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沐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包落在他车上了,她又气又恼,她里面装的可都是换洗的贴身衣物!
倒不是怕被那个男人看到,而是她没钱买了!
她好气,差点被强了不说,现在连书包也丢了,真是祸不单行。
又不能去找他要吧,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就算是有,阮沐沐也不敢去的。
思来想去,也只能作罢。
阮沐沐回到病房里,阮爸爸已经醒了,她喜极而泣,扑在床上轻轻地喊:“爸爸。”
阮爸爸转头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沐沐别哭,爸爸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一条腿都没了。
阮爸爸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动了动腿,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颤颤巍巍地去摸自己的腿。
“沐沐,爸爸的腿呢?”
阮爸爸呆滞地看着阮沐沐,绝望而又悲恸地声音,让阮沐沐眼泪夺眶而出。
“爸爸还得挣钱供你上完大学呢,明天还得去工地上班呢!”
“没事的爸爸,以后沐沐养你,沐沐可以赚钱的!”阮沐沐抓着爸爸的手,泣不成声。
“沐沐一定让爸爸过上好日子的,腿没有了我们可以按假肢的!”
阮爸爸老泪纵横,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父女二人,在病房里抱头痛哭。
两人相依为命十九年,为了离女儿近一点,阮爸爸来到了这座大城市打工,没有文化的他,只能在工地上干苦力…
阮沐沐到现在都还记得,爸爸送她来龙城时,那骄傲的样子。
他说:我女儿考上大学了,要陪女儿去大城市读书了。
这里的工资高,物价也高,阮爸爸舍不得租房,一直住在工地上,从来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衣服。
为了不让自己女儿被同学看轻,听别人说大学生都用什么牌子的手机,什么牌子的电脑,阮爸爸跑遍整个电子市场给她买来。
而他自己连一碗牛肉面都舍不得吃。
如今,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倒下了,阮爸爸心里,是何等的无奈与绝望。
“沐沐,手术费你从哪里来的?”阮爸爸忽然问道。
阮沐沐心里一沉,急忙说:“是工头给的,他说是给的赔偿金。”
其实昨晚阮沐沐找了工头,可爸爸没有和他签合同,他拒绝赔偿,还把阮沐沐赶了出去。
如若不然,她又何至于走投无路出卖自己的身体。
阮爸爸叹了口气,还不忘感激工头,“梁工头是个好人啊,医药费肯定不便宜吧?”
阮沐沐吸了吸鼻子,点头说:“是啊,不过爸爸别担心,工头说了,有需要就去找他,他会帮助我们的,钱的事也叫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
“那就好,那就好啊,等爸爸出院,我们一定要去亲自感谢梁工头。”
阮沐沐点点头,只能先安抚好爸爸。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钱是怎么来的,更不能让他为了梁工头这种黑心商生气。
“沐沐,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要因为爸爸的事分心,你一定要好好考,将来出人头地,爸爸这辈子就值了。”
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女儿的考试,阮沐沐鼻尖一酸,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答应你爸爸,沐沐一定会好好考的。”
等阮爸爸睡了,阮沐沐才从病房出来。
她坐在外面,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治疗要钱,还有下个学期的学费,后续父女俩人的生活费,以及爸爸出院后的住宿费,全部都需要钱。
而她一个学生,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阮沐沐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甚至连分手这件事都让她无暇去伤心。
......
她守了阮爸爸一晚上,第二天就匆匆赶到学校。
周淼淼看见她来了学校,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关切地问:“沐沐,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阮沐沐有些疲惫,勉强的笑了笑,“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啊,考试要考一周呢,等考试完,我们去打暑假工吧,我之前听说海滨购物广场里好几家店招暑假工,要不要去?”
阮沐沐一听有工作,小鸡逐米似的点头,可是又想到爸爸的状况,她迟疑了下:“我考虑一下。”
“行,那等考完再说。”
和淼淼分开后,阮沐沐来到自己的考场。
她后悔自己来学校早了,身后的考桌朱莎和薛飞都在。
自从和阮沐沐分手后,俩人已经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还故意在阮沐沐面前秀恩爱。
真是冤家路窄,考场都能分到一起来。
阮沐沐选择无视俩人秀恩爱,这把朱莎气的够呛。
朱莎用笔尖戳了戳阮沐沐的背,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听说你爸截肢了?”
阮沐沐依然没理她。
朱莎被无视,有些生气,忽然她又说道:“阮沐沐,我听说星期六晚上有人看到你去伯爵娱乐了,还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阮沐沐手指一紧。
星期六,就是爸爸出事的那晚上,没想到会被人看到。
“一直听说你在外面打零工,原来是打这种零工啊?薛飞说你单纯,我看你是装的吧?”
朱莎这话引起了周围同学的注意,纷纷向阮沐沐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