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
某个瞬间高彧清以太玄气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顺着气息追寻便看到十几米外有对男女,两人都带着狐狸面具,女人一身蓝色旗袍身段娇媚,而男人正在闭目养神。
果然是陈汉和紫韵。
没想到他们也来了,只是这场拍卖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又或许和黑市脱不了干系。
“看什么呢。”
宁婉茹好奇的问。
高彧清收了眼神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两个老熟人。”
正说着,远处台上一束光照下,穿着黑西装戴面具的男人出现,似乎是拍卖师。
喧闹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由衷的感谢各位朋友光临,今天晚上的拍卖内容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古器是大家都喜欢的玩意,相信这段时间举行的鉴宝大赛大家都有所耳闻,甚至还去过现场。”
主持人说了鉴宝大赛的事宜,甚至提到了冠军。
宁婉茹的眼睛闪闪发亮,“他们在说你耶。”
“嘘,让人知道我在这里,那这场拍卖肯定出乱子。”
高彧清并不是不谦虚,而是作为鉴宝大赛的冠军一旦出手必定会引人侧目,如此一来想要帮毕远竞拍品变的很难,他若拿不到钱,轻易不会交出荣婷。
“话不多说,下面我们将一一展示今晚的拍卖品。”
聚光灯再度照下,有工作人员推着小车进来,现场用的高科技设备现场照观投射到大荧幕,可以让在场的每位宾客看清楚细节。
“第一件拍品是宋乡窑釉茶盏,精品茶盏口径十一点五厘米,高六厘米。”
大荧幕看得很清楚。
宁婉茹轻轻拽了下衣角,小声嘀咕:“怎么样,看起来很贵重。”
高彧清笑笑,“一千起。”
“这么点?”她吐吐舌头,“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做古器行,完全不懂行市。
其实这茶盏的价值是根据品相决定的,品相保存的越好价值越高,当然也有价值数万的,只是那种臻品少之又少,作为初涉收藏的玩家倒是可以考虑入手。
很快毕远凑了过来,拍卖会开始,他自然要听“大师”的意见。
第一件展品最多算是抛砖引玉,现场也鲜有人出价,底价确实只有一千,另外它不是冥器。
很快它就被一位不知名的买家以三千五的价格竞拍得手。
“接下来这件便有些名堂了。”
拍卖师带着白手套展示四四方方通体白绿色的玉器,高彧清愣了。
宁婉茹歪了脑袋,难道它还有说法?
显然毕远看出了端倪,不需要问高彧清便直接报价,九千。
价格出口顿时惹来附近人的讥讽,“开玩笑呢?三万。”
有人给的价格飙升了好几倍,宁婉茹咂舌不已,“这么贵。”
高彧清低声道:“这是玉剑珌,不过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下这块玉剑珌即便有瑕疵也价值不菲,可它是冥器。
“是臻品吗?”宁婉茹也有些意动。
高彧清让她别叫价,这玩意拿着烫手,以目前展现出来的细节可以断定是臻品,价格在六位数左右。
这才是第二件拍品就出了件冥器,看来接下来会有很多“惊喜”啊。
常言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做古器行也难免会收到某些人说是‘传家宝’实际上是挖出来的冥器,有些可以直接定论就是冥器,对于此类果断拒收,可有些就无法甄别了。
因此各大古器行都不是很干净,宁贵阁也不例外,作为宁贵阁的负责人,能做的就是拒收冥器。
然而地下拍卖行不一样,正因为它们的存在才导致倒斗屡禁不止。
要不要知会何丽来抓人呢?
还是先看看吧,希望别有国宝级别的冥器出现。
很快,玉剑珌的价格被叫到了十二万,本来毕远还要继续跟,高彧清建议他放弃,现在继续竞价的都是收藏家,他们不在乎溢价,如果纯粹是倒卖赔钱的概率很大。
毕远这才收声没有继续跟。
终于,玉剑珌以二十万的价格成交。
高彧清留意了一下,发现陈汉并未让紫韵出手,似乎他有点瞧不上玉剑珌,以他的身份能让他特别在意的,最起码是八位数开外的古器。
拍卖会继续。
第三件展品是小小的手串,看到它的那一瞬间高彧清便迅速捂住了宁婉茹的眼睛。
宁婉茹呆萌不解:“怎么,难道还有辐射?”
“看了你会做噩梦。”
说着将她的拉到面前背对着台子。
现场其他人看不出端倪,毕远也看不出来。
高彧清解释道;“它叫古巴拉。”
宁婉茹更迷茫了,一个手串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而且有什么好怕的?
“手串上面的颗粒都是用人骨头打磨出来的,也就是说那是一串人骨头。”
宁婉茹的俏脸登时色变,“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古器?”
毕远也侧耳听着。
古巴拉是得道高僧圆寂之后骨头磨刻而成,理论上来说传承于古庙,实际上这串古巴拉磨的颗粒大小一致,所以它不是古传而是现代制作。
垄的笑容转冷,“好好想想骨头是什么来源?”
“别说了,好恶心。”
宁婉茹捂住了耳朵脑袋压了上来。
高彧清抱紧了她,揉揉她如墨般的发丝,“刚才就说了别看,你还不信。”
“现在的人为了利益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这东西拿出来卖,就不怕折寿么。”
宁婉茹疯狂吐槽。
可毕远觉得没什么,常言道人死如灯灭,尸体就是一堆烂肉而已,有啥可怕的。
他百无禁忌,瞧那架势似乎有猎奇心打算买下来仔细把玩。
高彧清没意见,反正他自己不觉得晦气就成。
其实如果真的是佛道圣地传承下来倒是可以下手,因为它是一门缘法,而现在工艺雕琢制作的却透着血腥和戾气,绝对不适合佩戴在身上,谁知道骨头是从什么人身上取下来的。
台上,拍卖师耍了个小聪明,没直接说这是人骨头做的,最后它以四位数的价格落在了一位年轻女子手里,甚至那女人还当场戴在了手腕上。
宁婉茹鸡皮疙瘩掉一地甚至想要提醒她。
高彧清握着她的小手让她别多事。
接下来陆续又出了几件古器,价值都在五位数六位数不等,直到一个两尺红泥色的瓶子出现,高彧清再度将宁婉茹拽到了面前背对拍卖台。
瓶子上雕刻五个小人,名曰五福献寿。
“浑瓶是什么?”
宁婉茹知道肯定是地底下上来的东西,八成又跟死人有关。
高彧清咧嘴:“盛放人灰的玩意。”
“什么奇葩拍卖会啊,也太阴间了吧。”
她嫌弃的不行,难道就没个正常点的东西,她还想出手竞标,可惜不是人骨头制作的就是用来放骨灰的。
敢情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还真别说,接下来拍卖的都是冥器,什么陪葬陶俑啊,明三彩啊,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反正高彧清面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另外也更加笃定了通报巡查署的决心。
毕远有些望眼欲穿,目前还没瞧见一件像样的东西。
高彧清暗道就算是有像样的东西自己也绝对不会出手,至于他……
终于压轴的古器出现了。
两件青铜钟!
虽然依旧是冥器但其价值绝对不是此前那些小东西可以比拟的,甚至单个的价值就在两百万以上。
看成色和外观保存的都非常好。
紫韵开始竞价,显然陈汉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价格以十万开始往上递增,毕远也出手了。
宁婉茹心惊肉跳,这些人真是疯了,冥器都买,此前高彧清曾经在宁贵阁三令五申说禁止收购冥器,谁敢违反规则就送他去巡查署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