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就把三个小时的车程缩成了两个半小时,就这样颈椎都累得不行。
加上周景肆路上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连根烟都没让他抽,说今天闻见烟味儿就想吐。
呵呵。
想吐?
他信他个鬼啊!
如今这方向盘到他手里,得亏还是高速路,suv卡着车速走的四平八稳,秦骁没一会儿就歪着脑袋开始点头犯困。
刚要睡着,旁边伸过一条胳膊给他怼醒了。
“嗯,嗯?”秦骁放松的身体一个激灵,猛的睁眼,转头看过去,“怎么了?”
周景肆修长好看的手懒洋洋搭着方向盘,瞥他一眼,说的不紧不慢,“你别睡。”
秦骁:“?”
周景肆:“有点寂寞。”
秦骁:“……”
刚才我开车,你闭目养神时候,你怎么不说寂寞?
他磨了磨牙。
半晌,打了个哈欠,咬着烟过干瘾,不睡了。
“行行行,您开。”秦骁没好气的说,“我给您当领航员,当大冤种,行了吧?”
“你随意。”
秦骁:“…………”
后面俩姑娘依然一路熟睡。
周景肆咬着棒棒糖,安静开车。秦骁丧着脸看了他几眼,就仰头靠着座背,心不在焉的琢磨着回去之后的事儿。
他跟周景肆都有半年多没回来过这边。
上次回还是放寒假,过完年,初五都没待过,就收拾行李回了京都那边,这次暑假也没回,心思全放在事业上。
他们俩人,两个家庭,虽说情况不一样,但殊途同归,归根结底都是不愿意回。
周景肆还好,至少是亲爸亲妈,他顶多就心里不爽,烦个两天就回自己那别墅享清净去了。
出了什么事儿,都有他那个行走的工作狂加时间管理大师的哥给他兜着。
他这边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后妈随便吹吹耳边风,私生子没事就找茬,秦骁早就看的明明白白,这俩人无非就是惦记着秦氏集团跟那点破财产。
但又碍于大部分股份在他手里,他们压根就赶不走他,除非渣爹出尔反尔。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私生子秦逸是个狗屁都不会的废物,被后妈养成个实打实的废材蠢货,还偏偏就喜欢搞投资,投一个黄一个。
这些年就光败家败没的钱给普通人,都是普通人家一辈子赚不到的数目。
他好像想用实力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
结果现实给了他俩大耳瓜子。
秦远琛虽然是个凤凰男,但能借势成立起秦氏集团这么个公司就说明他有两把刷子,生这么儿子也是积大德。
如今秦骁二十岁生日已过,就不是他们能再嚣张的时候了,他嗤笑一声。
“哎,我说狗――”不是,秦骁及时刹住车,周景肆似笑非笑的侧了下头。
秦骁讪笑,尴尬的蹭了蹭鼻子,“差不多都准备就绪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搞姓秦的?”
“再说吧。”周景肆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盯着前方,眉心氲着几分戾气,他手指敲着方向盘,挑眉,“想好了?”
“不然呢?”秦骁冷笑了声,“留着给他养老?当老子观世音转世下凡渡他呢?”
“别手软,我上赶着给你送钱,哪有不收的道理?”他轻挑笑笑,“咱创业正是用钱的季节,记着多给我点分红就成。”
周景肆瞌了瞌皮,眼睫垂着。
他若有所思,“行。中秋过了你通知阿曜。”
“没问题。”秦骁点头,随后吊儿郎当抬了抬腿,想起什么,他又严肃道,“哥,我就回去一趟,晚上还是去你那睡哈。”
“滚。”
周景肆瞥他,笑骂,“没你住的地方。”
“不管,我打地铺。”
黑色suv开过最后一道收费口,拐过一道弯口,下了高速,周围一下子吵闹起来。
这是宜城界内。
不像京城的繁华似锦,反而更接地气些。
拐口不远处的道路两边类似一个小型集市,汽车鸣笛和喧闹的拉客声填满安静的世界,总算是惊醒了后座的人。
俩姑娘睡了一路,此时还正懵着。
哼唧了两声坐直身体。
温纾晕车,开车之前就吃了两片晕车药,跟林佳仪说了一会儿小话,药效起作用了,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晕车药的副作用很大,温纾从小耐药性就不强,她睡着的时候也不舒服。
身体沉得仿佛无尽头的往下坠,不像睡着,但又实在是睁不开眼,又累又难受。
这一彻底醒来,头就跟炸开了似的,疼意密密麻麻泛了上来。
她咬着唇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林佳仪哼哼着醒觉。
温纾侧过头看了看她,就往车门边靠过去,放空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树木发起呆。
过了好一会儿,周边的景色看起来越来越熟悉,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们此时已经回到家乡的城市了。
周景肆掀了掀眼皮,顺着前视镜看了眼后面的情况。
近下午四点,太阳走到西边,早就不那么烈,他把空调关上,顺手降下车窗。
只开着一点缝隙的窗户完全降下来。
舒爽的自然风吹进来,拂过脸上,温纾身体的不舒适散去不少,她下意识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