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低沉富有磁性的轻唤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是谁写的信?”
我将信纸递了过去,“是赵御庭和南方给我们写的信,信中祝我们幸福。”
此刻,我的内心百味杂陈。
信中并没有谈及过多两人自己的情况,只是一句一切安好就草草带过。至于他们现在在哪,在做些什么,我依旧全然不知。
“既然都已经收到了婚礼的消息,为什么不过来一趟呢?”我心里有点难受,嗫嚅道。
厉风握紧我的肩,若有所思地说,“他是爱过你的人,就算他本意是祝你幸福,可要他到现场来,恐怕对他来说不容易。”
听罢,我有些愣怔。
刚才厉风……是在替赵御庭说话?清晰地记得以前,他两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你什么时候变得善解人意了?”我调侃道。
“再怎么说,他的感受我能摸个大概,他到底是我的弟弟,他也同样深爱过你。”厉风淡淡地说着,眸光晦暗不明。
“但我深爱的人是你。”怕他胡思乱想,我伸手牵过他的手,和他对视,认真地说。
厉风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做出这种反应,眸光发亮,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刚才说你爱我,不是喜欢,是爱。”
“你……你能不能不提了?”被他紧抓着那句肉麻话不放,我感觉脸更红了。
厉风不依不饶,敛起笑意严肃正经地回应,“我也爱你,我更爱你。”
“小鱼儿累了,我抱她去床上睡。” 暖意涌上心头,我摸了摸发烫的脸,打了个幌子,落荒而逃。
晚上,我们才结束宴会回到了深市中心的别墅。
“先生,太太。”一进门,便有人唤道。
细看,只见王芳恭敬地站在一边。
我点头示意,心里有点惊讶,别墅里周遭的一切,和几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
嘱咐她安顿好小鱼儿,我转身上楼。
“给太太做点她爱吃的菜。”厉风和我一并上楼,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吩咐了王芳一句。
“怎么突然要给我做东西吃啊?”我提出了心里的疑惑。
厉风伸手,修长地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穿着这婚纱,怕吃撑了肚子不好看,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
被他抓住了尾巴,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一天的欢愉下来,剩下的是疲惫。
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我呈大字形的躺在了松软的床上。
此时房间里不见厉风,我抵不住困意,顾不上想就裹上被子打算睡觉了。
刚打算闭眼的时候,只见厉风端着一托盘的碗碗碟碟走进来。
“洛洛,起来,给你送吃的来了,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听到那温柔的嗓音,我依旧不为所动,“你吃吧,我想睡会。”
“洛洛,听话,起来,你这样空腹那么长时间,待会又要胃疼。”他伸手拉我。
我皱了皱眉,掰开他的手,对我而言,此时睡觉才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事,“我不吃了,我想多睡会。”
他听罢,把托盘放下了,突然躺上床往我被子里钻,话语中带着笑意,“好,那听老婆的,咱们多睡会,多睡会。”说完他便伸手楼住我的腰。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变了味?
正在我疑惑时,他又补充了一夜,“刚好新婚夜本来就要洞房。”
这流氓!打着这算盘呢!
我瞬间意识到什么,从他手中挣脱,猛地坐起身来,“我不睡了,吃饭!”
厉风笑着起身,一样一样把碗碗碟碟在面前的桌子上码好。
眼下的每一样,都是我爱吃的。
王芳照顾我的时间不算长,不可能完全了解我的喜好,能做到如此,只可能是厉风亲自吩咐的。
“汤变温了,可以喝了。”厉风停下手中搅拌的动作,自己试了一口,将碗放到我面前。
我端起喝了一口,刚入胃,一触即发,恶心的感觉顿时返上来。
“哇!”我连忙起身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将刚才吃的全部吐了个一干二净。
“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厉风也跟着走进来,边递过纸巾边问。
草草漱口,我摆了摆手,扯起嘴角一笑,“没事,可能是今晚喝酒喝多了,酒劲上来了,怪不得刚才晕乎乎的那么困呢。”
厉风皱了皱眉,神色担忧,“我去让人做解酒汤上来。”
话音未落,我拦住欲走的他,“没事,我吐完就舒服了。”
“好,那我们不吃了,睡觉。”他点头。
下一秒,我忽而身体悬空。
厉风将我打横抱起,到床上的每一步都走到平缓稳健,最后小心地把我放在了床上,掖好被子。
“老婆,晚安。”在床上躺下,他蜻蜓点水地吻了我,环在我腰间的手搂紧了些。
大概是因为累了一整天,又或者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他感觉内心舒坦且丰盈,耳边很快传来了他有规律的呼吸声。
而我却没了困意,盯着黑洞洞的落地窗发着怔。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今晚我几乎没有沾酒。
导致呕吐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病情。
我不由苦笑,上天还真是爱和我开玩笑,原本以为能过上张政所说的公主和王子美满大结局的日子,现在看来,怕是不能了。
不行,小鱼儿还那么小,我才刚和厉风解开这么些年的误会,我不能有事!
打开手机,我点开和苏珊的聊天框,编辑了一条消息:苏珊,帮我预约一下当地的医院。
短信发送了过去,我依旧惴惴不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正打算活动活动睡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一转身就跌入了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中。
只见他线条精练的小臂正支着头,一瞬也不瞬地和我对视,有风进来,吹乱他额前的头发,整个人透出几分慵懒感,看上去格外的有味道。
“你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我不由弯了嘴角,问道。
“看我老婆。”他突然凑近我耳畔,声音透着蛊惑
温热的鼻息扑洒至耳畔,我本能的往前一缩,背向他,裹了裹被子。
真是不知害臊!我在心里头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