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和唐彩凤老公的谈判,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别人都怕和‘二狗子’打交道,可唐彩凤的老公不怕。你‘二狗子’是一条‘赖皮狗’吗,那我就是一块标准的‘滚刀肉’。你张跃进有钱有什么用,有人力背景又能奈何于我?我不当官,不做生意,穷光蛋一个,你能怎么样对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俗话说,人怕狠的,鬼怕恶的,光脚的不怕穿草鞋的,此时不闹,更待何时。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谈判之中,唐彩凤的老公,用各种各样自我打气的话,努力在为自己壮胆。任你‘二狗子’说好说歹,我只有一个字:钱。没有钱,天王天老爷说了也不行。张跃进听到这个情况以后,心中是加倍的郁闷。为了缓和与龙若海的关系,自己装了一个晚上的孙子。没有想到,就连那种不入流的小混混也欺上了自己的门。他越想越气,一口戾气涌上心头,一声‘混蛋’也就脱口而出。他在这边骂唐彩凤的老公,‘二狗子’却不知道他骂的是谁。再加上张跃进随后又砸碎了电话机,他那儿子的心中更不是一个滋味。
搁下电话的‘二狗子’,也在那边骂开了:“你这个老混蛋,自己作孽,要我帮着擦屁股。还在那儿嫌好识丑的。既然如此,老子也不干了。”话一说完,他就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找了两个小姐陪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被下面跑腿的喊醒。
‘二狗子’出身虽然不高,但投奔张跃进后,手上的钱多得烧手,也养成了一些所谓上等人的习惯。其中睡觉要睡到自然醒就是一条,说是有益健康。今天被跑腿的陈二喊醒,真的是火不打一处出,抓起枕头就朝陈二砸了过去。“出事了,张老板。”投靠他也不算太久的陈二,顾不上躲闪,连连出声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
陈二大声喊道:“他们把唐彩凤的尸体放在板车上,在大街上边走边喊,要公安机关为民伸张正义,严惩凶手。”“报警了吗?快报警呀,楞在那儿干什么?”‘二狗子’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陈二。但也顾不上表扬他的忠心,只是急切地追问下文。陈二连声回答说:“报了,报了。早就打电话给‘110’了,也有警察到了场。”
说话之间,‘二狗子’三把两把的就穿好了衣服。他走到临街的房间窗户那儿,对着大街上看去。大街上是一幅奇妙的情景。一群人拥着一辆装载尸体的板车,有哭有闹地沿途诉说。围观的人群,在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公安民警倒是来得很迅速,也来了不少,都很尽职的在维护秩序。
可能是大家对张跃进平时的飞扬跋扈,也都恨在心中的原因,工作效果并不明显。交警在指挥前方车辆改道,防止道路堵塞。进行说服动员工作的民警,基本是说上两句话,就退了下来。没有一点着急的模样。还有一些民警则在阻止围观人群靠近板车,使得本来想挤进去捣乱的小混子无功而返。板车的速度虽然缓慢,依然不停地向县政府方向拉去。
‘二狗子’一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事情玩大了。公安民警不是在控制事态的扩大,倒好象是来看笑话似的。这可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连忙打电话向张跃进报告。一番急促的电话勾通,还在情妇王芳床上做着美梦的赵有才,被匆匆忙忙的叫了起来。不管他是否愿意,张跃进出了这么大的彩,不出场总是说不通的。更何况龙若海在下乡之前,将大队的事拜托给了自己。
他带着一帮民警全力以赴地做工作,终于在靠近县政府不远的地方,将板车截下送到了殡仪馆。再居间组织起唐彩凤的老公与‘二狗子’开展谈判,最终以0万元达成协议,了结此事。此后,这个闹剧传了好久,也传到了许多地方。这件事让张跃进认为是奇耻大辱,恨上了不少人。当然最恨的是唐彩凤的老公,后来用引其赌博、借高利贷的方式,将他折磨得倾家荡产,这是后话不提。公安局的民警明是制止,实为看笑话的做法,更让他看到,在公安局内部,必须要有一个铁杆亲信掌权,从而坚定了扶持赵有才上位的信念。
远在唐东的龙若海,并不知道一夜之中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故。昨天赴宴返回的路上,自己与云儿缠绵和暧昧的一幕,既让他感觉到兴奋,又让他感觉到内疚。回到住宿的房间时,发现婵娟还在等候自己。他匆忙冲了一个凉,就上了床。只是刚才暧昧所引发的灼热,依然存在。要命的事情,是下面的旗杆依旧是高高的耸立。
“龙哥,是不是和云儿在一起的时候,让你想入非非啦。”叶婵娟戏谑地问道。她在调侃老公的时候,还将手往龙若海的旗杆上一搁。调皮的要想将放倒。她越是这样做,旗杆越上倔强地站立了起来。听得娟妹这么一问,心怀鬼胎的龙若海尴尬地笑道:“哪能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我知道龙哥难受了。有红颜知己在身边,能看又不敢吃,这些日子委屈你啦。我问过医生,只要小心点,没有事的。来吧,注意点,没有事的。”叶婵娟将龙若海的手,拉着放到了自己圆鼓鼓的胸部上。听得妻子这么一说,龙若海的心咚咚直跳。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她那日渐增大的胸部,轻轻柔搓着。婵娟也在用手抚摸着龙哥下面的命根子,让那物事儿坚挺的竖立了起来。龙若海的手在下移。从玉女峰到隆起的山头,再到那触手已经湿漉漉的芳草地…… ……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窗外的一排白杨树上,几只颜色各异的小鸟在枝头跳跃着,歌唱着,清脆的鸣叫声在庭院中回荡。晨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间隙,折射到小鸟的身上,仿佛是披上了一套金色的新装。睡得甜美的婵娟翻了一下身,依旧将娇小玲珑的身子挤进了龙若海的怀里,继续进入自己那甜甜蜜蜜的梦乡。
昨夜终于将积蓄多日的子弹喷发出来了。考虑到孕妇的身体,再加上在人家中,隔墙有耳的原因,虽然未敢放手恣意妄行,还有一种犹有未尽的意味。但也算得上尽兴。特别是在别人家中做这种事,更有一种偷情的意味,倍加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性。
吃完早饭以后,活动节目就是陪着游兴未尽的女士们,继续昨日的游玩活动。就在要出发的时候,龙若海接到了县城的电话。得知挟尸游行事件的整个前因后果以后,他就立即意识到是徐大勇在搞鬼。狠狠的在电话中把他教训了一通,让他以大局为重,立即组织力量赶赴现场,协助赵大队长平息事态。
这边电话刚一搁下,那边传呼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惹得等着出发游玩的鲁大小姐直翻白眼。昨天晚上虽然和龙大哥说出了心理话,也做了不少让人羞答答的暧昧事儿。毕竟都有一种负罪感,双方还是在情欲的边缘刹住了车。回到房间以后,面对着宋丹青那双一探究竟的眼睛,鲁祥云只好装成很平常的样子,立即上床入睡。偏偏晚上的情景,始终在自己眼前掠过。面庞,还有胸腹被龙大哥碰过的地方,都有一种异样的刺激,让自己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又从隔壁房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以为是有老鼠在闹事。时间长了,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响。看到宋丹青那双在黑暗中显得特别亮的眼睛,鲁祥云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龙大哥是在小叶子的身上耕耘哩。想到那些羞人的事情,一种从未有过的电流,让身体的好多地方,都出现了一种酥麻的感觉。
一夜没有睡好的鲁祥云,没有好气的对着婵娟嘀咕说:“还好只是当了个大队长,假如当了局长、厅长,忙得接电话恐怕都要来不及哩。”早晨起床的时候,龙若海就看到鲁祥云的眼睛。知道这个疯丫头肯定没有睡好。此时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她讥讽的话语自然过滤。千万不能招惹她。
龙若海低头一看号码,是李局长的电话。原本以为是为了张跃进的事,龙若海伸了伸舌头,做好了被刮胡子的思想准备。没有想得到却不是为了这事,而是宁北县有一批被拆迁的老百姓在中秋节前跑到了北京去上访,况超群大发雷霆。他要求公安机关立即派出得力民警,协助信访部门将上访者带回,并且点名由龙若海带队去北京。
这事做得比较明显,属于是阳谋,摆在桌面上的调虎离山。你们不是要搞什么安全大检查吗?我就将你们的指挥员抽调离开。稳定压倒一切,如果你们连这个命令都不肯执行,还说什么公安机关在党委领导下开展工作!马上就会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压下来,不怕你会抗令拒绝。应该说,这个方法很绝,也是许多人的智慧结晶体。
在这个时间进行安全大检查,不符合好多人的利益。况超群不开心,这会影响年末的财政收入,也就是影响自己的绩效,影响随之而来的换届选举。张跃进也不满意。只要这个检查一开展,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大批化工厂会关闭,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收入锐减。
在这个非常时期,自己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钱。不把眼前危机摆脱,宏大集团还是难以逃脱破产的噩梦。什么事情都可以让步,唯独化工厂的生产,是无路可退的事。既然自己不想在今年再开战火,那么借助于况超群之手,让龙若海无能为力,就是最好的选择。
站在暗处的‘老大’也不愿意。真的让化工厂关了门,自己的进货渠道、污水排放都很容易暴露出来。当然要借助于况超群、张跃进的手,让警方的安全检查方案胎死腹中,这才是上上之策。听到是这么个意思,龙若海当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为那些人的匠心啧了一下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