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白钰眼前一亮,留了句“找你的”,
再“砰”地爆成团白烟消失了。
艾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呛一咳嗽,抬头发现那仙已经踱到面前。
朝自己摇了摇手中酒。
咚咚。
艾叶知道这颗心随时随地都会为他而跳,炙热的,永远不会冻结。
――
镜儿在被星君吩咐第一百零一次探头往窗外瞧的时候,终于耐不住发了火。
人间祈愿堆得成山,随手一挥都是在求家人平安科考中第喜结良缘。
耐不住乏,素曜疲倦落笔,眯神随口问。
“镜儿,那新来的小妖在做什么。”
“哦,适才过来的时候看他在追兔子玩,您只许看,不让他吃,馋得直流口水。”
“幼稚。”
素曜沉思片刻,坐直身子点通神识,不消片刻面前晃晃现出个炊烟袅袅的虚影。
“哎呦呦呦,司月星君什么大事轮到你们亲自唤小神的!您别费劲儿法术了通神识了,我过去,我马上过去!”
“……莫慌,不是大事。”
“您说您说!”灶神捋袖子系紧围裙。
“问您殿上有无闲仙,烦劳炖只兔子。”
“啊~兔子兔子,好说!兔……啊??您不是养兔子――哦哦哦怪小神多嘴,嗨呀小事一桩!什么闲仙,小神亲自给您做,给您送去!”
“……不用,不……”
那边已经从神识里出去了。
“……”
“您多大面子啊。”镜儿嗤地一嘲。
素曜这边刚松下半口气,镜儿神识里又来了消息,敲了桌子道:“还有找您的。”
“谁。”
“日游神。”
素曜眉尾一挑,停笔再入神识,垂目便瞧见脚下那武神明光甲熠熠生辉,万般神气。
就是头上裹着层纱布。
温良先是一拜,客气道:“拜见星君。”
“免礼。”素曜眼尾一跳,道:“日游神君的脑袋是――”
温良尴尬笑笑,摸了脑袋道:“说来惭愧。谁知道呢出了鬼了,前些日子在人间的某夜里睡得挺好,怎得日头上来,一睁眼浑身碎了骨头似的疼,头嗡嗡直响不说,仔细看了还多处出几处裂伤肿胀,也不知道哪个该天杀的趁我睡觉捶我脑袋,要让我找到他,我定要将他头发拔光碎尸万段――!”
“咳。”素曜捂嘴一咳。
“哎呦,不好意思,是小神多嘴了,让您听这些有的没的。我今儿来主要是想送星君您些东西。”
“何物。”
“啊,您看。”温良自怀中掏出两个红绒盒子,打开来竟是两条纯白的小羊皮项圈,每个上各挂着颗雕工细致的银铃铛,摇晃起来声音格外清脆。
“这可是小神在人间游历时,讨得人皇御用匠人所雕,精美极了。先闻星君纳了新的仙官,还是个豹身的妖子,想来应该极是适合配这等东西的。”
他又道“但想来您这白玉京养的兽不止他那一只,偏爱了也不好,便干脆打了两条――”
“出去……”素曜已然扶额皱眉。
“诶,诶!多好看的呢,您别嫌弃呀,诶诶诶,至少收下,您给他试试,试试――!”
“滚出去!”
素曜迅速打断神识连接,一旁镜儿看他那本就玉白的脸更白了,小心问:
“星君,说什么了,要您这般动怒?”
“胡闹的东西。”素曜重新提笔,卷袖翻出一个个离谱请愿,愤然挥笔画上大大的叉号。
“真敢当我白玉京的幕僚是走兽神宠了,谁给他的胆子!那日就该直接砸烂他的脑袋!”
镜儿吓得往后猛推半步,免得被飞起的墨点脏了衣服。
-
往后几日,镜儿都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烦。
――“镜儿,那新来的小妖呢,怎么今日没见着他。”
镜儿打着瞌睡被他突然一唤,从抚琴戛止的素曜背后闪了个踉跄,嘟囔道:
“树……树上吧?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摘花酿酒,说要制什么桂花酿喝。星君,您老问他在哪儿有什么意思,要不我给您喊过来,搁面前看个够!”
“不了不了。”素曜低头重新抚琴,嘴角含笑。
“让他自己好好闲愉吧,又没事,平白叫人做甚。不过说来奇怪,自打他入京,心情都畅快许多,最近亦无梦绕。错觉吗?”
“呵,谁知道了。”
镜儿抿嘴偷了个乐。
――“镜儿,那叫艾叶的小妖又在做何处?”
镜儿“啪”地一声丢下满怀人间求愿书册砸到桌上,不耐烦道:“不知哪儿弄来块儿难看的黑晶石,雕石头呢。”
“黑晶石?”素曜诧道,却又转而做笑。“罢了,白玉京里有点异色也不是什么大忌,他喜欢,就叫他雕去。”
――“镜儿!那……”
“他在树下,树下!跟白钰拌嘴呢!”镜儿才从酒窖里拎上壶精酿,递到大殿内望景发呆的素曜手中,不耐烦抢答。
“星君,求您别再问了,想见又寻不出理由,那您亲自去找他便是!镜儿又不是专刺他的暗探!”
“嗯,镜儿说得对。”
素曜一拳敲定,接过酒壶大步迈出殿去。
【作者有话说】
白钰:呦呦呦呦呦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