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茹暗暗扯扯衣袖,见高彧清不着痕迹的点头便立刻借故去卫生间。
“我出一百五十万!”毕远杀红了眼。
紫韵冷笑,继续跟进。
“可恶!”
毕远开始无能狂怒。
高彧清斜睨陈汉,发现他老神在在非常淡定,其他竞拍者见状反倒是不跟了。
“高兄弟,帮我想个办法啊。”
“别急。”
面对要求高彧清依旧非常镇定,先让过这件冥器。
后者没了办法只能照做。
很快一件青铜钟落在了陈汉手中,价值二百六十万,而另外一件被别的卖家竞标得手。
双青钟成对才更有价值,所以私底下俩人必然会“交流一二”。
高彧清不会忘记对毕远的承诺,正巧接下来一件圆顶壶出现,名曰白釉玉郎壶,价值在五万左右。
拍卖师笑着介绍说:“白釉玉郎壶底价两万,每次竞价不得低于一千。”
价格上没多大问题,有上升空间。
见毕远阴着脸,高彧清提醒道:“竞价吧,拿下它我们就可以走了。”
“真的?”
他不信,玉郎壶才多少钱,市面上明明白白的。
高彧清皱眉,“你不拍?那我就先走了。”
巡查署很快就到,决不能被何丽抓个正着,虽然是自己通知的她,可那女人疑神疑鬼真不好糊弄。
“好,我拍!”
毕远直接加到了五万。
全场侧目没有人跟进,他一口加到了市场价其他人玩个锤子。
陈汉看来的眼神带了几分轻蔑。
“交易付款,我们闪。”
高彧清拍拍毕远的肩膀先走一步。
后者虽然稀里糊涂有但还是照做,毕竟高彧清的实力摆在那里,宁可信有不可信其无。
离开会所就看到宁婉茹在某处树下的阴影中等待。
“何丽说马上到,不过她让我们先离开,省的她不好办。”
高彧清没再多说,迅速拽她上车。
很快就毕远提着包出来,“老弟你这么着急干嘛?”
“这件东西够你赚的,直接去你家吧。”
高彧清示意他别在这废话,先离开再说。
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私人会馆,走了不到几百米就看到巡查署的车队呼啸而去。
宁婉茹有些慌,“你说会所这边会不会知道是我们通知的巡查署?”
她担心被报复。
高彧清摇头,“没关系,谁也没看到我们打电话,而且何丽也不会透露我们的消息。”
这么一说她才放了心,“对了,玉郎壶到底有什么猫腻,为什么一定要让毕远买下来。”
“玉郎壶的雕琢工艺非常特别,它分为正阳和正阴两种,正阳是市面上看到的那种,不算是稀罕物,但是正阴极为特殊,主要在于底部用料的差别,正阴的底部看起来和寻常的没差,可它的内部边圈镶嵌着墨金丝。”
宁婉茹登时瞪大了眼,“墨金丝!”
上次墨金丝卖了六百万,现在又发现了!
见她眼热,高彧清摇头道:“你想多了,这条墨金丝的纯度和重量不如上次我找到的那条,另外岳母欠了毕远两百万利息不能不还,墨金丝算补偿了利息,两清了。”
“谢谢你。”
宁婉茹忽然凑近俏脸满是柔光。
高彧清摸摸她的头,“傻瓜,我可是你老公,既然咱们能省下两百万,何必要自掏腰包呢。”
“没错~不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直接把老妈接回去么?”
她觉得惩罚还不够,最起码再关个几天才能让其长记性。
“待会让鉄屠乔装一下,把人带到一个地方关两天,也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毕远这,毕远这个人有些没底线。”
说到这里,高彧清的眼神阴郁了几分。
一个明知道冥器和人骨制品却还要竞价的人绝对不是善类,当实也不需要论证,他肯放个人高利贷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哼,他不是好人,还不如让何丽把他抓走算了。”
宁婉茹托着下巴很不爽。
“不急,他看似处事圆滑,实际上利益至上,他一定会自食其果。”
言语间就看到前面的车停在了一处宅子附近,独立户型占地面积不小,毕远确实有钱但更像是个暴发户。
对于他的发家史高彧清不感兴趣,进了客厅就直接告诉他玉面狐阴品价值,果然他将信将疑的敲碎玉底座就发现了一根极为细小的墨金丝。
这东西价值在两百万以上,算是还清了荣婷欠他的余款。
“高老弟,你真是神人啊!你这么厉害,走在古玩市场还不是跟捡钱一样!”
毕远兴奋无比。
这话让宁婉茹非常得意,之前高彧清为了帮她凑钱买药治疗寒症,在黑市游荡其实也跟捡钱差不多。
可不是什么人的老公都这么厉害的。
高彧清对上亢奋的毕远微笑如风,“钱没那么好赚,我也只是适逢其会,一般玉郎壶阴面很少见,价值也不过几十万而已,此外墨金丝也并非全都这么重,你不要想大量收购玉面狐阴品了。”
一句话戳穿了毕远的意图,让他有些尴尬。
高彧清不想废话,他不是说还要鉴定古器么,可以顺带帮他鉴定了。
进入藏宝库之前让宁婉茹打给鉄屠,让他带几个人。
又见毕远有点懵便干脆挑明,自己打算今天就把荣婷带走,只是还是要惩戒所以伪装换个地方。
“我没意见,待会就放人。”
步入收藏室,藏品琳琅满目,各种年代的臻品应有尽有,只是格调上差了金三万家老爷子不止一星半点,因为眼前的藏品什么类型的都有,甚至不乏冥器。
高彧清很好奇毕远晚上睡觉不瘆得慌么?
随意甄别,基本上都是臻品,当然也有赝品,比如雕花水色碗,做工极为考究的高仿品,难怪识别不出来。
毕远跟吃了屎孩子一样难受,这个花碗他花了他十万。
“十万对毕老板来说不过是毛毛雨,您这些东西坐等升值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恭维的话让毕远受用,至于另外的赝品……
高彧清发现他似乎不太相信,感觉他的态度更像是别人故意说是赝品然后问他索要一样。
思量到这到,高彧清心底起了一抹轻蔑。
等到所有的藏品都甄别完,打算走人去办正事。
毕远嘿嘿一笑:“不能让老弟白来一遭,不如这样,我这里百万以下的古器,老弟任选一件。”
他看起来很“真诚”。
其实他那点花花肠子岂能瞒得过灵眼,于是笑道:“却之不恭,那我就选这个东西吧。”
指指一个小小的花簪,它通体蓝绿色,价值在七万左右。
正打算拿起来,就被毕远随手就抓了过去,他笑逐颜开,“老弟不如换个吧。”
四目相对,高彧清登时哈哈大笑。
毕远只干笑两声也不觉得尴尬。
显然,玉面狐阴品藏着宝贝的真相对他来说像是打开了鉴宝的大门,他相信这些收藏中肯定也有些存在超额的附加价值,只是担心某人没点破,所以这才用赠送的说法“钓鱼”,并不是真的要送。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高彧清甩手要闪,毕远依旧阻拦,“剩下的老弟随便选,我保证不拦着。”
又来?
高彧清瞧他很‘认真’,又随手拿起了一根古朴的白玉杵子,“这个东西不错,我要了。”
“哈哈,老弟这个也不能给你。”
毕远果然没节操,还玩这一套。
高彧清脸色阴郁了些,“毕老板,耍我很好玩么?”
后者连忙陪了笑脸:“老弟别生气,我只不是想要知道藏品中哪些是跟玉郎壶阴品一样有附加价值的,不如老弟就实话告诉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