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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温存后,欧阳玉飞有些担心地问枕在他臂弯之中的纪清池:“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抱歉,一不小心激烈了点……”
纪清池重重“呸”了一声,“现在倒想起来装好人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憋太久了……下次我一定会记得你缺乏锻炼很柔弱,一定会很温柔的!”
“谁柔弱了!”纪清池用一点都不柔弱的眼刀狠狠刮了欧阳玉飞一下。
欧阳玉飞只顾嘿嘿嘿地笑。
半个月后,赵玉卿身体情况大幅好转,梁雅辰和魏墨安之间也是相敬如宾。
他们的小日子就这样幸福地继续着,却丝毫不知危机的临近。
魏龙吟派人去查的事有了结果――辰官对自己进戏班前的经历只字未提过,所以戏班里谁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辰官对某些事的讳莫如深,他在戏班时和所有人关系都是淡淡的,并不和谁特别交好。
而同样情况的还有赵玉卿。他们只知道赵玉卿就是阳滨城本地人。
魏龙吟手指在桌上一下下地敲着,心中有了个猜测。
这日下午,他进宫去求见魏文帝。
“父皇,儿臣给你看一样东西。”
魏龙吟将一副画卷展现在魏文帝面前,画像上是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
“这是昔日梁国三皇子梁雅辰的画像……父皇有没有觉得他的眉眼和某个人有些相似?”
“……你是说辰官?”
魏文帝立马就看出来了。
他沉吟了片刻,道:“昔日老四就和梁雅辰有交情,难怪他如此喜爱那辰官呢,是把他当作梁雅辰的替身了?”
魏龙吟笑了笑,“父皇想到的只是这一层吗?如果,梁雅辰未死,而他改名换姓出现在了我们魏国呢?”
“什么??”魏文帝的脸色顿时一变,“但梁雅辰不是已经被火烧死了吗?”
“父皇您想想,当时我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是面目全非的,只是穿着梁国三皇子的衣服而已。谁能证明他就是真正的梁雅辰?”
魏文帝闻言沉默了半晌。
他想起了辰官才华横溢精通历史之事。这确实不像是一个区区戏子会有的才能。
魏龙吟又肃然道:“儿臣已调查过那辰官的过往,可谓是一片空白,十分可疑。如果梁雅辰真的处心积虑潜进魏国皇室,他的企图便已昭然若揭!”
“还有现在安王府里那赵玉卿,是跟辰官同一个戏班来的,他曾经试图刺杀阿啸,也行迹可疑。”
“父皇,此等梁国余孽万不能留下啊!”
“……可这件事你并没有确切证据。”魏文帝的神情有几分为难。
“父皇,您曾经教导过我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这种事难道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吗?!”
“你容朕想想。”魏文帝烦躁地挥挥手,“下去吧。”
“是的父皇。”
魏龙吟知道此事不能再咄咄相逼。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
于是他便顺从地退了出去。
魏文帝感到一阵头疼,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来人,传安王过来。”
不多时,魏墨安匆匆赶到,“拜见父皇。不知父皇传唤儿臣有何要事?”
“你先坐。”魏文帝摆出一副只是想闲话家常的架势,“安儿,你从前在梁国时,是不是很喜欢那梁国三皇子梁雅辰?”
魏墨安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警铃大作。他谨慎地回答:“儿臣和梁国三皇子确实稍微打过些交道,但交情并不太深。”
他这话并非虚言。
当时梁雅辰只是同情他的处境才主动接近他,见他始终冷冰冰的,久而久之也就不爱往他跟前凑了。
其实那时魏墨安早已把梁雅辰当作他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但正因为他觉得自己生活在阴暗的沟渠之中,根本没有过分靠近梁雅辰的勇气。
“是吗?”魏文帝充满怀疑地打量着魏墨安,“那,你就没发现你府上那辰官,和梁雅辰长得有几分相像?”
“……确有此事。”这种事一个光是看过画像的人都能发现,曾经和梁雅辰实际相处过的魏墨安无法否认,“但那又如何呢?梁雅辰已经去世多年,儿臣就算曾经对他有过感情也淡忘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魏文帝沉思了片刻,决定直入主题:“朕现在怀疑辰官就是梁雅辰!此人若是梁国余孽,处心积虑到你身边必定是用心不良,为斩草除根,你还是将他杀了吧。”
“……父皇你说什么?!”
魏墨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曾经觉得魏文帝是喜爱梁雅辰的,才会力排众议让其做官,而他现在方知,这种喜爱当真就跟对小猫小狗的一时兴起差不多,为了他认为更重要的事,魏文帝随时都可以牺牲其性命。
原来自己这父皇,比自己想像中还要狠毒无情。
“父皇您这说法毫无凭证,儿臣怎能因为一个空穴来风的猜测,就随意取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
“如果他真不是梁国三皇子,那他只不过是个戏子而已!”魏文帝有些恼怒,“玩玩就罢了,你怎么还像对他动真情了似的?居然为了他忤逆于朕!梁国皇子非死不可,而戏子杀了也不可惜,他今天横竖都是死!”
“……父皇若想杀他,”魏墨安神情凛然,“就从儿臣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