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了,晚上的时候,林笙拒绝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许问放好水,让她试试温度合不合适,自己出房间拿了林笙的发带叠成两层绑在眼睛上,林笙靠站在浴缸旁,脸颊微红,又不自觉的害羞了。
“遮住了,看不见。”许问低着嗓音道,细长的手指感受着她手肘受伤的位置,帮她脱掉衣物,直至脱去她身上最后一丝。
他蹲在浴缸边,不知道是缸内的水温比较高还是自己比较热,脸颊不自觉的发烫。
“许问,”林笙抓住他被烫红的手,结巴道,“我我我头发散了。”
许问擦干手上的水珠,轻轻握住林笙的长发,娴熟的扎成丸子头,手放进水中浇了点儿在她背上,指尖触碰到她突出的扇骨时一下子收紧,耳垂被这股气息熏红了。
他每一步动作都很轻,生怕弄坏这朵娇贵的蔷薇一样,每移一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煎熬,林笙乖巧的闭上嘴巴没说话。
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两人仿佛跨越了好几个世纪一样,明明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情侣了,可一遇到这种,两人还是会不自觉的羞涩。
许问给她裹上浴巾抱着她出了浴室,穿衣服的时候,林笙给他说正反,他一件件的给她穿好,最后等林笙整理一下才取下蒙住眼睛的发带,他的眼尾平缓,不过染了点儿淡红,除此之外眸子里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看不出情绪来。
许问坐在床上,重新给她伤到的各个地方上了一回药,突然间,林笙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到备注后神色一慌大呼不妙:“是妈妈。”
“接吧,”许问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伸手捋捋缠在她脖子上的发丝。
林笙收回腿,让许问把药物拿开一点儿,接听了视频。
“妈妈。”
顾挽:“哎,你们在干什么呢?这么久不接电话?”
“嗯……刚才在洗漱,没看见。”
“一个周没打电话了,我说打一个过来看看,”顾挽说,“丫头,你怎么变黑了,蓉城那边太阳很大吗?”
林笙下意识的否认道:“没黑啊,灯光问题应该。”
这几天都在大太阳底下,她脸上没涂防晒,黑了点儿也正常,过几天就会白回来。
许问指指浴室,找好衣物去洗澡。
她对打篮球的事情只字未提,第一是怕顾挽担心,第二是怕许问挨说。两人一贯聊聊家常,天气饮食这些,林笙的话也变多了,滔滔不绝的跟她讲述蓉城这边好玩儿的。
挂掉电话,许问洗完澡出来把她抱进去洗脸刷牙,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林笙还是能从他眼睛里看出微忽的自责来。
她坐在洗漱台上正对着许问,许问用打泡器搓着洗面奶,小心翼翼的涂在她的脸上,面色温润,眸光浅淡,他很高,应该不止上次测量的184了。
林笙偏头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许问冲干净手上的泡泡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一下,林笙按住他的手安静了三秒后又打了一个:“完了,有人在想我。”
许问耐心的给她擦了擦,又重新搓泡泡,伸手在她鼻尖上戳了一下。
“许问,以后你会不会这样照顾我们的女儿啊?”林笙弯着眼睛问。
许问抬眼看着她:“不会,以后给她找个童养夫,感情要从小培养。”
林笙说:“可是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舍得吗?”
“那洗漱台建大一点,闭眼。”许问伸手在她脸上揉了揉说,“你娘俩一边坐一个,我好生伺候着。”
林笙眯着眼睛问:“那要是生了儿子怎么办?”
许问说:“那样也好,我帮你洗脸,他帮你洗脚,我们俩赚钱养你一个。”
“等他长大了,我们都老了,你漂亮的桃花眼也会长皱纹,你的一头黑发也会掉,会变白,你还会驼背变矮……”
许问凑上去,鼻尖贴近她的鼻尖,笑笑说:“不会变,你也不会,没有林笙的允许,我不会先老去。”
“嗯,”林笙满脸白色的泡泡,眸光闪闪,伸手触碰到他的鼻尖,“有泡沫。”
许问笑笑,拧了一把毛巾轻轻把她脸上的泡沫擦干净,一寸一寸擦的极其细致。
林笙说:“许问,你说——以后我们的女儿儿子该取什么名字呢?”
许问笑而不语,又重新清洗一下毛巾,拧干再给她擦一遍。
林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许问讲述,叽叽喳喳闹杂极了:“要比许问更好听一点儿,不,但是我觉得无论取什么名字都不及许问好听。”
“孩子名字由林笙取,”许问放下毛巾,绕过她拿起旁边的水乳挤在手上,双手覆上去,“你生的你说的算。”
林笙摇头:“那不行,我们家要爸爸取,我取小名。小名我都想好了,叫豆豆,多可爱啊。”
“嗯,可爱。”许问重复念了一遍说,“林豆豆,男女孩儿都适合。”
林笙咧牙笑了笑,温柔里带着一丝幼稚:“那你要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许问在她额头上小啄一口,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笑笑,“要取一个比我名字难听点儿的,也要让我们孩子知道我们有多么相爱。”
林笙:“如果是一个女儿的话,我教她跳舞,你教她弹琴,让她健康快乐的长大;如果是一个男孩儿,我们要教他学会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个像你一样温柔的人。”
“好,”许问让她闭上眼睛,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眉睫,轻轻揉了揉。
林笙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浮起一层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晶莹的闪烁着。
许问伸出大拇指拂去她睫毛上的湿润,亲了亲她的眼睛关上水乳盖子,抱起她往房间内走去。
“睡吧。”许问给她盖上薄被子,轻轻托着她的手腕看了一眼,没有下午肿的那么厉害,他蹲在地上低头吻了吻,“晚安。”
“好,晚安。”林笙闭上眼睛,没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许问伸手覆在她的脸颊上,还是没能忘掉那个篮球飞过去砸在她脸上的画面。
明明他都舍不得狠捏她的脸,亲她也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他蹲在床边看了多久,女孩儿呼吸声很均匀,细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
他涩哑着声音道:“都怪你。”明明信誓旦旦的说会保护好我的宝贝。
蒙眼睛是因为问哥儿尊重丫头,而不是为了耍帅。
小小啰嗦一句,其实这些是丫头怕许问内疚自责不高兴而哄他的,她平时哪有这么多话。
阿晨宣布,这里正式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