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流沙魅影 | 论女棋手的自我修养

引子

安西道,位于炎乌边境线最西端,东临龙门、玉门线,西接卡兹戴尔。历来边镇重地、咽喉要隘。千年前,有纺织商人乘驼队向西进发,开辟大炎与核心区各国第一条商贸路线。三百年前,卡兹戴尔某次内乱后的萨卡兹部族迁居至此,游牧狩猎以为生计,这便是阿纳萨。黄沙滚滚,烈风汤汤,驼铃声中传诵湮灭了无数的传奇和哀歌。

交河城,都护府治所。

清晨的阳光杂着炽热的砂砾,打在山峡内这所要塞的高耸台阶上。城头的六面军旗今天一如既往地只升起了皂、红、青、黄和节度使大纛五面,那玄色的遮天铁旗不在,整个天空都显得空荡起来。

深居简出的节度使王大人今日稀罕要擂鼓聚将,早在卯牌便在那位女勤务兵的打理下梳洗完毕。一身戎装的矮个子压低了军帽踏出府邸的大门。阳光很刺眼,王栋不得不抬手遮了遮。他的眼角突然瞥见了一缕黑影,那不是城头楼脚该有的投照。

“不对!”

矮个子的节度使转身欲走。府邸前的城楼、牙所、街渠之中,道道利箭飞射而来。忠心的女勤务兵纵身拦在王栋身前,奈何节度使大人已中箭倒地,铁羽透铠,岂是她一个女孩子能扶起来的。情急之下,只能整个人伏在王栋身上。乱箭如雨坠下,把她的身子活活钉穿。

“将军……来世……瑶儿还伺候您一辈子……”血泊之中,勤务兵死死抓住了王栋的手。

辰牌聚将,节度使却遇刺。交河城一时大乱,群龙无首。要塞前的官道上一群身披黑蓑、头戴斗笠的飞骑倏然奔至。为首的官衣男子手持符节。他高举佩戴的火玉喝令呆若木鸡的城防士兵打开城门。禁军们速度不降飞马入城,扬起阵阵烟尘。

“呼兰通、杨筱凡两校尉,立刻持符节知会各军!旬日之内,定要教安西道重归王化,还关河以太平!”

流沙之中行车,说艰辛也艰辛,说洒脱也洒脱。举目望去千里行壤,只要方向辨别得当,如何开便随心意。

开车的斐迪亚女子身着窄袖截襟白色劲装,足蹬平步短靴,乌发蛇髻高束,眉心一道如火的淡紫胎记为花容月貌添上一抹妖异。佩剑置于前排座位之间,剑柄与开车的手仅有几寸距离。吉普车内音响放着江南红楼的妆曲,然而另有着另一种断断续续的声调,萦绕在车子之中。

嗡嗡~嗡~嗡嗡

副驾驶上,声音的来源便一目了然。有着靛蓝色长发的“萨卡兹”仅有臀部贴在真皮椅面上。她的双足被来自椅背的绳索高高抬起,几乎是一左一右紧贴在靠背两侧。两只甩脱了靴子的裸足抵在挡风玻璃前,袖珍足趾调皮地一动一动。黑色外套下的双臂抱在靠枕后,由锃亮的手铐拘束。胸口两团直到下体的白皙肤色裸露在隔着车窗映下的天光中,交错的龟甲状束缚间挂着几星汗珠。角上漆黑的光环闪烁着萤火般的青光,说明莫斯提马此刻心情不坏。

在莫斯提马的大腿根部,白色的胶布分别贴着两三个粉红色的遥控器,所连的电线没入同样贴好了胶布的下体和后穴,这自然是声音的来源了。座椅皮面的湿痕已经从斑驳逐渐连为一片,堕天使暴露的肌肤随着车子摇晃逐渐显露出绯红的绳痕,这些都意味着她已经被束缚了至少数个小时。但她依然那样谈笑自若,时不时出言提醒驾车之人校正方向。

“莫斯提马小姐,依现在的脚程,明日是不是就能抵达河谷营盘了?”斐迪亚女子问。

“嗯……现在几点?”莫斯提马微微闭目,做沉思状。

“已是申时。”

“那不远了,今晚在九龙城过夜,明天上午就该到了。”

“哦?沙漠之中,居然还有‘城’之一说?”女子眨了眨因黄沙而生涩的黑眸,方向盘旁的手有意无意在一方表盘上滑动两下。莫斯提马嗯了一声,下体随着抽出泌出蜜液。半晌,才换了口气,莞尔道:“到了地方,邱小姐就知道了。”

随着日头落在天壤边界,吉普车前耸立起一道漆黑的墙。那是沙漠中的岩板山,已经在天灾和沙尘的磨砺中变得千疮百孔。

“我第一次从拉特兰前往龙门时,这里的寨子还有人居住。”龙门以外的任何一条路线,莫斯提马都宛若一张活地图。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足尖向前方歪斜了一点。这个略微暧昧的姿态让她的靛发刮过乳头,舒适的酥麻感让她轻微吸气。“不过现在,大概是个空寨子啦。”

此时日头渐渐下沉,面前墙状山体的斜影,静静笼罩着沙漠中的车子。莫斯提马的身体一半沐浴上了火橙色的光辉,一半儿却失却在阴影中。她歪向阳面的面庞眯缝着靛蓝色的眸子,胸口小幅度而频繁地起伏。邱蔚亭微微一笑,随手把总遥控器开到了最大,又拉住堕天使额头的眼罩,让黑暗彻底把这光暗分界的景色罩下。“安歇片刻吧,我的好向导。”

“唔唔……嗯啊啊啊!”莫斯提马不言,开始全身心地放松在跳蛋对蜜腔和肠穴的刺激中。随着黑暗笼罩车子,座椅上的湿痕便也无人再能察觉。在邱蔚亭打开车内照明前的短暂时间,她已经隔着眼罩感应到自己黑暗中的胴体,感应到绳缚丝丝入扣的痛痒和下体的妙意,还有后穴中令人面红耳热的羞耻刺激。一道春潮无声地滋起,液体喷到了副驾驶座椅下的那对靴中。

“邅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

“扬云霓之晻蔼兮,鸣玉鸾之啾啾……”

夜色渐饰,这辆载着绝密和一丝情欲的车子驶向山梁。一片黑暗下,刚刚脱力的堕天使听到了驾驶位上的清声吟诵。似咬完高糖的糕点后饮下一泓清泉,音线绵延,脆如黄鹂。

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轪而并驰。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

晋阳事变后,邱蔚亭接任“老狐狸”职务,任作训总队总教官、行动总监。在她如以往般漫不经心的收拢下,遭受巨大打击的青党特务们纷纷转移。情报网收缩后,青党对于保皇党进一步动向的预知和预防大打折扣。本次节度使遇刺事发突然,这位诗人出身的情报人员也是临时决定亲自上路。

好在,在龙门,博士就已经将一位优秀的向导派到她身边。在环境恶劣路标多变的大漠之中,一个优秀的向导,可以让路途上花的时间减去一倍不止。这也是邱蔚亭敢于停下休息的原因。

风蚀的山体拥有众多巨大的山穴,木寨依山而建。阿纳萨人和曾经往来的驼队相传,此地本来是一片旷沙,这座山峰是沙漠中九条神异的白龙盘旋变化。想来是上古的灾变频仍,源石沙暴从旁处搬来这些巨硕山岩围拢成环状,在沙漠中遥遥望去,形如城阙,因此叫做九龙城。莫斯提马踏在栈道上,随意地舒展被捆缚了一个白昼的双腿。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店面的木栅前驻足片刻。

“这里曾经是有商旅的,我还在这里买过一个小摆件呢。”

曾经驼铃声声的九龙城寨,如今只剩荒废的木梁,连家具都已经失落在黄沙当中。邱蔚亭从莫斯提马口中得知,这里的商旅自数年前炎乌对峙时便荒疏流散了。后来这木寨也曾被马匪沙客盘踞,安西道整军后,这里的马匪投奔节度参谋岳维,被编入“铁军”。从此这里便荒败废弃。两人转了两圈,终于在靠近山脚处寻到了还能凑合的房间,看起来就像马匪改建的聚义厅。一排马鞭齐整挂在墙上,身后的木栅入口只有半个身子高度,连着地牢。马匪大都曾经是商旅,也以绑票商旅为业。然而随着商旅消散,这些匪帮也终于消失在漫漫金沙中。

晚餐是邱蔚亭打来的沙兽。莫斯提马的大衣铺在陈旧的木箱上,惬意地用靴子在地上画着沙画。直到烤好流油的兽肉递到嘴边,她才笑嘻嘻地咬了一大口。双手仍被铐在身后的拘束自不必提,嘴唇的烫感似乎也是另一种快意。

无论是身处什么环境,面前摆着什么东西,都不能倒了胃口。大半能吃的肉都填了莫斯提马的肚子。“邱小姐的烤肉技术嘛,和床技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不过我听闻沙漠中凡陬水者,不可对井言三语四。莫斯提马小姐可是一点没给我留哦?”捉剑上箱,侧倚在堕天使身旁。莫斯提马靛蓝色的眼睛闪着丝缕微光。“既然如此,雇主打算如何惩罚我这个向导呢?”

邱蔚亭望着天使娇艳的异族面庞,露出了斐迪亚特有的笑容……

“黄沙金戈,胡姬侧卧。自疏凡尘浊世之中,推此志也,沙海中的弃寨又和龙门城内妆楼有何分别?”

俯身接吻,邱小姐蛇信般的灵活探入莫斯提马唇瓣。压在身下的双臂有些不自在,莫斯提马挺直了上身,让大衣自然而然地顺着胸弧滑脱,露出沾染一路晨露的柔团。满心期待着最后的遮盖被脱去。手沾过如水娇嫩的肌肤,萨科塔信使的下身也沾上一片春晕。

无论是早年的信使生涯,还是企鹅物流每个狂欢的夜晚,堕天使既曾不分昼夜地和朋友们狂欢滥交,也曾面临匪帮的威胁,酷刑拷问。但她的身体和她本人一样包容了许多秘密,依然表现出纯净如水的肤色来。粉嫩的乳头没有一丝疤,也没有人为留下的痕迹。下体与发同色的芳草萋萋,如箭头般收束向粉红蜜缝。她是锁与钥之间徵定的天使印记,一切都停留在某一时刻不再更改。

唇分,顺着下巴啃咬舔舐,直到脖颈。她像是伊甸园里的毒蛇攀上她的身体,咬住她的颈。将她俘获,勾引她本心存淤的阴暗,散布整个人世。莫斯提马舒适地呻吟起来,下体主动凑上斐迪亚的玉爪,让指甲顺着股沟勾勒。

突然地,她被翻了个身。大衣甩落一旁,天使无垢的凡躯只剩那抹蓝发可供遮掩。邱蔚亭按着莫斯提马的脊,白日的龟甲缚解下没多久,绳痕便了然无踪了。莫斯提马的体质让她哪怕在第一天还在匪帮手中裸身受尽折磨,第二天又可以前往龙门仪表端端面见魏公。邱蔚亭手一抬,一个项圈精准地扣在莫斯提马颈上系紧。

解开手铐,让她能够以手臂支撑。美丽而危险的烛龙拎起剑鞘轻轻一甩,啪,挂着羊脂玉的剑穗翘在玉臀上,淡淡的红记很快便消弭。莫斯提马嘤咛一声,自觉地四肢触地,不顾尘灰沾上掌膝。

“走吧。”点起的火堆旁,邱蔚亭鉴赏着天使的胴体。还有那条漆黑的尾,在远处的厅墙上拉扯出张牙舞爪的黑影。剑穗为牧节,她一手拽项圈上的锁链,牵着天使爬行。

嗯……啊……虽然空无一人,但还是感觉被看光了……真新奇。木寨含着沙子的风吹过裸体,砂砾打磨肌肤的痛感转化为快感。莫斯提马眯起眼睛,想象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曾有着络绎的商旅。沙漠里的行商白昼歇脚,晚上六点左右从木寨启程。记忆中的面孔早已模糊,但仿佛又见到他们回到这木寨,指点着她的身体。

淫荡而圣洁是拉特兰某些修女的符号,也会是堕天使的符号。莫斯提马将双腿并拢了些,更充分地摩挲股间玉蚌,浆液挂在大腿之间往下淌。邱蔚亭为大厅内的桌子铺上帆布,扬起的灰尘却没有让莫斯提马呛咳。烛龙小姐翻身上桌,手腕恰到好处地一抖,倒持剑鞘内的月睢出鞘寸许,架在堕天使裸露的肩头“这位娘子当真水灵,不知愿否与邱某入洞房一叙?”

扑哧。熟悉眼前人漫不经心的作风,看着邱蔚亭故作的痞气,莫斯提马不禁失笑,结果换来了乳房被踩的惩罚。她伸长了脖子,主动贴向剑锋一侧。“哦?那我若是不从呢?”

“咱家膝下兄弟数百人,可都已数十日没有开荤。小娘子是愿意服侍我一个呢,还是要从今夜起剥成人棍,被饿鬼群饕?”笑谈一般的话语,勾起的是不一样的回忆。莫斯提马回想起被匪帮掳掠的几次,自己险死还生,差一点便要永远拴在不见天日之地,不着寸缕只能分开双腿待人交合。还有一次,她被裸身绑在网里马匹拖行,没跑出几步便落在沙地上一条血途。若不是及时服软愿意献身奸淫,前后都被众马匪捅了个红里漏白,怕是当时便会死在这沙漠中了。

揪住莫斯提马的项圈,迫使她跪坐。邱蔚亭脱下靴子,劲装的软靴虽透气,到底在沙漠中行走一日,薄袜包裹的蛇玉般莲足带着湿印。莫斯提马有些抵触,便被强按在桌子边缘,为面前的“女匪”舔足。咕滋咕滋,唾液顺嘴角淌下。

解开襟带,裹胸布一抖,露出两抹如珠玉般圆润的乳壁。邱蔚亭改为踩住莫斯提马裸背,勾住双角令堕天使的脑袋夹在双腿间,舔舐烛龙小姐略带汗香的密处。面前的人儿脱去了修身白衫,曾在龙门见过不止一次的高削玉峰和幽壑沟谷又一次暴露在莫斯提马面前。

“唔……咕啾。”自觉地朝着更高处探求,叼住对方的乳头。玫瑰色的小小肉蔻在口中含硬,溢出清甜的奶香气。邱蔚亭顺势揽住莫斯提马向后一倒,两人双双躺到盖着帆布的长桌上。

迫不及待地拥吻,曼妙身姿厮磨相合,乳冻互相挤压变形。两条溪谷渐渐流淌到一起,邱蔚亭尾上黑紫色蛇鳞沾着粼粼水光,一如既往精准地探过股沟找到莫斯提马的泉口。尾尖无须手的辅助,便轻易拨开花瓣,刺激花核,随后没入。温热软肉与凉滑的蛇鳞接触,莫斯提马的身体倏忽绷紧。

“啊……尾巴……稍等……呼……”手从对方的纠缠中挣出,莫斯提马攥住自己的恶魔尾巴,露出肉角状的三角形尾尖。一点点朝着斐迪亚女性的下体够去。邱蔚亭分开双腿,自然而然地让两人上下呼唤,下体滋的一声,便把莫斯提马的尾巴吞入。上下叠在一起的雪臀之间,蛇尾和恶魔尾巴如第三只手般抽动着,缠结着,给予两人别样于同性做爱的快感。

“莫斯提马小姐……嗯啊……的尾巴……把我里面都撑开了……真是……好奇妙……”

“邱小姐……嗯……好深……钻得好快……别……那里……”蛇尾钻入花心尽头,鳞片剐蹭的,正是隐藏在天使蜜处的褶皱。微凉的尾巴转动摩擦,莫斯提马的身体霎时间酥软一片,交战的舌儿无力地败下阵来。邱蔚亭腾出手,从乳缘向上,循序渐进地搓揉乳球。莫斯提马的身体被制得服服帖帖,不断抽搐的脖颈和泛着樱花粉的肌肤告诉邱蔚亭她已经到了极限。斐迪亚俯身从锁骨啃下,掌顺着乳沟滑到小腹,随后捏住阴蒂来回揉捏。

平常最从容的自己,怎么会轻易被面前的蛇儿驯得如此服帖呢?靴子不知何时再度蹬掉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激让莫斯提马的足弓绷紧,腰肢一次次弯曲又绷直,眼中的水雾连心智都模糊了。或许是企鹅物流的欢宴太错综,让自己忘了如何一对一。或许盗匪的阳物太急促,没有感情的交姌和抽送不会带来折服她的感觉。莫斯提马感觉到自己的阴蒂被手指牢牢夹住不断拨动,蛇尾每一次抽刺都带来暧昧的水声和凉滑入体的爽感,双乳被吮吸爱抚地挺立到生痛。终于潮涌出来,溅湿一大片帆布。

“呼……光顾着……自己……可不行啊……莫斯提马小姐……”啵的一声,拔出软中带硬的肉角尾巴,邱蔚亭转过身去,双膝跪地坐在莫斯提马面庞。她玉乳挺拔,在策马奔腾般的起伏中上下摇晃。终于喷在床伴的脸上。靛蓝的秀发满是渍湿。

“嗯呜……咕。”

莫斯提马把头依偎在斐迪亚女性怀里,一向飒爽的堕天使,在连续的高潮后居然也会发出猫儿一样的呻吟。漆黑的角蹭着头颈,彼此的尾巴环住腰肢。不远处的营火光亮晦暗,邱蔚亭看着莫斯提马的面孔,下垂的眼睫后,靛蓝的眼睛偷偷在自己身体上游走,不由哑然。

扑哧。莫斯提马也笑了,两人拉扯捶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刚刚高潮了两次体力不支,莫斯提马又被压到了身下,双腿被邱小姐的膝盖挤入,用大腿正面摩挲阴蒂。

“继续?”

“把有罪的天使铐在你身下狠狠地惩罚吧,我有趣的东方美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还有怎样的女子是邱某人此生见不到的?邱蔚亭走遍了江南勾栏,那里所有西方来的女孩都可以叫胡姬。她们热辣奔放,身姿挺拔,与中原女子的婉约可人迥然有别。萨科塔是古籍所载的圣城居民,其辈头戴萤火,目力惊人,擅射喜术。凝视着堕天使的靛蓝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漆黑的角和光圈,邱蔚亭的手拂过滚滚流沙珠帘,摸在莫斯提马光滑如毯子的小腹、肋下,还有她一直自信裸露在外的光滑大腿。

“啊啊……好……肏我……”莫斯提马进入状态的速度快了好多,邱蔚亭二指并拢如利剑探入。微曲的皓腕有使不完的力气,快速地在堕天使的小穴中进出。帆布粗糙的触感啃着后背,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莫斯提马只感觉自己又一次化作俎上鱼肉。如果她喜爱欲望,那之前的某一次被匪帮擒获或许就已令她沉沦。但她还是需要背离本心,因为凡尘俗务纠缠让她不能就此忘却人的身份。但此次此刻,她愿意化作床伴身下的一块美肉。

沙漠的夜晚冷如霜狱,灰积死气的木寨之中,情欲的花朵悄悄绽放,一夜无人观瞻,一夜自如凋落,不为外人知晓。

遮天铁旗飘扬在河谷上方。

这条沙漠河两岸本是商旅汲水的绿洲,十数年前,乌萨斯第六集团军与炎军对峙,驱移动战舰毁决堰口。如今,胡杨木被黄沙掩埋,大片枯败成灰的草根散乱在河阴处,灰紫色的河床洼地掣开大量干裂涸缝。那面铁纛悬于整片河谷上空,在烈风吹卷中落下巨大阴影。整片河谷阴森幽冥,军帐幢幢,一如厉鬼借道。

“岳参谋,弟兄们又来问,到底啥时打到乌萨斯佬的老窝去?”铁旗下的铁军大帐,高鼻深目、穿着黛青色军装的萨卡兹将领已是上午第三次来帐中请示了。身材瘦高的岳维朝帐外望去,萨卡兹们整齐地站在帐外的风沙中。他们身上最崭新款式的军装,似乎也无法抑制虬起的肌肉和源石渣子里的战争骚动。

“依马合木提师长之见呢?”

“现在就北上,干干脆脆地,打到阿克莫林斯克去!参谋,弟兄们不是吹不起这风沙,是忍不得坐地吃粮!沿途过来,乌萨斯佬的阵地,他奶奶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些萨卡兹、阿纳萨和流寇响马,在铁旗下宣誓时,便知这报效之功来之不易。

岳维顿了顿,问:“来请战的团长都有谁?”

“除了130团团长赫德雷,萨卡兹团全员到齐,另有171、440两个团的弟兄支持我们。”马合木提挺直了腰杆说。

“好家伙,来了九个团,你这个师长又跟他们沆瀣,这是为难我这个节度参谋!”面朝地图的岳维终于转过脸来,严肃道:“在铁军聚众勾连,滋事妄议,该当如何?”

马合木提的脑袋连忙低了一下:“当杀!”但他又抬起头,直视岳维:“但现在这个形势,兄弟们实在不服!”

“你也说了,乌萨斯大军不在这里。在阿克莫林斯克堡垒等待我们的,将是第六集团军的主力。”看着师长的眼神,这位大学教授般儒雅的节度参谋一抬手,军事地图沙沙地卷了上去,取而代之的是铁旗上的黑环图腾。“我知道,你们不怕乌萨斯的主力。但尔等既已归化,便是大炎子民弟兄。乌萨斯想跟我们玩坚壁清野,我们就该让他们知道,论坚壁清野,我铁军的弟兄,才是他们祖宗!”

“报——”一名紫发萨卡兹女兵飞奔进帐:“有信使求见岳将军——”

“相霖(岳维字相霖)兄!这里!”

话音未落,短靴已到帐中。一袭白衣劲装的斐迪亚影子一般飘了进来。不顾马合木提师长和女兵的目光,直直冲向节度参谋大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自龙门一别,兄可安好否?妹这心里甚是想念哩!”

不顾邱岳二人如何叙旧,被邱蔚亭一路轻功“抬”到大帐前的莫斯提马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邱蔚亭可等不及军中的来回禀报,非要拉着她站在吉普车顶,看清楚传令萨卡兹走的方向后一路“飞”了进来。莫斯提马定睛一看那位引路的紫发萨卡兹女兵,只觉得稍微有点面熟。“呀,这位是——炎熔干员?”

“喔,是你啊,莫斯提马干员。”身着黛青色军装,下衬暗紫色及膝皮裙,裸露的两条纤白长腿直入黑色短靴的炎熔对莫斯提马点了点头。她和克洛斯进入灰齐时自龙门入境,和这位罗德岛兼企鹅物流的信使打过交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交谈中,莫斯提马得知一些萨卡兹干员被博士“特别委派”到岳维身边。岳维的铁军聚集和安置了大量自卡兹戴尔内战和伦蒂尼姆事件中幸存的优秀萨卡兹兵员。这些人大多在130团服役,由前巴别塔佣兵赫德雷任团部。芙蓉和炎熔则是直属师部,分别负责医疗物资和施法器材的分配管理工作。炎熔又是大军的天灾信使。

用炎国话来说,棋手小姐也算桃李遍及天下了。

“什么!”

大帐里面,马合木提先退下了。听到邱蔚亭的话,即便儒雅如边关著名儒将的岳相霖,也差点当着邱蔚亭的面爆出粗口来。

“我好不容易抄了乌萨斯的后路,结果自家人要抄我的后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形格势禁,兄既为节度参谋,当即返交河城恬掌大局。”邱蔚亭急切道。“三十年前平卢变乱以来,各道节度使凡有殪亡、获罪、致仕者,皆由身为副手的节度参谋接任。虽无定法,但朝廷与地方早心照不宣。但兄本次统兵在外,一旦保皇党趁机插手——”

“我自有明镜,不劳贤妹讲叙。”岳维面色阴晴不定。“这里有马合木提师长,还有恩师派遣的一干人才,应当无后顾之虞。只是还有一事……”

“岳兄请讲。”

……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请参谋放心,您走的时候,大军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大军就还是什么样!谁敢私调部曲、闹营生事的,都得从我马合木提的尸体上踏过去!”脑海里回荡着萨卡兹师长在自己临行前接过兵符时的豪情壮语,岳维坐在吉普车内,内心久久不能安定。

北伐大业正逢其时,王节度使遇刺之事本就带着一万分的可疑。是受雇于乌萨斯的特务人员提前发难?还是国内有风云谲变,竟把主意打到一镇边将官长?饶是他天资捷颖,也想不出个头绪来。看着窗外天色将暗,顺口问开车的师参谋部成员:“此地是何处?”

“回参谋长,前面马上就要到九龙城了。”开车的尉官回答。前方的黄沙之中,一道天墙般的黑耸岩板山显露出来。

“等等,不对啊?”坐在后排的炎熔好像突然发觉了什么,也不顾军中礼仪了,直接把车窗摇下来,同时摘下遮住上半张脸的面罩,用望远镜看向九龙城的巍峨山体。“不对……绝对不可能!”

“出什么事了?”一旁的芙蓉问。身为姐姐的她还是在莱塔尼亚的干员扮相,只是在外面套了和妹妹一样的黛青色军外衣和暗紫色皮裙。并拢的黑丝双腿上放着她的长笛。随着风沙灌进车里,她不禁面色一白,把探头出去的炎熔拽了回来。“这种风沙中可能有源石粉尘,小心吸入——”

“不是粉尘——这里有源石技艺波动!”随着炎熔的话,不仅是同车的岳维和尉官,后面吉普上的师部其他人员也觉出不对了。沙漠之内天光晒透,黑沙暴到来时则是一片晦暗,极少见到如血的白昼。沙暴刮在车子上,刺耳的摩擦声让人感觉直刮在肉体,周身生痛。

“掉头,立刻返回!”岳维喊。车轮四下里的沙子如被巨物搅动,平整的沙地化为流沙,高速旋转的吉普车轮瞬间扬起大量尘雾。在一片模糊的视野中,一群身着黑衣的影子从九龙城的方向现出身来。

大漠某一处,一只飞鸽乘着日光而来,落在数名身着黑蓑、头戴斗笠的人之中。为首的官衣男子拆信视之,就算那张遇有万难而不改其色的面容,也难以抑制惊骇之情。

“什么,节度参谋岳维半路上遭遇盗匪,包括随行的师部人员在内,全员遭到劫持?”

“李将军,岳维可是个关键人物,如果没有他,别说交河城内各部,单是那支‘铁军’,换了谁来都号令不动啊!”一旁的禁军忧心道。“要不,我们还是先跟信鸽——”

官衣男子右手一抬,说话的禁军立刻住了嘴。“万万不可!”

“现今,虽然不知是哪里的流匪不知死劫了军车,但岳维身份之大,流匪轻易不会杀他。而且还有鸽子在他身边,暂且无忧。然而安西铁军,本是节度参谋岳维招纳边民流寇而成。军中有岳维而无天子,非一两日之事。这支军队的力量,比安西道其他各军加起来都要强大。失岳维一人事小,若是反了铁军,那才是塌天之祸,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教这安西生灵涂炭!”

然而,此事非同小可。官衣男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安西“整军羁縻”已历数年,外有萨卡兹、阿纳萨,内有响马流寇的局面早已不再,这些不稳定因素早就全被收纳入铁军之中。现今哪里有流寇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居然能够劫持节度参谋的车辆?

但是,作为这个计划的核心,岳维的安危也绝对不能不管。在安西道,如果有一个人能镇抚四方、招揽各部,那便只有岳维。摩挲着手中火玉,官衣男子踌躇半晌,额头的横纹猛地拧在一起。

“尔等迅速跟随信鸽,保持与‘鸽子’的联络,引安西道大军入大漠搜寻。我持天子符节和火玉前往铁军行营,安抚那些骄兵悍将!”

“李将军……”其余禁军俱是噤声。他们都知道,首领一个人前往军营意味着什么。

昔年幽州刺史、司马拥兵谋逆,正是当时随侍国老身边的李将军单骑阙阵,杀寒了数千变军,斫下了司马人头。安西铁军不识炎家天子,如果教他们得知岳参谋失踪,此一去多刀兵之兆!

禁军们不约而同地捏了把汗,却不是为了李将军,而是为了铁军师长马合木提和那一众将官。

黄沙滚滚,烈风汤汤。

黑蓑禁军首领、检校正三品千牛卫大将军李燕芳终于策马登上了河谷南岸。举目望去,西斜的烈日仍有流火飞沙,落日下,尺寸长的荒草枯根也能拉出很长很长的影子。河谷内一片幽暗,无法视测。

他面色大变,握紧腰间刀柄走马下了河床。但见灰紫色的裂绺随处可见,原本扎营此地的大军,此时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另一辆吉普车也在沙漠中趱行着。

“莫斯提马小姐,对于这次的事,你怎样看?”回去的路上,邱蔚亭问。虽然节度使遇刺她早已知晓,但直到面见了岳维,看到他火气上涌的样子,一向狂狷不羁的她才终于表露些许沟壑来。

“我嘛,虽然是为博士做事,但你们炎国的事,我不评论,也不站任何一边。”莫斯提马双手抱头,白皙的双足交叉搁在挡风玻璃前。“不过一定要我来说嘛,你们两拨人谁能让这沙漠里的商旅重新繁荣起来,我就站谁。”

邱蔚亭少有地默然。千年来,这条黄沙周流的商道命途多舛。不仅面对天灾造成的河流改道、沙暴遮天,也面临人祸兵燹。阿纳萨骑兵对大炎的扰袭,乌萨斯与大炎的对峙,流寇响马的神鬼难测,都让驼铃声一次次逼到绝迹的边缘。龙门线只有大公司才易通衢,更多古老的小行商几乎无法承担龙门提供一切服务的费用。

岳维整军后,响马沙客纷纷附军,阿纳萨部族愿归化大炎。那是这条商道最后的辉煌,莫斯提马也是在那时徒涉黄沙来到中土。不久后,乌萨斯帝国发动切城事变,威逼龙门,乌萨斯第六集团军在沙漠中陈兵响应,与交河城对峙,于是商道再度绝迹。

两人都不再说话,太阳又一次落下,九龙城的黑影已在眼前。

“那里是……灯火?”莫斯提马突然提醒道。驾驶位上的邱蔚亭也看见了,不会错——前方九龙城荒废已久的木寨,居然缀起了点点明灯,像是山体上的星星。

昨日两人夜宿的木寨木厅,现今已是灯火通明。一群携带武器的黑衣人点燃了浊秽油积的火盆,火光猎猎映亮了被重新铺上兽皮的长桌。在这蛇鼠不栖的九龙城中,一如魔鬼借道。

“会不会是曾啸聚在此的响马?”蹲踞在高处的栈道上,邱蔚亭低声问莫斯提马。后者果断地摇了摇头。

响马沙客不会如此打扮,而且那些鞍行山居的匪徒,都早已成为遮天铁旗下的一员。两人小心翼翼从栈道山腰下到山脚,看到了更多的细节。这货黑衣人的首领是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身材不高,站在一群壮汉中有些突兀,像是一座连绵黑山峰突然阙了一块。但女子身边那个背着巨剑的副手十分高大。而在木厅正中,被黑红色未知材料的绳索吊起来的是……

“芙蓉和炎熔?”两人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目光。

她们是和岳维在一起的,如果她们落在这些黑衣人手里,那岳参谋……

“你们两个,是萨卡兹?”下方的女首领开口了,声音略沙哑,不是很悦耳。“怎么跑到炎国人的军队里了?”

“关你什么事!”炎熔叫骂道,她的身体微微晃荡,绳索把黛青色的军制服勒出细密褶皱,不知为何,还泛起了一缕缕白烟。她和芙蓉的双手都交叉着被捆绑在身后,臂弯用她们自己的法杖和长笛固定。绳索在双臂上各绕数匝,拴成大结悬吊着整个身体。又从双手向下延伸一条股绳,及膝的皮裙被拉到可鉴耻部,被股绳牢牢勒死。随着炎熔的摇晃,与萨卡兹女孩坚毅面孔不符的液珠从雪白大腿间淌下来。“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还不放了岳长官,放了——”

莫斯提马感到身旁的邱蔚亭猛地一颤,险些显露出气息来。但她调整得很快。下方,一个黑衣人用刀背狠狠拍了炎熔裸露的脆嫩白腿。清脆的肉响声和女孩的呜咽一同顺着山谷回荡。被吊在一旁的芙蓉连忙求饶:“不,求求你们,别碰小炎熔——也不要伤害其他长官们,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代她承担的!别碰她!”

“桌子后面!”邱蔚亭拽了拽莫斯提马的衣角,莫斯提马这才看清,在木厅后方那只能猫腰进的栅栏,那曾经是匪帮的地牢。而现在,那里居然关押了好几名身着黛青色军服的军官!师参谋部的人连同开车的尉官好像全都在里面。邱蔚亭眯眼观察了一会儿,但可惜的是,没有看到岳维的影子。

虽然只是短短的目睹,但莫斯提马隐隐感觉,邱蔚亭对那个姓岳的炎国人的态度很不一般。诚然放浪形骸是她,秦楼楚馆来去自如也是她,但就算做了邱蔚亭不少次的床伴,莫斯提马也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邱蔚亭的那种目光。

关心则乱。

“你在这里看着,我绕到下面去,看能不能解救木栅后一众同袍。如果看到我出来,立刻用你的法术覆盖,切记!”月睢剑擎在手中,邱蔚亭不等莫斯提马回复,便施展轻功蛇一般地向下蹿去了。

“小姑娘,性子很烈嘛。不过可要记得,该收敛的时候,就要收敛。”下方的女匪首踱着步子,在炎熔面前停了下来。手指顺着萨卡兹女孩的光腿向上抚摸,惹得少女不住挣扎摇晃“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中的术士将一枚棕如卷柏的“种子”递到她手。隔着面纱,炎熔似乎看到她的嘴角翘起弧度,随后便一把将那种子贴入被绳索勒起的裙摆。“不要!你……该死……”

“你们对小炎熔做了什么?啊嗯——”芙蓉慌忙质问,然而身后黑衣人的手也探入她黑丝包裹的臀部,对萨卡兹姑娘张开了的性感之处展开了爱抚。一时羞怒间,芙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在自己面前挣扎。方才钻入亵裤下的种子遇女体而伸展,仿佛一个活物。

不,那就是一个活物!

炎熔双腿上蜷,被缚的身体绷到了极致,她能感觉那散发着令萨卡兹熟悉而恐惧气息的触手钻进狭窄的阴腔,更有一根纤细的刺入尿道,进入膀胱吸吮着女孩体内积攒的液体来让枯腐的机构重新充实。随着它的挤入,炎熔感觉自己的阴腔像是被塞了一个套子,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恶物附着在子宫上缓缓蠕动吸收爱液。触手还一并堵塞了她的肛穴,一直深入到直肠尽头。只消往前一探,炎熔蜷曲在半空的双足倏然脱力地垂挂下来,喷溅的爱液和泪水一起顺着裸足足尖流淌。

啪。女匪首打了个响指。随着夸张的撕裂声和女孩们的惊呼,浮于衣料上那黑红色的绳索骤然下沉,瞬间将黛青色的制服扯成一块块作雪花飘落。而那些早有准备的黑衣人稳稳托住了她们的身体。炎熔看到姐姐的乳房被那奇怪的绳索勒出夸张的弧度,双腿如同女婴把尿一般被从身后托住,分开的股间,有着粗结的股绳不偏不倚遮挡住花瓣正中,隐隐漏出浅褐色的菊穴。而她自己也在被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唯一不同的在于后穴被触手塞住宛若戴上一副生物肛塞。姐妹俩的裸足和黑丝在半空中交错。她们都清晰地看到了黑衣人的肉棒错开股绳插入对方牝户的那一幕。

“嗯……啊!肚子!”随着精液射进子宫,炎熔恐惧地感觉到小腹内宛若有活蛇钻入一般蹿跃不休。极致的恐惧让女孩从高潮的临界点跌下半步。她的身体蜷成一团,极力试图把自己拉高,带着不符合于实际的、躲避下体内孳物的期望。

这些家伙……一定也是萨卡兹,他们的精液在让这些法术造物——

在一旁的芙蓉看得无比清楚。随着炎熔的身体在男人的阳物上起伏,妹妹平坦的小腹像是有东西虬结在内拧出肠道一般青筋暴露的凸起。随着后方术士手中腐秽的气息,射完的阴茎拔出腔穴,炎熔的面色拧成了麻花,大口大口的呼喘让她看起来仿佛正经受这个年纪的少女不该有的经历。

“小炎熔,放松下面,然后——呜!”嘴巴被阴茎堵塞住。芙蓉的身体被放平,前后两穴一同沦陷。视线被黑衣人高大的身材占据,她无法再看到妹妹的情况,只能容忍腥热的肉棒不断冲击自己的口腔。但那股令她恐惧的腐秽气息越来越浓厚,在炎熔的惨叫下,一粒粒更为阴晦的棕色种子从少女的牝户中挤压出来……

“咿呀?”

随着下方种子的分娩,术法的波动掠过莫斯提马身畔。

身下的木栅倏然生出了与木同色的邪异触手,像是一直长在那里似的。

自从成为黑锁和白钥的新主人,莫斯提马对萨卡兹的巫术了解渐渐深入。她知道有一种邪法在萨卡兹君王奎隆时期便开始流传,但随着内战后的萨卡兹东迁,这支邪法的主支已经殄灭。遗留在卡兹戴尔的那支被称作“拜虺人”,又称佣兵里的贵族。

黑衣人们抬起头。他们并不惊讶,就好像一开始就发觉了她躲在高处似的。莫斯提马刚要施术,足下的木栅就塌陷了。触手完全代替木栅,一瞬间她身体悬空,没有依托的堕天使看起来并不能凭黑翼凌空而去,而是重重地摔在了木寨层叠的通路下层。

“可恶,但仅凭这些还不——什么!”

黑红色的绳索闪电般飞上高空,向着刚刚摔落的莫斯提马缠绕。这些黑衣人的术法十分精湛。那种浮于皮肤的黑红绳索也并不是实在的,而是法术造物。被拟态触手拖拽着无法起身的莫斯提马根本无从躲避。随着衣料与法术摩擦的嗤嗤声,如电的黑红毒钩嵌入她的手臂,绕过胸膛上下,将她的小臂折在一起牢牢固定在了背后。下体也未幸免,绳索自动绕过白腿,将交叉的足腕捆缚。一瞬间堕天使便被折叠成驷马倒攒蹄的样子搁置在半塌的木寨半空。

高大而寡言的黑衣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两个健儿攀援木料向上。直到莫斯提马被脸朝下如货物一般提拉到地面时,她听到地牢方向传来喧闹声。随着半地下的木栅栏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个黑衣人押着一身白色劲装,双手却被牢牢高吊背缚的邱蔚亭走了出来。莫斯提马知道,这一次恐怕是将自己送入虎口了。

“没想到,本想吃夜宵,居然还有加餐。”为首的女性黑衣人拍了拍巴掌,引起一片哄笑。

挂起的火盆里重新填塞了浸过油的布段,灯火把木寨内的一切映得有如白昼。在芙蓉、炎熔姐妹和栅栏后俘虏们绝望的目光中,莫斯提马和邱蔚亭身上的衣服被绳索烧得干干净净。在明亮了许多的火光下,两人的身体一览无余。

“安西道的信使,嗯?”女首领背起双手,在两人面前踱步。她的头顶只到邱蔚亭雪白的鹅颈高度,仿佛一低头面孔就要蹭到那双翘挺乳球。莫斯提马瞟了身边人一眼,邱蔚亭面色如常,仿佛不是裸身就缚的阶下囚,而是腰肢挺直,腿并拢,如正在校场接受检阅一般。“返程之人,身上无信件军情可告。即已就擒,是戮是何,请各位随意。”

这简直就是在求死。莫斯提马咧咧嘴,微不可察地晃了晃脑袋。她愈发看不懂这位同伴了。

“草,真水润啊这两个妞,尤其是那个斐迪亚,奶子比刚才那两个萨卡兹大至少一圈!”

“是啊,太可惜了,刚才在那两个小妞身上发泄够了。要是再过一遍今日,我一定要留着货在这两只身上来个一百次!”

“真是可惜……”

“看来,弟兄们更想休息,对于你们暂时没什么兴趣。”女首领拉过凳子,直接坐在了椅背上,脚踏椅面。“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表演点节目,助我兄弟们重振雄风?”

“对,表演节目!”

“今晚不肏上她们两个,我一晚上睡不着觉!”

“让她们互亲互摸!对了,手不能给她们松开!”

请吧。女首领伸出手。捆绑莫斯提马双足的绳子松开了。莫斯提马和邱蔚亭走上前,她们都感觉到,木寨内所有人包括俘虏和一旁的芙蓉姐妹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浮在肌肤上的绳索灼得生痛,将乳房勾勒出更加诱人的弧线。

“真想不到,我们居然又在这里……”被迫跪在那张长桌上,莫斯提马苦笑了一下。双臂放平捆缚的她,比起直臂高吊、双手几乎够到脖子的邱蔚亭,有更多自由活动的空间。烛龙小姐的上半身几乎只能绷到最直,乳球是无法设防的。即便这样,面前的人也只是飒然一笑,将周围的喧嚣抛诸脑后。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世人笑我清、笑我浊,与我又有何干?能够与如此美妙的一位天使共赴,哪怕是裸露在再多人面前的一场淫乱,又和一天前的倾心交合有何分别?

啾……啪……啾……你的唇好甘,好甜。倾身献吻,浮在肌肤上的绳索勒出深红的洇痕。

知道吗,我们在床上的时候,我经常想起做信使这一路上,曾被流匪捕获的遭遇。想象如果你和我一同遇到这种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和我一样喜欢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烛龙小姐啊,你还能不能保持从容,哪怕生命和尊严都成为俎上鱼肉?

柔软的乳球相阖,软肉互相挤压成饼。双手被绑住的两人,只能如此抚慰彼此的身体。昨日啃下的红梅还剩下一朵不起眼的骨朵。长此厮磨的唇侧,香唾缓缓地沿嘴角垂落。莫斯提马坏心眼地歪过头,舔着邱蔚亭的颊角,把晶莹的液珠重新收入口中。

“嗯……”想要低下头回应,但双手被吊得过高让邱蔚亭的身体只能自始而终地保持挺直,那对平素被裹胸布雪藏的饱满乳果,也蓬松地抒发开来,吸引着木寨内所有人的目光。虽然莫斯提马竭力在舔舐,但仍有一些涎水悄悄溜走,沾染在天使和烛龙互相挤压的柔软白嫩之中,随着上下磨蹭化作水丝。

四下里的呼吸声逐渐粗重。即便是刚在芙蓉和炎熔体内发泄了最多次的男性,也不可能对着这样让人垂涎的画面而无动于衷。一根根肉棒重新挺立起来,向暧昧中的二女问好。然而面前一幕有如天仙下凡受缚,美得过于出尘,反而轻了亵渎之念。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掏出阳物从后方探入邱蔚亭双腿间。只感觉那素玉般的双股,虽是圆润饱满,却无一丝余赘的软肉,而是带着习武之人的紧实。再往双腿内探去,便能感觉女子阴户已起春潮。若非天性放浪淫荡,在如此之多的人面前裸身受辱,怎可能主动湿起来呢!

“这边这个也不错,好软的大腿!”另一边的莫斯提马背后也被男性占据了。与邱蔚亭不同,信使小姐的白腿软弹如豆腐,肉棒伸入中间,便如进了桃源蜜穴一般被挤压起来。和着莫斯提马分泌的汁液,很轻松便后入了堕天使珍贵的子宫。两人仍忘我接吻着,似乎同时从身后进入她们的男性只是她们之间的情趣罢了。

男性的圆柱一次次在腔穴内进出着。粗糙的手从身后捏住两瓣香臀,似乎想在紧致的皮肉间抓下一块肉。邱蔚亭与莫斯提马热吻着,也能感受到贴到自己后背的男性岩石般的肌肉和粗壮的喘息。任一性别的肉体她都很熟悉,即便双手被绑,她也能用掌侧贴着衣服感受到后入自己的人澎湃的心跳。她咧了咧嘴。

“哦,哦,啊啊啊啊啊!”身后的黑衣人身体猛地一僵,接着是大幅度的颤抖和男根一插到底带来的舒爽。刚刚插入没多久的他没有余裕地、歇斯底里地把大股大股的白浆泄入斐迪亚被龟头叩开的子宫口,甚至怒胀的男根还在前压,恨不得把睾卵都塞进她体内。诅咒声随着剧烈脱力的喘息,贴着邱蔚亭耳畔响起。“骚婊子,被绑成一块肉了还不老实——嘶——啊——”

邱蔚亭的尾巴一扭一扭,从身后男性肛门和弹袋正中的会阴穴挪开几寸。方才她精准地用尾尖最细最硬的部分,略施小计便让这家伙缴了所有的存货。湿淋淋地,从被扩成圆洞状的牝户淌了出来。如此轻率的泄精,自是引起一片哄笑。

“你这婊子——嘿!”恼羞成怒的黑衣人扯起那根紫鳞蛇尾,用力之大,毗邻的小巧肛菊都被拉扯成了三角形。他啐了口唾沫,粗大有老茧的手指并拢朝着肛穴里猛刺。邱蔚亭腰肢前弓,私处的爱液把精斑冲出了几分,然而那粉红如少女的阴唇很快复位,就像从未有人光临过一般。

“呜呜,呜——”

一直接吻到喘不过气,莫斯提马身后的黑衣人也在堕天使柔软的小穴内射了精。而邱蔚亭身后的人已经换了两个,眼见第三人也要支撑不住。但看邱蔚亭云淡风轻,甚至把莫斯提马吻得呼吸不过撒口认输,把一条长长的银线拉到两人胸脯的架势,也不知是该说这烛龙天生淫体还是武学修炼所致。就连趁着两人分开横插一杠想要享受嘴穴的黑衣人,也在邱蔚亭口舌招架下很快被吸泄了精,直让后面的人空握着长枪不敢上前,只怕也在邱蔚亭身上献丑。

“把她们叠起来,让那个堕天使给她舔舔!”

身体被横放,双腿分开架在桌上,还多用了一道粗绳。邱蔚亭看着被呈69状放在自己身上的莫斯提马,哑然失笑。又一批黑衣人换了上来,分别把阳物对准了两人与嘴巴凑近的牝穴,准备开始第二轮。

咕滋,咕滋……

男性与好友交合的器官就在彼此眼前。溅出的淫水残精沾上面孔。邱蔚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灵活舌儿主动勾勒着莫斯提马与男性交合处。另一边,莫斯提马也配合地俯下脑袋,舔吸着每次抽插时从邱蔚亭甬道带出来的精液。胴体摩挲乳房压成香饼,香艳景致令荒寨宛若重获春意。

或许先前的“表演”有些过火,或许一旁被塞进子宫继续“借种”的两名萨卡兹少女的呻吟声助兴。这些黑衣人仿佛完全不知疲倦,在两人阴腔、后庭和嘴巴内射了一次又一次。

“可恶的蛮子!妖人!敢在安西道行此苟且之事,回头大军一至,让你们化为齑粉!”地牢内有人嘶声。

女匪首回头,哂笑一声,高声道:“你们的大军早已离开河谷,现在正发往葱狐岭。乖乖陪我们在这木寨里养饲异种吧,没有人会来救你们。”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咳出口中的精液,身边的莫斯提马不知何时已经生生被干晕了过去,毫无生气的身体正被一前一后夹攻双穴。邱蔚亭也已精疲力竭,叠放在一起的皓腿间精浆溢满,她仍强自镇定,半趴卧着看向匪首。

匪首信步走到邱蔚亭面前,扶膝蹲下。她蒙覆面纱的脸距离她只有几寸。当的一声,好似金属砸在地面。邱蔚亭被一个耳光扇倒在地,她呻吟着蜷缩成一团。

“把这只斐迪亚和那个萨科塔都抬进地牢去,明天好好试试,用萨卡兹以外的种族下种会是个什么效果……”

干燥阴暗的地牢里,一个身影悄悄挪到唯一的地窗附近。凌晨的天空比黑夜还黑,阙口灌进来的不是微光而是带着沙砾的风。他挪动被捆绑在背后的双手,颤巍巍地,将一小叠纸片塞到了木栅的卡槽里。黑夜中传来羽兽翅膀的扑棱声,他松了口气。

倏然间,一个身影站到了他身后。即便黑得看不到一点光,他也瞥见了乳球圆润的轮廓,那上面淡淡的精液和紫牡丹香气剐了他的鼻尖。

“是你?”

声带摩擦,还有声音要从他嘴里迸发出来。但比他做任何事情都快的,一把镔铁匕首径直从喉咙楔了进去。切断气管上方一层薄薄的筋膜,腥甜的血反灌入喉。

凌晨的黑暗将他吞没。

“府兵听令,合围九龙城,救出岳参谋长!”

沙漠中大军开动气势何其浩大,扬起的烟尘掩蔽了半轮新日,安西道各部将领面色极为紧张。先是节度使遇刺,再是节度参谋回转路上遭到劫持。短短两日光景,光是禁军盯在他们后脖子上的目光就让他们在大热的金沙中生出一身寒毛。这些将领平日里攒足了威风,然而如今持有节度的黑蓑,居然能够与他们骈马而行。

奈何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有主心骨的他们乃至三军将士,只能听着这帮子黑蓑行事。要知道这些黑蓑的首领,乃是那人鬼皆怕神祇莫问的大将军,也是勤王定策千军取首的两朝老将。

正因如此,对于这些将领来说,即便不是听了这些禁军的命令,救援作为下一任节度使的岳维,也尤为重要。

然而不管是禁军还是各将都未想到的是,匪徒据守九龙城山险负隅顽抗的画面,完全没有出现。那群黑衣人早早乘马立在山西麓的阴影之中,正有恃无恐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呔!交出岳参谋及被俘将官,饶尔等不死。否则,天威降临,顷刻之间要尔等粉身碎骨!”列于府兵阵前的禁军之中,手提银枪的鲁珀少女一骑当先娇声呵斥。四下府兵霭云压城,围在正中的黑衣骑队却泰然如山。倏然一声呼哨,黑衣骑队左右离散,便见一匹矮脚马上骑着身材矮小的女匪首。身后一骑是背着重剑的壮汉。禁军哄然,除了杨筱凡和呼兰通,彼此在黑斗笠下交换了一个带笑意的眼神。

如此滑稽的“匪首”,居然能捕获堂堂安西道二把手,岳维本次出了大洋相,欠了大人情,日后还有何面目与禁军争夺安西?

但他们都没有看见,周围的府兵压倒式的气势无形中散了半分。

“呵,我道是谁人在军前聒噪,不想如今的府兵,居然由着禁军的丫头片子麾指了?”面笼黑纱的匪首走马出列。迎向鲁珀少女。“天策府锐士早已离散尘寰,禁军中最后的银枪却新得发硎。若杨怀道泉下有眼,今日怕是无法瞑目喽——”

“你,你!你是谁?”杨筱凡怒目向前,这个距离,她有把握一枪将对方挑于马下。但这个比自己还矮的人,却有种令她回忆起面对祖公的感觉。她挥动枪杆,试图号令身后的府兵一同前进。

“我是谁?”女匪首冷笑重复了对方的问题,一手上抬,缓缓掀开面孔上的那方黑纱。“安西节度使王栋在此!”

“节度使大人?”

“节度使大人没死?但,但我们的节度使他不是个爷们吗?”府兵之中一阵骚乱,隔着滚滚黄沙,那张脸其实看不真切。但马上矮小的身影,却是他们日夜所见。若不是穿着黑袍,怕是早已有人相认。

“安西道节度参谋岳维在此!”

黑衣人的马队中,岳维一把甩开了黑袍。他抛出一把短矛,仿佛抽干了周围的空气。前列的禁军和兵士都感觉到窒息。一瞬间,很多人在行将死去的幻觉里看到了一只金色鹏鸟。

如果王栋的身份只是存疑,那么岳维的源石技艺便彻底点燃了合围的府兵。节度使没死,节度参谋也没死,那么大家还有什么必要听凭这些禁军调遣?

“各部听令,禁军搅扰关河,私调军士,罪不容诛。给我统统拿下!”

转瞬之间,形势急转直下。

“谁敢造次——你们要反吗?”杨筱凡举枪狂呼,呼兰通早已出手,血滴子把身边的将领打下马来。但大炎重边轻央、强枝弱干的种子早在平卢之乱便已埋下,边军之中有节度使而无圣上早成定局。再加上岳维经年整军治军,各军中就算不服王节度使,却绝对不敢不服岳维。纵使禁军都是以一当十的干将,面对十数倍结阵的府兵也是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王节度使身后的众黑衣人投出一个个腐朽的种子,沾沙拟态,与黄沙同色的触手缠裹住杨筱凡马脚枪尖。节度使身后的赫德雷纵马奔出,用剑脊把鲁珀少女拍下马来。萨卡兹的黑红色法术绳索一瞬把她绑成了粽子。

九龙城一战,安西军大获全胜。生俘包括禁军校尉杨筱凡在内的三十三名禁军。只有呼兰通神勇,单枪匹马驰窜出去。

“王将军!岳兄!”军士正把芙蓉、炎熔姐妹还有其他被俘人员裹上身子搀扶上车,邱蔚亭骑马带着莫斯提马来到两人马前。

莫斯提马此时还处于恍惚状态。先是半夜里被这些黑衣人叫醒,她还以为还有什么凌辱的把戏,最后却是替她松绑更衣。随后又见到了衣冠整洁的岳维和拎着人头的邱蔚亭。“邱小姐,这究竟是……?”

邱蔚亭和王节度使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就算是岳维也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

“我来说吧。”四人三马行至山阴处,王节度使讲起了这个二十年的故事。

王家梓,字东鸿。及笄*避上讳以字行,化名王栋。山南东道汤阴人。大炎安西道节度使。王家梓的母亲岳龚,是岳氏那一辈的长姐。岳龚的长弟名为岳升育有一子,便是岳维。

这对堂姐弟的人生轨迹,本来不会交汇。在前往刚刚统一的卡兹戴尔筹办的皇家军校留学前,岳维本没见过堂姐几面。也不知道她化了男人身份考取功名,一路做到安西节度使。也不知道自己久经辗转,居然成了安西道节度参谋。两人重新见面,却是在青党的秘密集会上。

开眼看世界的第一批人,其实很少有赤贫阶层。理论的输入往往由这些拥有先天条件的知识分子完成,而他们无形中便有了跨越自身囹圄的视野。两人纯粹偶然的交汇,仿佛又是一次命中注定。

一直以来,保皇党都想要从青党手中夺回边军大权。常七事变的刀光剑影、辽东之战前期的失利,都是双方争夺枪杆子的外在表现。

之前,保皇党一直致力于瓦解北庭道。盖因北庭道和北庭军是青党大本营,由“卡一系”李伯明为节度使。四大将领中,李毕恭是李伯明族弟,自然是嫡系;高食旰是留学求变的檀国贵族,虽然他死了,但柳声作为他的铁杆,同样是革新派;姜曹是凤翥天师传人,陇右曹氏除名的女子,也是革新派;唯一一个旧军官出身的郭令云,由于个性秉直不会做人,屡遭排挤污蔑,与保皇党势不两立。同时这些人都是北庭讲武堂一期学员,都是棋手小姐的学生。因此北庭军早已成了铁板,根本插不进钉子。

但安西道不同。虽然节度参谋岳维是“卡一系”铁杆,他的铁军也是他亲身教化边民而建,上到师长马合木提,下到萨卡兹、阿纳萨小兵,除了他自己谁也指挥不动。而隐瞒性别出身,一向少露面,似乎总被节度参谋压下风头的“王栋”,被保皇派看作了可以争取的对象。

“于是,趁着小岳率铁军北伐,一个针对整个安西道节度使府的阴谋便展开了。”王家梓勒住马,在山体的硕大阴影下,她的面色有些阴郁。

“瑶儿是小岳委派给我的联络员。那日,黑蓑禁军突然潜入我的府中,劫持了瑶儿,并向我提出合作。只要我配合他们演出‘遇刺’的假象,便保我去往京城担任要职,并许给我一笔滔天的富贵。”

“遇刺?”莫斯提马惊讶道:“他们为什么要您假死呢?”

“只要王将军遇刺,禁军立刻掌握安西道留守各军。然后再以节度使空虚为由,引在前线领兵的岳兄弃军回到都护府!”邱蔚亭解释道。“只要控制了岳兄,再由李燕芳持天子符节和火玉前往铁军营地,便可全盘收回安西道军权!”她看向岳维,顿了顿,又说:“我想,届时就算马合木提师长忠贞不贰,李燕芳也可以将师长大人当场格杀……”

“但是,您没有答应?”莫斯提马小心翼翼地问。

王家梓乌色的眼睛泛着怒气。“我岂能和他们沆瀣!他们不知道,我早已是青党的人——但如果当时我不答应,他们无疑会选择假戏真做,直接将我格杀,然后继续他们的计划。我思虑了整整一夜,没想到当日凌晨,邱小姐正巧出现在我府中。她的到来太及时了,我和她一同分析了情况,并商定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对策。”

“那日,瑶儿被他们做了替身代我赴死。她无愧一名忠诚的贴身士兵,至死都未吐露我的真实身份!同时,邱小姐北上联络岳维,将我的计划全盘告知。”

“而我,在和岳兄接头后,持一半符节引大军至葱狐岭,让前来接手的李燕芳扑空。”邱蔚亭说。莫斯提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这样,当时我就想问,岳参谋为何拜托你在他离开后帮他调离军队,而不是在出发前自己调遣?”

岳维接过话头“因为我早已怀疑,我的军中必然也有禁军安插的钉子。在接到消息后,这个怀疑便成了事实。因为与北庭军北伐不同,安西军北伐乃是绝密,若非有内线,李燕芳不可能行动如此之快。”

“我的铁军,皆是千锤百炼而来,是可以相信的;而我身边的几位干员,是恩师从罗德岛直接派遣,也是可信任的。经过排查,我把范围缩小到了师参谋部上,因此率领他们上路,避免有人再度传讯的同时,把那个‘内鬼’锁定在我身边。”

邱蔚亭点点头:“果不其然的,随着岳兄被‘劫持’,内鬼立刻给李燕芳传信了。李燕芳扑了空后,必然急于知道岳兄和铁军分别到了何处。于是我们利用那个内鬼,告诉禁军岳维身在九龙城。”邱蔚亭笑了起来:“果然,李燕芳急于搜查‘铁军’分身乏术,又不能置岳兄于不顾!于是他只能让禁军引着新收服的府兵前往九龙城。但他没有想到,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苦肉计,目的便是为了抓出禁军安插在师参谋部,代号‘鸽子’的情报员。”

“所以,大军才会来到这里,看到他们效忠的节度使和节度参谋,对禁军倒戈相向!”莫斯提马恍然大悟。

现在安西军虽大获全胜,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摆在王、岳、邱三人面前:如果不以最快的速度截住李燕芳,那么马合木提师长和一众萨卡兹将官将要面临脚下这个庞然巨物孕育出的,最锋利的战刀。

“……复二年,奸佞之臣专宠于内,而敌国外患斥于外者,天下乍宁,群臣汹汹。正月二十二日癸卯,中书侍郎张梦江运筹,暗联千牛卫中郎将李燕芳、杨怀玉、多祚,率禁军入玄武门合围集贤殿,诛奸佞并朋党二十余人。次日,上诏太子监国,二十四日行禅让,礼敬天地……”

——《炎实录》卷二十四

醒时仍见万里黄沙。

身着漆黑官衣的男子扶着马背,砂砾打磨在棱角方正的脸上,打在额头那一条条横纹上。他不知行过多少这般路途,有多少个黄昏黎明是在茫茫荒野里度过的。国老的侄女怨怅过自己,婚后十余年,竟教女儿叫不出父亲名字。

他问心有愧!

奔波渝州、淞沪、晋阳,还有这关外不毛之地,不仅仅是为国为民,更是不想看到那京城楼阙,不想看到那改了主人的国老府!

在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前,他踏入那府邸。那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熟悉。昔日未与国老的侄女成亲前,他这正四品的将军,在京中居然没有自己的居所,而是借住国老家中。但那精神矍铄、心宽体胖的老人,此时却和衣躺在病榻上。管家已经报了数次,老人不应。

他走进房中,跪在榻前:“听闻大人身体有恙,燕芳特来探望。”

榻上的老人缓慢转过身来。他想起身,但心底的愧疚却把头按得更低了。就听那古老睿智的声音在头顶言说:“生死有命,况乎年逾古稀之人?”

“国老定要保重身体,国有国老,是国家之幸,黎庶之幸!”字字实言,难掩虚心。

“燕芳啊。”老人说:“抬起头来。”

他僵硬的脖子向上挪了半寸。面前的老人胖乎乎的面孔瘦去了不少,但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他直视李燕芳。“和我讲讲,在我之后,你有何打算啊?”

他急忙又低下头,把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一心为国!”

但国老的下一句话有如雷霆万钧,炸响在他耳畔。

“所谓一心为国,有如你与张丞相、杨怀玉、多祚谋立太子之事乎?”

立马黄沙,他沉浸在最后一面的回忆中。在天壤一片渐升的日头映出黑色的山,那是葱狐岭遥遥在望。

谁掌握了军队,谁就掌握了权柄。

他至今记得昔年幽州,如何孤自破军斩将,收服一卫叛军。还有三百禁军跟在自己身后涌入玄武门的那个凌晨。别慈告妻,暴虎冯河,只为了炎家天下。

日头出了一个漆黑的边角。他下意识掩起袖。那是一个不该有的东西遮住了日。大漠之中,一辆吉普车横在沙丘。车头上半坐半倚一女子扎着冲天蛇髻,一席白裹身紫袖掐边蛇纹昼行衣,一口不反光的漆黑古剑。一双盈盈笑意的蛇眉凤目间,紫火般的额纹宛若第三只眼。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身披重甲手持大剑的萨卡兹兵士,另一人则是萨科塔中极为罕有的堕天种属。

额头的横纹猛地紧锁。李燕芳马蹄不停,径朝沙丘开阔处绕去。但转瞬之间,斐迪亚女子便站在了马步正前。

“在下邱蔚亭,请将军止步。”

转瞬之间三面已被包夹。李燕芳按住马辔,眉微锁,但乌黑眸子中依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镇定,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令他吃惊。“翰林院从七品编修侍从,邱赫男。既然你在此处,看来铁军一日之间拔营北上,便不是什么意外了。”

邱蔚亭笑笑,不置可否。李燕芳眼神一厉“鸽子在哪?”

“被我杀死了。”说这句话时,斐迪亚女子是如此云淡风轻,仿佛想借此激怒眼前的大将军。但李燕芳只是轻轻颔首。邱蔚亭笑道:“李将军,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了。大军已从葱狐岭北上,直捣阿克莫林斯克。而我们已经在九龙城设伏,将安西道禁军连同你派往引路的几名亲卫一网打尽。如今,你是孤家寡人了。”

李燕芳冷哼一声。“你以为如此巧言令色便能动摇我么?就算我没赶得上铁军,安西道也早已换上新的节度使。尔等青党宵小拥兵自重,视王化为无物的日子一去不返了!鸽子死前传信,我早已掌握铁军的动向。待我杀了尔等单骑北上,你真以为那蛮夷师长能阻挡得了我?”

邱蔚亭笑着摇了摇头,扔出一样东西。李燕芳一抬手,稳稳扣在掌心。“李将军,时代早已经变了!王栋大人不是你们的人——从一开始便不是。安西各部不归王化蛮夷作乱的世代也早已是过眼云烟了!保皇党明知商道阻断,却只着眼与乌萨斯帝国的对峙。”

李燕芳缓缓松开手,一枚玉佩掉落黄沙。那是杨筱凡的佩玉,他亲眼在杨怀玉的腰间见过。他的手悄然握住了战刀。

“而今,大炎已经有能力改变泱泱寰宇了!在北方,在自己的国土建设起万民共和的国度。此次北伐,便是建立起能与大炎共系这条丝绸之路的新乌萨斯的大好机会了!此地不会再是两国对峙的黄沙关河,而是熙熙攘攘的商镇。拆掉的关隘和军井上将建起葡萄和树木,那也将是阿纳萨人和炎人共享的森林良滩……”

“真乃一派胡言!”

若国老在此,万万不至如此。

“国若无君,则臣下遭乱,天下必乱。尔等青党假借共和妖言造孽,真乃一干乱臣贼子罪不容诛,居然还敢妄谈什么关河宁定?”

可是——国老就算活到今日,真的能阻止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么?任何人都是人,就算再多次被称之为“真乃神人也”,也依然是人非神。昔年,国老发觉了自己和宰相的谋划,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放纵。面对国老最后的追问,自己是如何答?汹汹群臣是如何答?

记忆中的自己额头触地,李燕芳手持战刀,眼光如炯映日燃天。

“万望国老——可怜炎家江山为重!”

炎家天子炎家江山,迎立天子非一己私欲,而是为了这万里江山。今日,李将军虽未能识破革命党的计划。但国老有智谋,李燕芳有勇武。如果不能击败他,那他依然会将一切拦路者击杀就地,永远不会认同青党的所作所为。

邱蔚亭眼神一凝笑容收敛,她嗅到了对手身上的极端威势。临渊登巅,由不得她不打起二十万分精神。她一摇羊脂玉剑穗,上半身飞快仰身向后。李燕芳足蹈马鞍飞身而起,战刀刀头带着丈许长的锁链,如一道死亡霹雳划过她的脖颈方才所在的位置。趁着邱蔚亭闪避的当口,一身黑衣的杀影贴沙而进——

“虽说无冤无仇,但这就是生活呢。”

黑锁指前,白钥划地,沙漠中的燥风凝结一瞬,连同那恐怖的黑影也被迟滞在了半空当中。莫斯提马自信地笑了起来,举起白钥,满以为能将面前的炎国人斥退。

然而李燕芳腰间火玉光芒大烁,无形的锁闭豁然解除。

寒光一闪,链子刀凌空转向扫向莫斯提马,刀光凌厉似是要将堕天使一裁两段。狂风复燥烈风怒号,李燕芳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执掌权能的逆乱,炎早已天狩上千年。令兽无始无终的蝶梦逍遥,绩兽罗织锦绣山河为缎,夕兽描万里绘千阙,如果连这些都无应对之策,大炎禁军如何立足宇内荡平不臣?

何况,面前的堕天使只是借用一点权能的凡俗,怎能比得过禁军刀下伏诛的巨搫?

给我受死!

铮然巨响,刀光炸裂。一把淬满战火的重剑横在链子刀前。余烬四溅。赫德雷振臂一抬,生生逼回了链子刀的刀头。接着反握变正握,重剑以劈山之势朝李燕芳头顶盖下。

持此重锋,发出的居然不是粗滞拙力,这萨卡兹夷狄倒也有些功夫。战刀与重剑相逼,如撞上一堵天墙,四下里攻不入。赫德雷在战场中浸得太久,他的战法压进之稳,连李燕芳一时也只能被重剑压下锋锐。

莫斯提马白钥再举,倘若两人的压制衔接在一起——

然而随着链子刀再度脱离刀柄,银蛇般缠住剑身,赫德雷刚刚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李燕芳膂力奋起带着剑锋半旋,逼迫赫德雷握剑角力的瞬间飞身而起,双腿如利斧连环踹出,竟硬生生将赫德雷胸前重甲踢出皲裂。赫德雷一口污血含在口中,高大的身体倒飞出去。若不是莫斯提马延缓了他倒地的势头,怕是要在黄沙上砸出个万朵桃花。

“交给我!”

邱蔚亭怒喝。

月睢剑出,邱蔚亭轻功快到难以置信。在黄沙上不留痕迹地偏过赫德雷杀到了李燕芳面前。一剑一刀之间,一蛇一鹰怒目对视。刀光剑影寸土不让。黄沙被两人劲气所逼,朝着四方飞扬飘溅。

“今日便要为于老总报仇!”月睢剑划过链子刀刀面,反手分心便刺。李燕芳反身藏刀中路贴身圆月斩出,崩开宝剑刀锋直取邱蔚亭下颌。本是削飞半个脑袋的路数,然而战刀上弧的速度骤减。邱蔚亭后仰空翻险险避让,拄剑在沙,右手虎口已崩出血色。

火玉一烁,黏稠的风儿瞬间不见。李燕芳扯出刀链架住赫德雷劈来的重锋,眼睛却看向侧翼扰袭的莫斯提马。她正将黑锁白钥交错合一,巨兽的虚形凭空显现。

无法冻结住我,但是试图去冻结周围的空气来迟滞我的行动?

念头转过,李燕芳纵身扫刀以刀柄为轴链子刀大杀四方。赫德雷又一次以重剑为盾向后退却。然而邱蔚亭一跃数丈锥锋破隙,在莫斯提马的锁与钥光芒大涨之时杀到了李燕芳的面前。

烛龙眨眼晦明,天使裁错光暗。此剑鸟雀鹰扬之势,敲碎了万古不变。李燕芳向后退却横刀上撩,然而剑锋还是斜斜从刀光中穿过,挑起那身黑色官衣。裂帛声声,禁军衣袍终于掣裂,紧身软甲暴露出来。然而下一秒,火玉之光红莲染天。

莫斯提马身后的巨兽虚形被火光一照,瞬时消散在苍青天幕中,宛若从未存在过。李燕芳战刀横扫破开千嶂时空,赫德雷举剑迎上,但李燕芳仅用单刀两合之内拨开巨剑,突然转身一把漆黑的天威弩擎在手中,照定远处的莫斯提马机栝扣死。

“什么——”莫斯提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死亡转瞬即至的脚步几乎为零。她竭力让开胸腹,却发觉李燕芳这一箭早已射向自己避开的方位。

千钧一发之际,莫斯提马用白钥迟滞了箭矢的速度,黑锁豁然落下,她将自己的时间封闭起来。漆黑箭矢与凝固的风狠狠撞在一起,力道之大让她一口鲜血顺嘴喷淌。与此同时,脱离时间设下的阻碍,李燕芳虽被邱蔚亭和赫德雷竭力围攻,依然不落半分下风。火玉的光芒越来越甚,此时别说莫斯提马的源石技艺,就是赫德雷剑上战霾淬炼的火光,都不能近李燕芳一尺半寸。

跪地负刀,将刺来的月睢卸掉锐气。李燕芳就地翻滚,黄沙飞扬间身体贴地穿越赫德雷的防护圈,鹞子翻身而起一刀横斩。赫德雷后背连甲带人豁开一条尺长的血口,若非厚甲此时已被分尸就地。邱蔚亭见两人皆被击退,奋起余勇飞身而起,剑指李燕芳天灵。赫德雷含愤转身劈出。莫斯提马此刻也顾不上是否有所作用,黑锁白钥再度交错,将时空化作叠浪一般朝李燕芳轰去。霎时间飓风飘荡,黄沙嚣天,似乎整片天地都在扑向那一袭黑衣的男子。他手中战刀稳捉,火玉光华璀璨。

年迈余力檄,尚可征尘否?

“开!”

全力一刀斜破,沙散天青。赫德雷的巨剑竟被李燕芳一刀之力掀去一角。邱蔚亭趁势剑出,凿中李燕芳战刀护手。机簧触动,刀头带着铁链冲天飞去。李燕芳反应极快回拉刀柄,缠住月睢剑身。邱蔚亭舍身弃剑,兔起鹘落直落李燕芳面前。两人对了数拳。李燕芳两指凸出直拳凿出,一声脆响似是锁骨掣裂。然而邱蔚亭身体被击飞的同时并腿蹬鹰后空翻双手前抓。李燕芳曲臂接住飞踹时,眼前一花,腰间佩戴火玉所用玉穗竟被邱蔚亭捉影手生生捻断。

“锁!”

莫斯提马竭力抛出黑锁,一手横杖,一手指眉。仅仅在这转瞬即逝的小小窗口,荒时之锁终于牢牢锁住李燕芳。更恐怖的是,赫德雷的残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横斩李燕芳腰际。

血泼在滚滚金沙上。

千里之外的燕京城,那早已放下柳叶刀绾丝执梭许多年的手儿倏然一僵,梭子凿在桌上,纹似冰裂。

每次想起你,依稀枕边耳语。

每次见到你,铁马金戈箭雨。

史载:在攻克察里津的战役中,乌萨斯军坚守城垣,北伐军久攻不克。关键时刻,一黑衣男子如天神下凡飞上城头,连杀数人开辟城垣阵地,之后其战刀刀锋飞射,隔十数米取乌军城防军官项上人头。察里津战役遂大胜,北伐军自西进入乌萨斯腹地,为合围圣骏堡和北伐全面胜利奠定了基础。

数年之后,北、西二部完成合流,关河治平,大军威震燕京。已经做到副军长的赫德雷在交河城新开的书店购书时,对身边的伊内丝说了这样一番话:

“现在北方首倡国民普选,前朝人为避灾祸,多退隐、南逃,实在是重大损失。”

“卡兹戴尔每次政权更迭,总归不过将先王所用之人血洗一遍,但最后取得的效果总是大差不多。我不希望一切的更迭就同萨卡兹的更迭一样,大损自身。”

“毕竟这一切最开始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附录:

BOSS:李燕芳
平卢乱后宇内飘零,贤臣良将勠力中兴。他曾伴随历任国老,勤王定策立不世之功;亦曾行遍大炎十三州,在渝州城、淞沪城被传说称颂。问此人何许人也?黑蓑禁军首领,检校正三品千牛卫大将军李燕芳。他的身影即是大炎王朝最高意志的体现,没有被战胜的可能。谚云:“敌不动祂,我不动鹰”。
耐久S攻击力S防御力S法抗?
免疫一切法术伤害和异常效果(可被减速);禁军姿态下对真实伤害拥有50%抗性。
禁军姿态使用环首刀进行近战攻击,间歇性向前投掷“链刃”造成无视50%护甲的高额物理伤害,若未击杀目标或击中地形则自身位移到链刃位置并对周围剑雨范围造成一次高额物理伤害。普通攻击同一目标达到五次触发“斩杀”效果,无法被格挡或闪避且被击退单位复活时间+50%。被击退后变为“神鹰姿态”在蓝点位置重生。
神鹰姿态无法被阻挡,使用天威弩进行远程攻击,优先攻击高台单位。对附近单位使用长CD的匕首攻击(附带“斩杀”效果),生命值再度降低至50%和25%以下时使用“引爆”对身周钙质化范围内造成一次高额物理伤害。神鹰姿态理论上无法被击退,只能等待其自身回到红点后消失。在生命值低于25%后会自行瞬移至红点消失。

*节选屈原《离骚》第五段

*及笄,指古代女子满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