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亲厚才知道自己怀了孕。
裘虎自然不会负责,她也不想坏了老父亲的名声,想要把孩子打掉,去了医院惊愕的发现,因为终日酗酒生活无节制,已经不能怀孕了。
裘虎忽然来提亲,一直软磨硬泡,眼看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她认命了。
然而结婚没多久就发现中了圈套,裘虎是奔着那些资料来的,而且那个人渣嗜赌又酒色成性。
她果断离了婚,一个人抚养孩子,但裘虎还是三番两次的上门要钱,她几乎成了提款机。
珍藏的药物也都被他找出来拿去变卖了。
报告巡查署也没用,他出狱之后变本加厉,甚至扬言要毁掉女儿。
她不敢激怒裘虎,一再隐忍。
就在前两天,裘虎又欠下了一屁股债,竟然带走了女儿,她不得不将父亲留下来的那些老物件拿去黑市变卖,好换回女儿。
高彧清现在弄明白了,怪不得她会出现在黑市,也怪不得她会有上好的砚,毕竟都是老爷子的收藏,另外其他那些别人送给秦教授的古器,多半跟珍藏的药材一样都被裘虎输光了。
畜生!
一个家底殷实的女人被他毁了不说,甚至被他吸干了血!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高彧清握紧了拳头,忽然有点后悔,刚才真敢打断那畜生的腿。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高彧清真的很同情她,她不想继承父业不能说她错,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
倘若老教授能换个方式跟她聊,兴许不会走到这样的结局。
面对询问,秦虹一口闷了杯中酒,揉着黑发沉默着不说话。
毫无疑问她后悔没听父亲的话,若是当初留在帝都就不会一步步坠落深渊。
“你想开点。”
高彧清不擅长安慰别人,只能陪一杯。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果然是宁婉茹。
紧跟着是愤懑娇俏的声音,“这么晚还不回家,饭菜都要凉了。”
她竟然还在等着回家吃饭。
高彧清心中暗喜,忙道:“我马上就回去了。”
“给你半小时,赶紧回来。”
电话挂断,回头看看秦虹,就见她扶着额头盯着自己一瞬不瞬,“你要走了吗?”
“嗯,老婆打电话给我了。”
高彧清挠挠头,又指指桌子上的盒子。
她递了过来,“还怕我食言么。”
“怎么会呢……那我先走了。”
高彧清接了盒子就她道别。
岂料刚刚转身,被她从背后抱住了。
温软成熟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后背,高彧清当场身体紧绷,“你,你干嘛?”
“真的谢谢你。”
她在耳边低声呢喃却并未放开。
高彧清一咬牙,强行挣开,“我先走了。”
说完,跟逃一样风风火火的冲出去,走之前又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说不出的孤独可怜。
可惜,帮不了她。
迎着大雨冲上街头。
当然药盒子紧紧地揣在怀里,生怕被雨淋湿。
这一路上也没打车。
冰冷的雨水让摇簇的神经逐渐冷却,大脑也恢复了理智。
不得不说,秦虹比紫韵更致命。
紫韵那都是装出来的风情万种,而她不一样,良好的家教和气质让她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而且还是个寡居的可怜女人,那独特的香味真的让人……
咻!
阵风吹来,打了个寒战。
大力摇晃脑袋将那抹影子晃出去。
不能胡思乱想,很多男人就是因为守不住底线才出轨的。
自己跟她萍水相逢,上次出手纯粹是一箭三雕,而这次只是适逢其会,个正常男人就不会放任孤儿寡母被人欺负。
一路小跑终于到了宁贵阁。
刚进门,还不及喘口气就看了绝美的身影叉着腰盯着自己。
赫然是宁婉茹。
“大晚上你跑哪去了?这么晚都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被人推进河……”
“婉茹!”
不等骂完,高彧清抱住了她,很紧。
宁婉茹又羞又急,俏脸更是涨的通红,“你干嘛啦?快放开我。”
没错,这个时候还有小工没离开,正好看到这一幕。
高彧清稍微放开手,对上嗔怒的脸儿,一把握紧小手拽她上楼。
宁婉茹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某人高兴个什么劲。
等回到房间,一个檀木盒子放到了她面前,好奇的打开,乳白色的花药香气扑鼻。
她虽然不懂,但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而且甚至是拿来给她治病的。
“这是菩蕊花,我终于找了。”
高彧清兴奋的说了这花药的用途,有了它就可以帮她治疗寒毒。
宁婉茹心惊肉跳,也即是说高彧清今天一天不着家就是出去寻找药物了。
看看湿漉漉的家伙,她转身从柜子里拿来的衣服,轻哼道:“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谢谢老婆。”
“你说什么!”
还不及骂第二句,高彧清早就笑嘻嘻地溜进了卫生间。
宁婉茹哼了一声,紧跟着脸儿又是一阵红晕,似乎并不排斥某个混蛋这么称呼自己。
“这是?”
关上檀木盒子,纤纤玉指一揪,尔后指尖对准吊灯细看……
好长一根头发!
浴室里。
高彧清哼着小曲洗澡澡。
忽然外面咚咚的敲门,玻璃几乎都要被锤爆掉。
“嘛呢?”
关了蓬头好奇的招呼,难道她想进来洗个鸳鸯浴?
“高彧清,我数三声,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宁婉茹第一次用河东狮吼,即便是隔着门,高彧清都差点被震的晕死过去。
赶紧抓过浴袍捂着开门。
雪白的手儿捏着递到面前,宁婉茹俏脸带煞,“这是什么!”
“啥玩意?”
高彧清眼睛瞪的像铜铃。
“你还装呢!头发!”
她气的要揍人。
高彧清抱住小手凑到眼前仔细看,都变成斗鸡眼了,果然看到一根特别细的长头发。
糟糕,难道是秦虹的头发?
“你老实交代,今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宁婉茹非常愤怒,她刚刚对某人有些改观,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比窦娥还冤,你等我洗完澡跟你说。”
高彧清想先回头,可宁婉茹不乐意,拽着衣服强行要把人拖出来。
可她拽的力气太大,高彧清压根没系上浴袍,倏地被她扯开了。
瞬间,房间死寂。
等到凤眸下移,那呆滞的脸儿骤然血红如潮,跟着捂住眼怒骂:“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咳,怪不得我,是你自己非要拉拉扯扯。”
高彧清慢条斯理地系好了,见她还捂着眼便拨开她的手,“头发呢,拿来我瞧瞧。”
宁婉茹见人已经穿好,便将手儿手递来,然后她懵了。
头发呢!
“对啊,头发呢。”
高彧清笑的有些坏。
“不对,明明在我手里!”
宁婉茹急了,都怪眼前的混蛋,光顾着捂眼睛了,头发不见了。
“是不是这根。”
高彧清从她肩膀上捏了一根发丝。
她瞪大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好像是吧。”
“你看像不像你的。”
高彧清让她自己比对。
她没话说了,她的发丝属于黑长直,刚才的那根貌似有些蜷曲……
可惜证据没了。
“哼,空口白牙污别人清白,你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高彧清丢下一句话调头就走。
“让开!”
宁婉茹抢先一步冲进卫生间,看到她的动作,高彧清立马捂住了眼。
完了,没救了。
就看到她拎起了丢在地上的湿衣服,在上面发现了好几根女人的头发。
高彧清心里一万字草泥马呼啸而过。
秦虹啊秦虹。
你好歹是学医的,为啥头发脱落的这么严重!
现在吐槽也没用了,人赃俱获。
“你还有什么话说!”
赫拉!
宁婉茹竟把剪刀抽了出来。
高彧清冷汗直冒,不断后退,“你冷静点,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