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一热,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这夏日的高温,还是因为小鱼儿说的话。
厉风并不在意,扬唇一笑,对着小鱼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而又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
“小鱼儿都在看着呢,你……”我小声嗔怪道,作势打他以做惩戒,却反被拉过了手。
厉风温厚的大手牵着我,突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半跪在地。
“苏落,嫁给我好吗?”他一字一顿地开口,语气认真至极,深邃狭长的黑眸此刻充满期待,却也透着几分不安,旋即掏出了一个天鹅绒制成的首饰盒。
他身后是海边的落日余晖,半片霞光正打在他脸上,此刻的场景美的很不真实。
“妈妈,你快答应呀!”小鱼儿奶声奶气的催促声把突然不知所措的我拉回了现实。
撞上厉风灼热的目光,我心跳突然加快,“我们……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只有你答应我的求婚,在我心里我们才真正有了新的开始,”他振振有词,又问,“苏落,你愿意嫁给我吗?”
鼻子突然泛酸,大概是出于这些年古尽甘来的感慨,出于爱情失而复得的喜悦,更是出于这个男人给我带来的无限感动。
“我愿意。”说这话时,温热的泪水不禁滑过我的脸颊。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求婚现场泪水决堤的未婚妻,心里至多至少会觉得浮夸,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真实感到,原来在这种时刻,所有情绪都是无法控制的。
厉风似乎长舒一口气,将戒指小心给我戴上。不苟言笑的他,此刻脸上只剩下笑意。
望着他也泛起隐约泪光的眼眸,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心里溢满了幸福,张手楼住他。
他很快也抱紧了我,抱的很用力,像是生怕我跑了。
“爸爸妈妈,小鱼儿也要抱。”稚嫩的声音传来,小鱼儿抓着手中的小铲子连忙过来。
“好好,小鱼儿也抱。”拿着小家伙没办法,我张开双臂,接住了这个屁颠屁颠跑过来的雪白团子。
见状,厉风努了努嘴表示他的不满,又说起,“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苏洛,我们举办婚礼吧,我一直欠你一场真正的婚礼。”
我们决定回国举行婚礼。
婚礼的一切都是由厉风来策划,而我这个新娘子唯一要做的,就是挑选婚纱。
一进婚纱店,望着满目的白色,我顿时傻眼了。
想不到,要挑一件女孩子从小梦想着穿上的婚纱,也是件累人的差事。
“没事,慢慢挑,实在看不准就往最贵的买,再不满意,就让店员试给你看。”一旁的厉风看出了我的心思,宽慰道。
“这可是婚纱,我要自己试!”我反驳道,这话一出自己才意识到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宠爱,我的个性也变得任性了些。
“好好,都听你的。”他则一脸宠溺,大手在我头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陪我一列列地看过去,看着我试了一件又一件,只是轻轻摇头。
我最后相中了一件,一穿上,原本有些倦乏的我突然来了精神。
流云般的轻纱层层叠叠如梦幻迷雾,低胸窄腰绑带设计突出颈部与肩部的优美线条,浑身透出的那种柔美飘逸且大方端庄的气质很是让我喜欢。
“可以帮我理一理裙尾吗?”见一旁盯着我发愣的店员,我提醒道。
她这才回过神,立马点头答应,又补充了一句,“小姐,你穿上这件,比我们家模特儿都要好看。”
我礼貌的笑了笑,心里有几分笃定厉风也会和我一样喜欢。
果然,一见我出来,沙发上的厉风看着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眸光发亮。
“怎么样?这是我一眼就相中的款,我觉得挺好看的。”见他视线未动,久久没作声,我脸又是一热。
“老婆,你好美……”他目光炯炯一本正经地说,喉结上下滚动,吞了吞口水。
店员识相开口想趁热打铁,却被他一张递过去的卡夺去了话机。
空间里,只剩我和他两人。
镜前,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欣赏地开口,“我何德何能,居然娶了一个仙女。”
“你何时开始,竟然也学会贫嘴了。”我嘴上说着,脸上却笑得灿烂。
他突然低下头去埋进我颈窝,顿了几秒后开口,“苏洛,此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且坚定。
心中触动,百感交集,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婚礼设在海边的小教堂里,蓝色的大海和欧式设计的教堂,使这场婚礼别又味道,唯美而又不失格调。
厉风让人封死了外面的消息,只请来了至亲的家人好友,一起见证了我们在牧师面前立下誓言交换戒指。
琉璃窗户透进来的晨光中,我看着厉风,心里溢满暖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浪漫得不真实的话,他没有说过,却用一个个行动,去证实了。
座位上的宾客们起了哄,大喊着接吻。
旋即一只大手捧过我的脸,下一秒,温软的唇覆了上来。
结束教堂的部分,我们转而到了海边的别墅,音乐和美酒的渲染下,整个气氛欢乐融融。
“厉风啊,你这以后可要好好待洛洛啊!”宴席上,厉风的父母也来了,拉着厉风就苦口婆心地唠叨。“可不能又和外面的莺莺燕燕在一块遭人闲话了啊,别以为山高皇帝远,我和你爸老两口可都留意着呢……”
厉风也不反驳,认真地点着头一样一样的答应下来。
宴会上,张政也来了。
他看起来和几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开始蓄起了胡子,倒不让人觉得老气,而是加重了身上桀骜的公子哥气质。
我们聊了不少,这时,小鱼儿过来了,身后还牵着一个冷着脸的厉风。
张政看出了端倪,递给我一个信封草草道别就离开,生怕厉风又吃起飞醋似的。
“是谁写的?说什么了?”厉风追问。
我读完,手里攥着信纸,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