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呢,小千岁。”
“我这人呢,”闻时礼的声音拉回思绪,他仰脸看着她,目光专注深邃,“罪孽深重,也不太会爱人,但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你半点不好,半点都不行。”
时盏的手滑落在他结实手臂上:“你先松开。”
闻时礼搂得很紧。
时盏的两条腿紧紧地贴着他的腿,身体也贴着他,有些叫人喘不过气。
“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闻时礼难得用商量的口吻说话,“你知道吗?”
时盏一怔:“知道什么?”
“雷雨季要到了。”
“......”
时盏正觉得无语。
突然又清醒地反应过来,在哪听过?
旋即,时盏重重地拍他的肩膀:“就是你大半夜给我发骚扰短信阿!”
闻时礼倏地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声线哑了几分:“那不是骚扰。”
这男人。
今天。
不对劲。
怎么看上去有点悲伤呢?
时盏:“不是骚扰是什么。”
他说:“是求助。”
第77章 九万76 你只用存在,我就会爱你。
chapter76
时盏没有过多探究闻时礼的话中意。
沉默下来。
闻时礼维持着那个姿势, 拥着她,在她胸口处仰首抬睫:“你不问我在求助什么?”
时盏的手在他肩膀上使劲推一把:“有什么话松开我再说。”
男人被推得身体超后倾了倾。
又懒懒地回归原位。
闻时礼不肯松手,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经年不散的玫瑰香, 这让他想到一句网络调侃语:知道姑娘家身上为什么都很香吗?那全是被香水儿腌出来的。
他深深嗅着, 眼神如瘾君子迷恋,发出一声低喟:“再抱三十秒, 就三十秒。”
时盏沉默着在心中细数时间,浑身僵硬。
那一刻。
她不敢与他有视线接触。
向来习惯闻时礼慵懒欠揍地高高在上, 哪儿像今天这样可怜巴巴的像条路边淋雨的弃狗, 仰着头, 抱着她, 满目哀伤地看着她。
时盏盯着窗外的绿叶,说:“别这样, 搞得我真有点可怜你。”
闻时礼的双手将她腰身温柔掌控,他懒洋洋地笑了声:“你完了。”
“我完了?”时盏没明白,“我可怜你, 为什么完了?”
闻时礼表情满是耐人寻味,他掌着她的腰很轻地捏了一下, 像是蓄意地提醒和勾引:“你没听过么?”
他顿了顿, 继续说:“你可以爱一个男人, 但是绝对不能可怜一个男人, 因为只要一旦开始有可怜这种感情出现, 你就完了。”
可怕的不是爱情。
是同情、是怜爱。
“......”
真是个逻辑大师。
时盏不接受他的言论:“就一丁点儿可怜, 就被你脑补出这么多东西, 干脆你也来写小说得了。”
话落。
正好三十秒。
闻时礼难得君子一回,缓慢不舍地,手指摩擦着她薄薄的病服收回。
但他依旧坐在那儿, 时盏主动退开一步。
闻时礼笑得吊儿郎当的:“我只能解读成是你在怜爱我了。”
哪怕我这样的人压根儿配不起。
时盏不想和一个金牌律师打口头仗。
自己没有胜算,索性闭嘴。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时盏到角落的衣柜前,一边取衣服一边说:“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我要看。”
“?”
时盏攥着衣服:“你有病吧?”
闻时礼笑得很欠揍,点头:“对阿我就是有病,所以给你我看。”
时盏站着不动,唇抿着,表情颇为严肃。
男人勾一边唇坏笑着和她对视。
见她久久站着不动,闻时礼索性起身到她面前,手指勾着她手中旗袍一角,笑问道:“还不换?等我给你换呢。”
时盏无奈地在心中叹气,这男人一点儿也不可怜,刚刚是她的错觉,他哪里可怜了,简直坏到家了!
“这样,”闻时礼像是明白她的难处,十分‘善解人意'地提出建议,“你重新把我微信加上并且保证不删不拉黑不设置消息免提醒,我就出去等你。”
上次在清水山脚下加上微信后,闻时礼转头就发现自己被删了。
时盏:“要是我拒绝呢?”
闻时礼:“那我就待着这里看你换。”
“我不喜欢被威胁。”时盏露出笑容,几分嘲讽浮在唇角,“闻大律师,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很抱歉,我从来不是个会被威胁的人,威胁我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懂吗?”
闻时礼相当配合她,她说时便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待她说完,他便十分混不吝地笑说:“反正你剧组的人在等你,又不是在我,正好我今儿没案子,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时盏:“......”
五分钟后。
【您已成功添加千岁小朋友的家长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在时盏看来,闻时礼现在脸上的笑容那是相当的刺眼,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恶贯满盈,她十分没好气地催促:“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闻时礼很爽快地丢了个行,在出去前,还不忘拍拍她的脸蛋儿调侃:“威胁你的结果往往称心如意,懂吗?”
“.......”
这人真的真的真的巨烦。
还有。
什么鬼名字。
千岁小朋友的家长?
闻时礼踏出门前,被时盏叫住,他转头看见时盏笑盈盈地朝自己竖中指,很拽地说了一句。
“我才是你爸爸。”
......
等时盏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闻时礼坐在长椅上,她无语:“你还不走阿?”
“这就走。”他着站起身,“跟你一起走,我送你回影视城。”
时盏生怕拒绝他的话,他又弄出什么花招,只好冷着脸默许。
刚开始的一段路还相安无事。
闻时礼像是没有休息好,一上车就摘了眼镜没个正形儿地瘫在后座睡着了,他这人睡觉的眉都是皱着的,也不知道他活得这样肆无忌惮还有什么好愁的。
睡了没一会儿。
闻时礼像条没骨头的软虫似的爬到她腿上,一只手从她下腿弯处穿过,再从中间往上将她一条腿圈住,脸紧紧贴在她的大腿上。
时盏烦得要死,两巴掌打在他背上:“别挨我!”
可根本打不开。
好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推又推不开。
他看起来挺瘦怎么这么重。
时盏陷入崩溃。
前方开车的孙驰小心翼翼地提醒:“时小姐您别太过分,闻律师他脾性不太好,别惹恼他。”
男人黑眸倏地睁开,满是杀意:“多嘴?”
孙驰噎了一秒:“对不起,闻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