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渡鸟振翅飞上高空,两条腿足被飞旋而来的利刃齐齐斩断,它发出尖锐痛苦的嘶嚎,一头栽落在地。
而游欢失去拉扯的力量也尖叫着下落,卡戎在投刀后就飞奔而来,他身姿矫健,动作快得出奇,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她下落的山坡。
而没等他接住游欢,又一只月渡鸟俯冲而来,鹰爪盘起,一把抓住了游欢后背,又往上方飞去。
此时天空中的月渡鸟死的死跑的跑,仅剩的四只似乎都看中了最好拿捏的游欢,全围了过来,其他人投鼠忌器,只能停火。
卡戎眼神狠厉,迅速跳到制高点,一脚踏上嶙峋山石,借力在空中翻身,高度与飞旋的月渡鸟持平,接着他高举长刀,一举砍断了月渡鸟的脑袋!
游欢只感觉背上一松,身子往下急速坠落时腰又被拽住,卡戎把她夹在腋下,稳稳落地。
另外三只急追而来,卡戎落地的瞬间就松开了游欢,就地一滚避开尖爪,起身持刀狠狠劈去!
寒光闪过,又一只月渡鸟头颅落地,缓缓滚下山坡。
刀把在手里转了个方向,卡戎跳到接近游欢的那只月渡鸟后背上,举着刀重重往下一插!
刀锋从月渡鸟胸下穿透,将它牢牢钉死在地面。
最后一只月渡鸟同时贴地飞来,卡戎松开刀把利落地翻身下地,在月渡鸟侧身飞过的同时拽住它尾翼,用惊人的力气拉着月渡鸟在空中轮了个圆,将其重重摔倒在地!
烟尘四起,卡戎双掌犹如铁钳般卡住月渡鸟的尖喙,猛地一拧!
咔嚓脆响,月渡鸟长喙断裂,头颅扭曲着倒向一旁,沉重的骨翼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卡戎站起身,把游欢拉起来往肩上一抗。
失血和眩晕让游欢忍不住干呕。
卡戎拔刀的手一顿,冷冷道:“如果你敢吐在我身上,我就把你丢下去。”
游欢面如菜色,一把捂住了嘴。
舱门早就被蓝一打开,赵月拎着急救箱跑过去,从卡戎肩上接过了人。
“他这么强的吗?”苏延枝震撼于卡戎那逆天的战斗力,不到一分钟,居然就把人救了回来。
上一次看到这种身体素质和爆发力,还是在高级仿生战争机器的概念片里。
“他就是很强。”蓝一摊手,“每次和他出任务,我都只用担心酒有没有带够。要不是你,甚至都用不到这么多人。”
苏延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蓝一:“本来只要五个先行者,但因为你要来,你的老板――那个戴眼镜的矮子面瘫――要求我们多加两个,所以队伍才会是十人。”
苏延枝愣了下。
好在月渡鸟无毒,游欢肩头的伤口也不深,只是后背衣服被抓了个稀烂,赵月便撑了个帐篷,在里面给游欢上药换衣服。
月渡鸟攻击飞行器时力度不小,上头满是或深或浅的划痕,有几道甚至穿透了发动机组,划破了运转器。
王业苦恼得要命,翻出操作说明看了几遍也没明白怎么修,倒是苏延枝蹲在旁边说我看明白了,要不我来吧。
“……你不是搞物理的吗,动手能力这么强?”王业看着苏延枝熟练地焊接电路板,疑惑道。
苏延枝:“要知道每个实验物理学家,都是六翼工程师――这句话你听了就算了,虽然我对所有职业一视同仁,但其他物理学家们不这么想。”
王业:“…………”又来了,高智商物种的生物圈里那微妙的歧视链。
他专心致志捣鼓着发动机,王业在一旁打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平时也爱捣鼓这些个小玩意儿,权当放松。”苏延枝道。
王业点点头,又好奇道:“那木中校和周末姐呢?他们有什么爱好?”
苏延枝调试着电路:“老板没什么爱好,周末爱好美男和唱戏。”
“唱戏?”王业一惊,想起周末那御姐范十足模样,还真是难以置信。
“很奇怪吗?你看她社交平台的昵称,都是素贞。”
王业小心翼翼:“白娘娘?”
苏延枝失笑:“不是那个素贞……冯素贞,黄梅戏《女驸马》里的主角。周末特别喜欢这出戏,里面有个唱段是这样的。”
苏延枝清了清嗓子:“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他声音干净清朗,捏着嗓子吊戏腔也意外的好听。
卡戎在机舱里面把武器一一归类,听到苏延枝开腔时放火箭筒的手一顿,等到他唱完才缓缓合上盖子。
“仔细想想,你们周末姐其实挺自恋的,哈。”苏延枝含笑道。
王业愣了愣,先是鼓掌,欲言又止:“但是我记得,基地里有条规矩,不准在里面唱戏。”
苏延枝一顿:“对啊,你不是第一次听我唱?”
他原本是对戏曲没兴趣的,但木无秋喜欢听,周末又是行家,耳濡目染之下,苏延枝也会哼几段。
而云帆基地不准唱戏,还是十多年前的事。那会儿秦朗提了中将,兼任基地负责人。就有小道消息传开来,说他爱听戏。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时间基地变梨园,处处都是咿咿呀呀唱戏的,连午饭食堂都在放《穆桂英挂帅》。秦朗勃然大怒,开会斥责这股不正之风,同时严令禁止在基地搞曲艺。
有前车之鉴,木无秋没对外透露过任何个人喜好,苏延枝自然也不会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