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管家一见魏琛和薛隘回来,立即捧上了两套折叠的整整齐齐地衣服,“昨晚的衣服我都熨了一边,一点褶皱都找不出来。”
他笑的淳朴,魏琛浅浅一笑,接过了衣服,“谢谢了。”
“桌子上有做好的饭菜,不知道您平时的口味,所以中式的西式的我都做了些。”谢管家指着身后的餐桌,笑道。
魏琛刚想说不用了,薛隘便好似饿虎扑食似的跨到了餐桌便,风卷残云般的狼吞虎咽。
魏琛扶了扶额,“给您添麻烦了。”
薛隘在一旁对着他招手,“三哥,三哥,这老头儿的手艺可真棒!”
他吃的两颊鼓起,口齿不清的对着魏琛说着。
魏琛一顿,看着谢管家已经到远处的背影,确认他听不到薛隘的话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他凉凉地看了眼薛隘,拿着衣服抿着唇去了卧室,他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薛隘已经不在了,隔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魏琛皱眉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的狼藉,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走过来熟练地把一扫而空的盘子垒在了一起,拿到厨房放了水,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残局。
薛隘洗完澡出来,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朝厨房走,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揉了揉眼睛,今天这个早上,他所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
“三・・・・・・三哥?”薛隘呐呐地喊着,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魏琛这么贤妻良母的。
魏琛偏过头,净了净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水流的冲刷中泛着淡淡的薄红,“好了?”
他问道。
薛隘点了点头,压下了心里的惊呼,“好,好了。”
“好了就上去把她带下来吧。”魏琛漫不经心的说着,眉目淡漠。
薛隘答应了一声,连忙上去提着张念念下来了,张念念在楼梯口看着魏琛正在折叠围裙收拾歪歪扭扭的椅子,有些错愕,“他洗的碗?”
薛隘看了一眼张念念震惊的面目,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不是只有他一人会感到讶异,“是啊,可惜了,他只会给宋黛收拾洗,你这一辈子是享受不到了。”
张念念攥紧了拳头,脸色发白,她从未如现在这般嫉妒过宋黛,从未!
薛隘看着她青白的脸色,嗤笑,“你嫉妒又能怎么样呢?魏琛为了宋黛什么都不顾的,知道为什么前面塌方了,我们还能这么快就走吗?”
薛隘满意的看着张念念难看的脸色,这完全是他想要的结果。
“因为是魏琛亲手在前面开的路。”
张念念唇瓣颤抖,“不,不可能・・・・・・他・・・・・・”他可是魏家的三少爷啊!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就被利益金钱至上的理念灌输,谁会傻到真的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女人?!
谁不是天天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换到下一个女人的身上,就算是面上以为两家的利益装的再深情,背后谁不是各玩各的?!魏琛凭什么不是?
张念念咬着唇,真心?真心这东西拿去喂狗狗都不要!她才不信魏琛对宋黛是真心的!
薛隘冷冷的睨着张念念的眼里跳动着的恨意,出言警告道。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自己不要作死赶紧知难而退,魏琛心里除了宋黛再不会有别的女人,张念念,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再暗中找宋黛的不自在,就是在玩火。”
他压着张念念到了后座,把人推了进去,魏琛已经坐在了副驾驶闭目养神。
薛隘开着车到了塌方的地上,看着眼前的路啧了一声,对着魏琛道,“没想到他们办事速度这么快。”
魏琛淡淡的睁开眼睛,“有利可图,当然卖力。”
张念念看着外面的警察,思绪忽然飘忽了起来,她攥起了拳头,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只要自己大声叫嚷魏琛他们胁迫自己还绑架了自己的父亲,一定可以闹大的!
闹大了,霍云也就知道了,她和霍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霍云不会不管她的!
他想趴在窗户上大声的喊叫,让所有人都听见,让他们把魏琛薛隘抓起来!可是,可是她动不了。
她的身子被死死的焊在了座位上,浑身僵硬,连轻微的活动她都不敢,不用抬头看,她都能感受到魏琛凌冽如刀的视线。
魏琛勾起了薄冷的唇角,睨着后视镜里张念念苍白的面孔和她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眼神锐利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你试试叫一声,看看有没有人会理你。”
张念念紧绷的身子像是一个硕大的气球,让魏琛冰冷冷如森寒针尖的话语给扎了一下,瞬间干瘪了下去,“我,我没有想过的・・・・・・”
张念念吞吞吐吐惶恐的说着,却猛地捏紧了袖子里的手,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魏琛轻轻一晒,“是吗?呵。”
略带嘲讽的笑声仿佛耳光一样抽向张念念的脸,她低下头闭上眼睛,再也不敢有别的念头。
・・・・・・
医院。
沈殊皱眉看着宋黛昏迷不醒的样子,冷冷的看着来换药的护士,怕吵到宋黛特意地压低了声音,“这瓶吊水都快打完了,她怎么还不醒!”
护士是新来的,查房时看见沈殊俊美无俦的脸庞时心就小鹿乱撞了起来,央求着今天换药的护士和自己换了班,这才得逞般心满意足的来了。
她一听沈殊焦急的语气,心里有些慌,“这,这,再等一会儿,应该就醒了吧・・・・・・”
她这模棱两可的话让薛隘逐渐皱起了眉头,要不是看她是个不大的女孩子,他都想要骂人了。
“出去,让你们主治医师过来!”薛隘毫不留情的说。
这医院里的负责人是不是活腻了,派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鸡过来。
女生一听,怔了半天,有些生气的看着薛隘,“你说什么?!”
“我让你出去!让你们主治医师来你听不懂吗?!”薛隘本就一晚上为着宋黛的病情着急上火,这时候还要面对这么个一问三不知的花痴,整个人的脾气都要压不住了。
女人被这样一吼,眼泪就出来了,立即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对着同伴抱怨,“什么人啊!要不是看他长得帅,谁愿意去伺候他!”
同伴起身要去找主治医师,女人拦住了她,“不准去!他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主治医师是他相见就能见的?!都不准去!”
同伴有些犹疑,“小程,这样不好吧。”
叫小程的女生柳眉倒竖,气的脸色扭曲。
“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个发烧而已,又死不了人!他们这些人以为主治医师这么好见的吗?他们有什么背景关系吗?在医院我们就是老大!怕他!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