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节：开学再助西化潮，风火之际有聂政。 | 【原神OOC同人】云来海战争

珊瑚宫炮轰璃月港的同一天，迎着初升的朝阳，木漏中央社大学在一众大佬列席的典礼中宣告成立。
这所大学的前身是稻妻第一批“冬学家”（至冬国科研书籍翻译与民间研究者）自发成立的民间组织“木漏中央社”，稻妻最早的科学书籍如《至冬国机械制造业入门》《泰勒科学管理》《省人化生产管理》等均由这家民间组织翻译，八重堂等出版机构均和其合作过。
之所以用木漏命名，是因为大藏卿神里绫华是其主要的资金赞助方，投桃报李，用神里绫华的木漏茶室给自家组织命名。
“有人曾经说稻妻学不会这些需要‘文明世界’价值观的科学，如果把严谨的科学事实杂揉了错综复杂的立场问题，如果仅仅因为是外国人就要反对他创造的研究体系，那么确实就和这类种族主义者一样，确实应该被给予最彻底的鄙视。”
即使是这样的言论，却是由神里绫华站在台上，以一个“私人身份”的国家高层说出。
因为推动一个闭关锁国多年，人心仍有狭隘之处的国家前进，非由强大的权威推动之不可。
一个人可以是非常复杂的，即使在幕府维新之前以公开贪污腐败闻名的社奉行，如今在积极散财支持教育的光环加成下，还是赢得了社会舆论的高度赞扬。
这就和异世界靠贩毒杀人起家的墨西哥毒贩，或散财在拉美老家搞些农业工业基建支援，或出钱赞助同为拉美人的其他人上大学或考美国“国考”，通过本种族的全行业发力形成一个在美国不党而党的“拉美帮”是异曲同工的。
木漏中央社如果纯粹靠民间自筹经费，光是很多泰西国家官方不许可出口的书籍就没有渠道搞到手。
因为社奉行神里家与枫丹“影子政府”刺玫会的特殊渠道，通过枫丹这个迂回用的中介，稻妻能获得一些至冬国官方禁运的设备样机和科研报告。
尽管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对于木漏中央社这样的准官方民间组织发展来说，下一步就是成立官方注册的大学。
事实上这种做法在稻妻已不算新鲜，如五郎的柴犬研究所就有控股理事会的准子单位，稻妻城雍仁大学，如神里绫人既担任一私营研究所所长，也兼任私立花见坂理科学大学理事长。
私营研究所为了保证自身的人才质量，一般不进行社招而以关联学校的内推为主进行招聘，于是这些研究所关联或控股的私立大学也成了他们的人才孵化基地，进行实际以入职研究所为主的定向培养。
学生一般也接受这种定向，因为一旦毕业，就可以按照内推直接入职，省掉了在社会上重新求职的弯路，实现全部责任兜底，双渠道无缝联通。
神里绫华还指着旁边列席的太政官八重神子，感谢她在大学成立前后的奔走。
“虽然这所大学还只是刚刚抽穗的禾苗，只要有阳光照射，禾苗总有一天能茁壮成长。如果离开了‘稻妻全国大学联合会’的支持，这次大学的成立也不会如此顺利。”
稻妻全国大学联合会是由稻妻帝京帝国大学（国立），稻妻城雍仁大学（私立），花见坂理科大学（私立）三所大学牵头，以私立大学为主组成的大学协会，通过自下而上的一体化建设实现人才交流和管理互通。
由于有着严格到堪比大学毕业率——稻妻大学平均毕业率不过3成，7成在籍学生不可能“宽进严出”标准下按时毕业——的筛选标准，能进入这个联合会的学校基本等于异世界美国东海岸的常青藤盟校水准，是标准的精英学府。
虽然保持了只让愿意学习的人上大学的风气，不进行毫无意义的全民普及大学教育的尝试（毕竟普通人要学历只是为了工作，而不是学术），一般能应用社会生活和工作的教学内容却是公开发布，以哪怕是稻妻工厂工人也能买得起的极低补贴价销售的科普书籍，即普及教育脱钩学校而依靠当事人自学为主，能够承担的起这样的补贴价格也是大学联合会的功绩之一。
另外，大学联合会的扶持政策可以说是只要当事人有意愿上大学，成绩分够就能上得起大学的地步：联合会主办的“全国统考”和大学各自办的“大学私考”两轮考试一起算作稻妻“高考”，
“全国统考”达到联合会对不同科目的基本分数线，然后才有资格去报考下一轮的对应大学“私考”；能过前后两轮严格的考试，之后就算是家庭条件非常差，联合会还是与社会企业做了协调，争取到了有联合会连带责任担保的勤工俭学机会，保证大学学费是不成问题的。
在这个只要丢了东西就能路不拾遗，农村摆摊卖菜不留人看着也能正常收银，数百年从无间断的国风中，大部分人也能接受这种“做事必须踏实到底，依靠自己而不是别人”的标准锻炼自己，越是不近人情的规矩越是对大部分人公平（因为没有太多“操作”空间），并不会二话不说就要谁替自己做这做那，不给做就是不要脸，和古代一样默默干活，踏实做事才是稻妻大部分人的状态。
因为没有小人捣乱——比如璃月常见的获取免费资源，然后举报资源分享者，自己再把免费资源黑下来倒卖高价的禽兽操作——这样公平公开的科普举措能够持之以恒，细水长流，延续至今。
虽说任何事情一旦组织化，不可避免会走向官僚化，联合会的私营机构属性决定了不存在铁饭碗，起码的竞业压力也会保证起码的制度公开与选择公平，举头三尺有神明的神道教传统强制约束了大部分人的道德底线，即使公开言论以后也不能改变稻妻是个严格遵循死板教条的国家这一事实。
八重神子按着惯例说些客套话，然后还是神里绫华致辞，继续答谢其他方面的支持。
整个过程，她没有提太多政府，按照“大市场，小政府“的自由主义经济学理论，稻妻这一阶段政府层面对社会生活没有太强的干预，只保留对基本社会职能如治安警察国防等的专断，而需要言论自由才能有学术自由的学术界因此得以保持了相对的独立地位，不用担心因言废事，因言获罪，学术与政府奖惩脱钩。
反而是对至冬国和枫丹国，神里绫华发表了由衷的赞叹——在民粹主义者眼中，可谓是“奴颜婢膝“——和美化：“感谢自由与文明的火炬，从遥远的至冬国与枫丹国传入我稻妻。我稻妻自古是神之民族，神州神国诚如是也。然后在火炬驱散了愚昧与野蛮，用科学取代了求神与世故，用进步取代了跪拜和烧香，所谓进步也才能生根发芽。”
稻妻对传统的“变革”不亚于一场全盘西化的革命：
抓到敢当众烧香磕头的，轻则罚款坐牢，重则问罪问斩，胆敢阻拦者不分先后一律连坐，从严从快；
近乎赤身裸体的相扑被长期禁止，理由是裸体与文明对立，一同被查禁的还有深受人喜爱的生肉食物如生鱼片；
神社被强行由国家派人接管，所有宗教资产相应被充公造册，过去属于地方豪强的神社如今只能是国家神道管理局的下属单位；
稻妻国考简化到如秦国商鞅变法“罢黜百家，民从吏学法”，非法学部学生禁止报考公务员；
如果一处祖坟水陆交通便利，适合盖兵工厂，那么很快就是强拆，无偿征收相关土地，墓碑推倒盖了反射炉，坟堆铲平盖了流水线，大不了就是戒严再杀；
民族服饰和服被视作“野蛮”象征，和服店迎来一轮倒闭狂潮；
入学不分年龄，无论是少年还是老人，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能正常上大学（“全国统考”和“大学私考”不捆绑任何学校的应届毕业资格）；
但凡当官者都穿一身西服和燕尾服，从达官显贵到豪商财阀一概以张口说至冬语（俄语）和枫丹语（法语）为荣；
太政官八重神子专门开办鹿鸣馆，非西装革履外语出口者不许入内，以此作为从政府宣扬西化风尚的窗口；
官兵下乡抓孩子脱产上学，强制上完九年义务教育，不给上学的家庭轻则罚款，重则逮捕，甚至出现了很多农村“抗学”的暴动，各地驻军均为此杀人；
民间诗人顺应西化潮，出现了用西里尔字母（俄语）和拉丁字母（法语）书写文章诗歌，耻于用“遗祸野蛮落后文明”的汉字和假名的热潮；
其中极端者如某文人在报刊发表了言论，“稻妻人应全面与西洋人通婚，实现人均身高一米九以上，用血缘改良人种，去处黄皮野蛮，迎接白种高贵”……
在这样狂风暴雨的社会文化革命之中，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找死的反对派敢拿祖宗家法说事，而是只要敢挡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特务机关长早柚只是因为一句“西化多了是数典忘祖”，即使已是国家高层，也被雷电将军下诏书勒令“失言谨慎”（暂时剥夺言论自由），可见此时风气之一斑。
可是，稻妻到底不是一个百姓甘当顺民的国家，人人有当荆轲聂政的潜质。
“天珠国贼！！！”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个少年，他拿出了改装电击击发装置的至冬国手枪，对着台上猝不及防的神里绫华连开三枪。
绫华应接不暇，从肩膀中了一枪就开始翻转身子，祸不单行的后背又中了一枪，刚想起身有所动作，第三发子弹打穿了胳膊，疼得她几乎痛不欲生，一口血吐在主席台，整个人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来人，给我拿下！”
神里家旧家臣，现警部帝京第二区署长九鬼道谦闻讯抓捕，她直接一个过肩摔，用柔道锁住案犯胳膊并用体重压住其跑不了，很快铐住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嫌犯。
虽说长期接触基层警务的她多次上书，希望能严禁民间持有“外国武器”如步枪手枪榴弹发射器等物，这次便是她第一次遇到高层遇袭的事态。
“全场封闭，来人，给我查！”
无论道谦搜索了多久，在场其他人身上都没有持有武器，她只得安排已被紧急抢救的绫华先转入新创的木漏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没有证据在手又因在场之人很多非富即贵，实在不方便闹得太难看。
她跟太政官八重神子解释清楚，便带着案犯走了流程，关入大久野岛刑务所（监狱）审讯。
“你明明家里也是个地方的议员，这次你是代替父亲前来出席。我实在想不通，你这样的身家含着金汤勺出生，何必非要铤而走险，做这样无君无父的事？”
道谦的问话着实把少年犯逗笑了，他理直气壮，指摘现在的“乱政”：
“我们稻妻自古就是人间神国，我们是神的子民。为什么要这么矮化我们的种族？过去效仿璃月，本来该被引以为国耻，国羞。如今又用同样的态度效法泰西，岂不是耻辱之上再加耻辱，羞辱之上再添羞辱？我们的种族天下第一，我宁可先行者，刺杀这颠倒黑白的国贼，让全国人用这奸贼的血一齐警醒。”
一句话，这个少年犯是标准的国粹主义者。
所谓国粹主义者，即使如九鬼道谦所知，也是在稻妻全盘西化改革中失意者的总称，他们不满西化改革下剧烈动荡的社会，名为改革实为西化的措施也让传统文化有被全盘推倒的风险，于是以“尊王复古”的名义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极右翼种族主义团伙。
如果他们只是和一般情况，停留在自发暴力袭击外国人，打死打伤，顶多是外交部门如何与各国商议赔偿事宜，可是这次已经涉及到了刺杀国家高层，又是这样一个在地方小有权势的议员长子，非慎重处理不可。
九鬼道谦还想诱导，说道：“只要你承认此次所为，你是被其他人劝诱，是其他人诱导你做了这次的刺杀，我可以保证你不受牵连，你的家人可以正常给你办取保候审，如何？”
不料少年犯脖子硬到底，非要来个死节明志。
九鬼道谦又被宫里派来的内大臣，也是八重神子的堂侄女八重明子斥责，而且即使按合法程序走，这次也该宣判案犯死刑。
最后由九鬼道谦做主，各级上级权威背书，此次案件公告被定性在了《稻妻官报》上：
“OOO议员之子XXX天性纯良，忠诚孝顺……于YY日受境外反稻妻赤匪D胁迫，情非得已……现已宣判死刑，事发重大，一审终审，不许上诉……望尔等忠臣良民引以为戒，以忠君为大义，尊皇重道，远离赤匪蛊惑，保障家庭安康，不与赤匪再行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