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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 第23节

庶妹 木泥土 7055 2024-09-08 16:32

  他一字一句,如同深山幽谷的回响,落在谢如闻耳中,她见过那日他后背上的伤,血肉模糊,谢老夫人对他用了家法已是如此。

  那他口中所言的性命之忧,又是何人呢?临渊王吗?还是其他人。想到这里,她因着昨夜之事与他的怄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又道:“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谢如闻垂下看着他的眼眸,不吭声了。

  她软了性子,不再如适才一样强势的质问,这让他很满意。

  他又将她的下颌抬起,俯身至她唇边:“临渊王性情暴戾,你连亲吻都不会,若侍奉不好他,可是要受罚的。”

  他嗓音里带着蛊惑,似是吓她,又似是带着别的目的,谢如闻抬眸看向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可梧桐树下太过昏暗,她瞧不出,嗓音轻轻与他道:“哥哥,我觉得你不太对,这件事改日再说吧。”

  她很聪敏,如只小狐狸一样狡猾,谢玄烨冷了神色,嗓音低沉:“闭嘴。”他俯身上前,堵在她微张的唇上,两人唇瓣相贴,眸光相视。

  谢如闻眸中更多的是讶异,她没想到谢玄烨真的会亲她,他昨夜用了秘药后,那么镇定,对她也是无丝毫的旖旎心思。

  到底是怎么了?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谢玄烨薄唇轻动,将她润泽轻软的唇瓣分开,轻吻了会儿,他眉心微抬,微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学吗?”

  许是吻了她的缘故,他的嗓音不再那般冷寒,染了几许温柔,谢如闻感受着唇间的绵软触感,虽不知他是怎么了,却迷恋他的亲吻。

  她当然要学,今夜她来此,就是想跟江濯试一试,比起和江濯在这里时,此刻她的好奇心更重,她更愿意跟他学。

  她于梧桐树投下的暗影中凝视着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悸动,想不了太多,她朱唇轻启,嗓音如丝:“学。”

  谢玄烨落在她下颌的手松开,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将他揽在怀里亲她:“要学,就要乖,张开。”

  谢如闻其实是有些小紧张的,无论是唇,还是齿,都合的紧紧的,听到他的话,她檀口微张,齿缝露出丁香小舌。

  感觉到谢玄烨的呼吸灼热,薄唇贴上来,用舌尖探进了她口中,这一刻,谢如闻身子颤了下,尚且懵懂的少女。

  格外敏感。

  这是她头一回有这种体验,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在别的事物中体会过的触觉,像什么呢?

  轻羽划过白嫩脚心,电光倏然闪过,很奇妙,让她充满了好奇与探索,而他,还在继续给她新的体验与感觉。

  在她口中,如鱼儿游动。

  这种感觉充斥她太久,直入四肢五骸,逐渐的,她的好奇心更强,她也想要尝试,舌尖轻勾,碰到他,缠绕他。

  照样学样,是有些得心应手,可她还是用牙齿碰到了他,磕了一下又一下,越乱越乱,让温柔缠绵的吻不得不中止,夜间静谧。

  时辰过的很快。

  这样的吻里,谢如闻初尝,太过敏感,眸光染起水雾,一寸不错的看着他,对他道:“没学会。”

  谢玄烨薄唇勾笑,指腹在她殷红的唇上揉捏,不轻不重的按在她饱满的唇珠上,嗓音暗昧不明,问她:“适才,就是要这么跟他学吗?”

  尾音落地,冷了神色:“嗯?那日在假山后,他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指腹按压在她唇上,加重了力道。

  谢如闻看着他,似要被他深邃的眼眸吸进去,他的情绪很重,恨不得将她捏碎,谢如闻观着他的神色,轻声问他:“哥哥是因那日我拉江濯进了假山,在生气吗?”

  昨夜问他的时候,他不置可否。

  原来,他因着这事生气了。

  不止是生气,还有怒火,他的眸光里染了怒火,谢如闻被他看的有些怕,说道:“我昨日没亲他。”

  谢玄烨抬眉:“那刚刚呢?”

  他的神色并未因她解释而缓和,依旧阴鸷可怖,谢如闻见他是要揪着她要和江濯试一试的事不放。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学着他适才堵她唇的动作,将他薄润的唇堵上,吐气轻轻:“还没学会呢,不教了吗?”

  她的吻,让他收了狠戾,修长指节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谢如闻正在吻他,猛然间被捏住腰肢软.肉,带着软糯气声吟哼了一下。

  这声出自身体本能的软音,似是让他很满意,取悦了他,他薄唇勾出一抹邪笑,轻哄道:“日后要乖,要教你的,还多着呢。”

  他俯身在她耳边吐气,灼烫的气息让她耳廓发烫,他轻轻用唇亲了下,却又冷了语调:“再敢跟他试,就把你锁起来。”

  昏暗让人失去理智,夜色浊浊,梧桐树影如大伞将他们掩照,让人不能清醒,如同坠入深不见底的梦。

  而现在,他的指节在她腰间轻摩,将她揽在怀中,薄润的唇温柔的吻着她,她对于此时此刻,有些痴迷。

  本以为得不到的,如今拥有了,并且正在拥有,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意外,但很欣喜,虽还在跟他怄气,虽不明白他适才是怎么了。

  可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手,而那样修长冷白的指节如今却在她腰间轻摩,这么多年来,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摸一摸。

  她来不及思考什么,与他沉浸在不可自拔的亲吻中。

  夜色深重,梧桐树下的两道身影与黑暗相融,谢如闻背靠在梧桐树干上,微扬下颌被谢玄烨吻的炙烈。

  她的身体有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渴望,渴望得到更多,她将这种渴望,理解为红梅告诉过她的,上天入地的感觉。

  夜风吹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淹没呼吸间的轻.喘,她唇瓣微肿,喘.息着道:“我累了,哥哥抱我回上弦院吧。”

  他在这场亲吻中得到了深深的满足,神色变得温和,也愿意如同另一个他一样,听她的话,将她拦腰抱起,拖住她的腿弯,走出梧桐树下的阴影,在昏黄烛火中往上弦院行去。

  夜风吹了一路,行至上弦院门前时,谢如闻才清醒了些,昨夜里他神色那么冷淡,对他用了药都无用。

  今夜他又为何会这般?

  她被他抱在怀里,本是靠在他胸膛,动了动身子抬眸看着他,问道:“哥哥,你今夜是怎么了?”

  她首先怀疑的,是此时的他,而不是昨夜里的他,毕竟这么多年的相处中,他行事都是如昨夜那般。

  清醒,理智。

  谢玄烨垂眸看着她,神色淡漠道:“阿闻不喜欢这样吗?”他在反问她,谢如闻当然喜欢,可她想知道为什么。

  她问:“你今夜还回谢府吗?”

  谢玄烨对她‘嗯’了声:“明日夜间在满月院阁楼上等我。”他话落,将她从怀中放下,又道:“沐浴过后再去,要用去岁在山中采的桂花香粉。”

  谢如闻:“……哦。”谢玄烨转身要走,她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哥哥。”她跟上前,秀眉轻皱,默了许久,才道:“我是谁?”

  她用一种试探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俨然是充满了怀疑,这让他有些许的不悦,可一场亲吻终是让他对她多了些容忍,他开口道:“昨夜是我不对,别怄气了。”

  谢如闻:“……”她抬手落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随后将手收回,对他笑了笑:“你回去罢,明日我沐浴后去阁楼上等你。”

  谢玄烨看了她一眼,往竹林的位置大步而去。

  谢如闻望着他逐渐融入黑夜的颀长身影,口中低喃:“也没发热。”虽往日里闹矛盾了,他也会道歉。

  可昨夜的事跟平日里闹的小矛盾可不同。

  夜深了,她有些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回转身来就要进院中,一抬眸,绿竹和红梅一左一右站在院门前。

  吓了她一跳。

  她一直不回来,绿竹在院中等了她许久了,适才她被谢玄烨抱着,自是也都被她们瞧见了,红梅先绿竹一步上前,本是困了的,如今因着新鲜事精神的很:“十五娘,你跟公子好了?”

  谢如闻边往院中走,边道:“嗯,算是罢。”她走进净室,绿竹上前帮她褪去衣物沐浴,红梅在一旁瞧着,兴奋的问:“都做什么了?”

  谢如闻:“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会儿。”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有些乱,也有些让她想不明白,不想跟红梅说这些。

  红梅是个喜看热闹的人,哪肯就这么走:“十五娘怎还赶人呢,你昨夜里不还问我如何亲吻吗,我再跟你说说。”

  谢如闻进了浴桶,红梅见她身上光滑白腻,没任何痕迹,心想,到底是公子,懂得克制,没做别的。

  谢如闻被她看着,往日里也不羞,这会儿倒是抬手将两.团绵软给挡住了,说红梅:“别看了,你又不是没有。”

  红梅:“……”她不好再待,只能恹恹出了净室,心想,平日里都不捂,今儿这是捂什么?难不成。

  难不成公子碰了。

  留了痕迹。

  想到这里,红梅脸颊红红,她有几日未去过樱桃林了,心中郁闷,回自个屋里去了。

  ——

  翌日一早,谢玄烨下了早朝后,正在书房翻看书卷,谭氏来了他这里。

  早几日谢玄烨身上有伤,不让她去揽月苑。

  她也就没去。

  如今,他回来了,作为母亲,总想着来看看他,命人给他煲了参汤,她一边给他往玉碗里盛一边道:“瞧着你又清瘦了,可是朝中遇到了麻烦?”

  她鲜少过问他的这些事,可她瞧着,他神色沉重,像是有心事,对于他来说,除却朝中事外,也不会再有别的事能左右他的情绪。

  谢玄烨回她:“让母亲担心了。”他不多说,谭氏也不再问,将盛好的参汤递给他,因离得他近了些。

  闻到了血腥气。

  谭氏向来对血这种味道极为敏感,闻不得一点,她本能的去扯开谢玄烨左侧的墨色广袖,下意识‘呀’了一声。

  “怎么弄的?”入目是血淋淋的伤,修长洁净的手腕上一片模糊,结了薄痂又破开,渗出鲜血。

  如今已是四月中,天气渐暖,他的伤口上未上药,依旧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翻看书卷,血止住了,再裂开。

  就这样,循环往复。

  谢玄烨在谭氏给他掀开的下一刻,又将广袖落下,语气平淡道:“一点小伤,无碍。”他不欲再用参汤,走回书案前坐下。

  谭氏怎会信他的话?

  她上前肃了神色:“这也是小伤?若不处理,那皮肉都要腐烂。”谭氏有了怒气,朝着书房外唤:“浮生。”

  浮生在院中身子一颤,小跑进屋内,谭氏看了他一眼:“还不赶紧给你家公子上药?”

  浮生:“啊?”他看了看谭氏,又看了看他家公子,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前去上药,他家公子说了。

  伤口还未感染,死不了人,不用上药。

  他前个夜里就劝过了。

  浮生上前去上药了,谭氏目光直直的落在谢玄烨身上,虽那血肉已模糊,可她还是瞧见了,那伤,是两排深深的牙印。

  谁敢这样咬他呢?

  还能是豺狼野豹咬的不成?

  那孩子真是个心狠的。

  谭氏在心中轻叹,观了眼谢玄烨的神色,她坐回八仙桌前,用了口茶,与他随口说着:“这几日我去参加了几场宴会。”

  “上回你说在给阿闻相看人家,她毕竟曾入了谢氏,我也给她操了些心,建康城里倒是有合适她的。”

  谭氏想了想:“今岁春闱,倒也有寒门子弟上榜,她以谢氏的名义嫁过去,日后在府中也能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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