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爱打抱不平吗?啊?敢打老子?就是顾飞扬也不敢动老子一根汗毛!你敢打老子!”
陈公子此刻不能更得意,又指着她对旁人说道:“瞧她现在怂的!你再横啊!再横啊!”
“不过就是顾飞扬的一条狗!狗仗人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说话的人上次被她揍的不轻,断掉的胳膊正吊在胸前。
“说她是顾飞扬的狗都抬举她,不过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也就这张脸吧,别说,比禹城王府那小丫头中看些!”
“哈哈哈!”众人哄笑。
明玉珠也跟着笑了起来,陈鹏却急了:“你在笑话老子?!”
“没有,”她一脸诚恳:“真没有。”
“她刚才是不是在笑话老子!”
众人纷纷点头:“是在笑话你!”
“我们都看到了!”
明玉珠略有些无力:“好吧,笑话了。”
“你居然敢笑老子!臭娘们!信不信老子把你衣裳剥了!”
“万里兄,咱能快点吗?我怕顾飞扬一会再找来!”
“不用怕,”明玉珠好心提醒他们:“他就算发现我不见了,也不会想到你们,就算想到了你们,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确实,此处极为隐蔽,藏在假山的背阴处,寻常人只会以为假山之后就是院墙,哪会知道这里还有一片开阔的空间。
“呦,你还挺上道!”陈鹏又阴恻恻的笑了一笑:“要不,你亲我一口,我让她们给你松开?咱们慢慢玩儿?”
旁人提醒他:“你也不怕她咬你!”
陈鹏果然脸色微变,赶忙和她拉开距离:“她要敢咬,我就敢废了她!老子上次是没准备,这次既然栽到老子手里,就休想活着出去!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手段!”
“那你还等什么啊!先,先把她胳膊卸下来!”
那吊胳膊的纨绔迫不及待道:“等她老实了也让咱尝尝顾飞扬的小相好!玩腻了就直接弄死扔乱葬岗!”
“先不着急动手!”
明玉珠无奈了:“那什么时候动手?你们不累我都累了,就算是两军对阵也没有这样叫阵的,我怀疑你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援军?也是,要是顾飞扬来了,他起码不会让你们死的太难看。”
“臭娘们!死到临头还嘴硬!”
陈鹏一巴掌甩了过去,后者却微一侧脸,那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身后壮汉的脸上。
这把他疼的,抱着手脸都变形了。
那壮汉平白挨了一巴掌,一脸幽怨却又不好发作。
陈鹏怒道:“还等什么!都给我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打死这臭娘们!”
众打手一听这话就迫不及待的活动着手指,表情阴骘的靠上前去。
与此同时,上次挨揍的几个纨绔却不约而同的后退两步,互相谦让起来。
“她都被捆起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李公子,您先请!”
“老弟不必客气!您先出出气!”
“要不……还是万里兄先来吧!”
这边还在谦让着,那边就传来‘嗷呜’一声惨叫,众人一个激灵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打手不知怎么横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假山石上。
其余打手见状,捏着拳头就去揍明玉珠,她虽被捆住了手脚,但身形极为灵活,毫不夸张的说,像一尾得水的鱼,滑不溜手碰一下都难。
只见她闪身避开一条胳膊,双腿反剪对方的脖子,一个使力压倒在地!
捆住双手的麻绳顺势套在他的腿上,用力一扯,但听咔嚓一声,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身侧一拳挥来,她扭头避开的同时,麻绳套上对方手腕,掌心一翻,已将那人和身下之人的双脚捆在了一处!
只消片刻的功夫,原本捆在她身上的绳索竟把一群五大三粗的打手绑成了一串!
众人鼻青脸肿,满地呻吟,好不精彩!
陈鹏急了!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老子叫你们丢人来了是吗!”
“废物!尽给陈公子丢人!”明玉珠一脚踩住地上的人,冲陈鹏咧嘴一笑,齿缝间竟寒光隐隐。
“要不,还是陈公子亲自来吧!”
陈鹏一脸惨白:“你!你!老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明玉珠活动了一下五指,发出‘咔咔’的声响,她明眸微敛:“各退一步?方才陈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眼看她向自己走来,陈鹏吓的一个踉跄,身后众人更是避之不及。
“跟我们没关系!是他!是他非要给你教训!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好啊,你们竟然出尔反尔!当初是谁说要雇打手!是老子说的吗!是――”
‘砰’的一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陈鹏僵着脖颈扭头看去,明玉珠已一脚踹断他背后的黑石假山,顺带还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脑袋。
陈鹏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在了……
“你,你……”
她薄唇勾起,恍如一柄薄刀的利刃,是长年浸染于沙场的残忍。
“放心,今天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把你们杀了,抛尸荒野,谁能想到是我所为?”
有人听到这话转身便跑,她却以脚尖勾起一块黑石,反身踢飞过去,一击必中!
对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抱着自己的腿就哭喊起来:“我的腿!我的腿断了!腿断了!”
一众膏粱纨绔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各个吓的瑟瑟发抖。
耳边一阵‘哗哗’水声,明玉珠低头一看,陈鹏已湿了裤裆,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女,女侠!姑奶奶!姑奶奶饶命!”
明玉珠抬脚踩上他的肩头,总觉得差点意思:“这时候怕死了?”
“是我该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别介,您不还要剥我衣裳吗?”
“您剥我的!剥我的!”
“日后再多买几个打手来教训我?”
陈鹏哭的涕泪横流:“我这哪是教训您啊!我是教训我自个儿呢!”
明玉珠讥笑出声:“我大沛男儿若各个都如你们这般,也无怪乎当年会国门早破,禹城失守!”
“姑奶奶今天若饶了我,我便去投军!便去保家卫国!姑奶奶饶命!”
“姑奶奶饶命!饶命啊!”一众纨绔也都跪下求饶。
“叫我将军。”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这就对了,难怪听着总觉得不对。
“日后可还仗势欺人?”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还会找禹城世子的麻烦吗?”
“不找!不找!绝对不找!”
“以后看到明泽我都绕着走!”
明玉珠满意点头,收回脚来拍拍手:“都站起来!别做那软骨头!”
众人哪敢不从,互相搀扶着起身,尤其是陈鹏,裤裆湿成一片,此刻夹紧双腿弓着腰,又惊惧又羞耻,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偏偏明玉珠中气十足的一声呵斥:“抬头!”
他吓的一个哆嗦,赶紧把头抬了起来。
“站直了!把胸脯挺起来!上了战场你们也这样!大老爷们像只缩头缩脑的小鹌鹑!”
众鹌鹑,不,众人欲哭无泪,强打起精神挺胸抬头。
明玉珠负手,围着众人看了一圈,得亏这不是她的兵,否则她会怀疑这是蚩然送来拉胯战力的卧底。
“日后,若我发现你们有任何不轨之处,休怪我兑现承诺。”
有人大胆提问:“什,什么承诺?”
明玉珠挑眉看他,嘴角带笑,眼底却一片森冷:“没好好听课?陈公子,帮他回忆回忆。”
陈鹏哆嗦唇瓣道:“把,把我们,抛尸,荒野……”
“不错,以后读书,你们都要像陈公子学习,如若不然就趁早离开书院,给别人腾个位置!”
“是!是!我们以后一定好好上课!好好上课!”
“多谢将军教诲!”
“将,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
明玉珠点头:“走吧,将这些废物一并带走。”
“是!快!快走!”
陈鹏第一个抓住麻绳,拖着那一串打手就走,奈何这些人已被明玉珠打的断手断脚,要想挪动还真有点麻烦。
明玉珠看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了,绕到假山外边,深提一口气,高声叫道:“顾飞扬――!”
陈鹏一张脸都吓白了:“将!将军!我们都知道错了!此事还是不要惊动世子殿下为好!”
“没事!”给了陈鹏一个安抚性的眼神,明玉珠道:“他说不定还得谢谢你们。”
“啊?!”
顾飞扬听到声音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后园的门,刚才不是没来找过,但这汉白书院的后园荒废已久,除了枯草就是假山石,一眼就能看到头。
“你怎么在这!”他带着子丑和明泽奔来,看到明玉珠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是不是陈鹏把你关进来的?陈鹏呢!”
明玉珠指指假山后头,世子一个箭步窜了过去,随即就听到陈鹏嗷嗷求饶的声音。
明泽却紧张的看着她道:“那,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欺负你?”
看到小弟紧张的满脸都是汗,她不觉心头一软,连带眸光都温柔起来:“放心,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