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转了转眼珠子,仿佛闻芷地这一声,将他的魂都给喊了回来。
他惨白着没有颜色的脸,偏过头看向扑到自己床边,大声嚎啕的女人,动了动干裂的唇角。
“你来干什么?”
冷漠异常的话让闻芷震惊,她怔愣地看着床上的男人,这就是她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男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我到处寻找你的消息,我担心的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撕心裂肺地对着傅月白哭吼道,似是要把这些日子所经受的委屈,一次性都给喊出来。
傅月白无动于衷,闻言只是冷漠地“哦”了一声:“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他冷漠地态度刺伤了哭泣的闻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傅月白翻身,背对着闻芷,掩盖了眼底的受伤。
从他四处寻找为宋黛准备的心脏被魏琛夺取之后,他整个人便已经怒急攻心了。
夺去了,他还能再去寻找合适的,可是他却偏偏被魏琛困在小小的房间里。
他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魏琛的手下败将,他哥哥傅东来说的对,离开了傅家,他什么也不是。
最让他伤心的便是魏琛手上的戒指。
他和宋黛朝夕相处两小无猜的长大,宋黛的喜恶他比谁都清楚。
戒指是宋黛最喜欢的牌子,小众而奢侈,充满了小女人的浪漫,绝不是魏琛会挑选的款式。
他心里不愿意承认宋黛给魏琛选了戒指,因为这便代表了,宋黛是真的愿意嫁给他。
他情愿这是魏琛打听了宋黛的喜好之后,买来刺激他的。
可后来,魏琛的话却犹如当头棒喝,让他瞬间清醒。
“傅月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魏琛需要买个假戒指来刺激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魏琛说的没错,是他太高看自己了,他高看了自己在宋黛心里的地位。
他以为没有了魏琛,宋黛便能看见自己了,自己便有机会了。
是他错了,宋黛永远都不会看见自己!
如今除了他便没有人知道宋黛心脏出了问题,他本可以现在振作起来去给宋黛寻找适合的心脏。
可他不愿意,他甚至有一种,自己绝食陪宋黛一起去死的欲望。
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也许就可以了。
魏琛可不会陪你去死呢,黛黛。他鬼迷心窍似的想着。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这阵骚动让傅月白心里烦躁,他转过身子,吼道。
“闻芷,你出去!”
可他回头,哪里还有闻芷,门外站着一个带笑的男人,已经上了年纪,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傅三少,好久不见。”
霍管家拎着水果走到了他床边坐下,将水果放在了一边。
“听说你被魏琛扣押了,我还不信,专门跑来看了看,没想到果然是真的。”
傅月白现在厌恶魏家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魏老身边的走狗。
“你要是是来看我的笑话,现在看完了,可以滚了。”他冷漠的说道,心里却开始担心起了闻芷。
自己的话的确说的太重了,闻芷也是的确该生气的。
霍管家笑了笑:“我可不敢看你傅三少的笑话,我这里有笔买卖想和傅三少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傅月白嫌恶地打断了。
“我不和魏家的狗做生意,也不屑,赶紧给我滚。”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眉宇之间陡然生了许多戾气。
霍管家没有想到,傅月白会这样抗拒自己。
他想起下面的人说,傅月白被魏琛关了许久,突然就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抗拒魏家的人了。
他笑了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傅三少何必生气。”
傅月白冷冷道:“我看见你们魏家的狗,我就恶心,反胃,想吐!”
他冷笑道,仿佛一眼看穿了霍管家的目的。
“我怎么忘记了,你不是魏琛的狗,你是魏老的狗,魏老和魏琛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你是想要来拉拢我对付魏琛吗?”
他嫌恶地呸了一声:“你家老不死的让宋黛流产这事魏琛忘记了,我可没有忘记,想要来拉拢我,等你家老爷子死了再说!”
“若是关于宋黛的呢。”霍管家擦了脸上的口水,对着傅月白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