身冰肌玉骨,还有那蜂腰猿背,覆满的韧薄肌肉・・・只是想象下自家狼崽子穿这件舞衣,九千岁便觉呼吸急促,也不顾堂下众人的眼神,与自家狼崽子调笑。
谢令月这才知道方才这人眼眸乍亮是为何,竟是想到了叫自己穿这件舞衣・・・
桃花眸上下流转,心中暗笑,爱人倒是敢想;这件舞衣明明更适合的是陆寒尘这般身姿,尤其谢令月最喜欢的腰窝,到时一览无余,想来亦是别有趣味・・・
这一刻,夫夫俩各有心思,想的却都是回京后就令人置办这件舞衣相似的轻纱红衣,叫爱人穿上与自己同乐。
如此,直到宴饮结束,叶天逸硬是没有看到九千岁的眸光在他准备好的两人身上流连;亲送九千岁回了备好的院子歇下,又看到瑾安郡主的那位堂亲照旧留在院中,叶天逸终于确定方才在席间忽然涌起的猜测。
什么九千岁与瑾安郡主夫妻情深的传言・・・果真传言不可信,这阉人分明好南风;眸光意味深长,也是,一个阉人,如何能满足得了一个女子。
看那位谢公子的身形,原来九千岁竟是雌伏男人身下的那个!
叶天逸眸光豁然开朗,竟是他琢磨错了这人的心思?
看来事情还有转机,不就是照着那谢公子的身形与气度再找个男人么;那谢公子出自魏国公府,想来也是端着那些世家公子的架子,如何比得过风月场所教出来的人。
大踏步而去,叶天逸的目光越来越亮;不到万不得已,他亦不想冒险走下下策,兵不血刃最好。
于是,谢令月都不曾想到,只因为九千岁在内堂时待他的不同,竟然被叶天逸看清真相另寻出路,无意中倒又给他们拖延了两日。
再说回当下,方才内堂最后那两人的表演,未曾打动九千岁分毫,却乱了其他人的心;待看不到九千岁的身影之后,堂内肃州官员们个个猴急,都知道即使九千岁未看上那小郎君与女娘,那也该是叶大人先享用的。
因而众人蜂拥而起,候在堂外的一众女娘与几个郎君,被这些人或搂或抱带回了早备好的院子或屋子;官职高些的,还有人直接带走两三个;甚而还有人起哄,不若约好在一个院子,也能随时交换着玩玩・・・
在另一处厅内的玉衡几个,此时正按照园主指点的路前往自家主子歇息的院子,他们几个都耳聪目明,听得这些虎狼调笑,皆是面上激愤,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也是玉衡,看了看左右确认附近无人,压低声音唾弃。
“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拿着朝廷的俸禄,做的却都是畜生行径!”
京都人都说他们家督主恶名昭著,甚至督主的污名传遍大宣・・・此时玉衡难免愤恨,他们家主子明明都是为了朝堂稳固才会有那些冷酷手段;看看肃州这些官员,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
开阳亦粗了气音:“我们便真的这般干等着?”
“谢公子交代过,咱们几个身为督主心腹,需引得这些人的注意,谢七他们才好行动。”天权耐心安抚几人的愤懑。
也是,他们几个可是九千岁的心腹,在京都时,可以说是横着走都无碍;可现下,也正是因为他们几个都是九千岁的心腹,才会被叶天逸之流注意防范。
按照他们之前查到的,还有近几日收集到的证词,只这处梅园中至少有近百冤魂,还都是死于这些满足私欲的肃州官员之手;谢公子的意思,既然都开始查贪墨,那这些冤案也该一并见天日。
否则,凭叶天逸这几年在肃州经营下的声望,再加上有心人引导,谁知会不会到时有百姓被煽动利用;自家督主本就污名在身,再被有心人利用此事泼脏水,也忒恶心了些。
想到此处,天权也不得不承认玉衡说的,谢公子是真正为他们家督主思量;若是以前,怕是他们督主还是不在意这些虚名与污名,只会快刀斩乱麻,便是出生入死亦无惧。
如今有谢公子筹谋,最先顾虑的就是督主与他们这些人的安危,竟还顾及督主的声誉,可谓是事事周到。
便是冲着这点,天权也心甘情愿听从谢公子的吩咐。
想到此处他又看向玉衡,压低声音:“你在京中与谢七几个打过交道罢,看着谢公子身边这几人的功夫都不俗。”
玉衡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谢公子的人,何止是功夫不俗;想当初谢公子重伤那次,谢七可是敢把剑架在九千岁脖子上的,谢家暗卫・・・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