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控诉让苏戚戚哑然失笑,她替厉昀霆辩解道,“他对你严肃一点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就算是厉氏做助理了,刚刚上任,和以前不一样,对你要求严格一点,是为了让你能够尽快熟悉助理的生活。”
说着,苏戚戚叹息了一句,“我跟出来只知道跟着吃喝玩乐,也不知道陈总家的公司是经营什么范围,和厉氏经营的范围关系大不大……”
还没等她说完,卡戴琳就抢先一步说道,“我爸爸开的不是公司,而是集团,商业这种东西有许多是互通的,去哪里实习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学到多少东西,得到多少支持。”
她突如其来的抢白让苏戚戚那些客套的话全都说不下去了,但好在吃过了蟹黄小笼包之后,路易斯的情绪明显好了不少,他语气温柔地喝止了卡戴琳,“卡戴琳,你怎么说话呢。”
“戚戚姐姐对我们家的事不太上心,所以不知道,但我对戚戚姐姐的事可是很了解呢。”说着,卡戴琳微微一笑,她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一大早就起来陪这傻子去弄螃蟹,回来又陪霆哥哥去厨房煮面,这两个人还真是可笑,争什么抢什么呢,人家一家人肯定向着一家人啊,连累得我也睡不好,真是困死我了,我先去补一下觉。”卡戴琳说的是实情,但她的语气让苏戚戚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是有点尴尬。
不过幸好厉昀霆已经打完了电话,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了一眼路易斯,往外赶人,“卡戴琳都已经回去补觉了,你还要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路易斯连声应道,立马提着他的小饭盒,走出了这间套房。
苏戚戚和叶一一相视一笑,碍于有叶一一在,厉昀霆只是瞪了苏戚戚一眼作为警告,并没有猜到她们已经将小笼包吃掉的这件事。
等到硬着头皮将厉昀霆的那份清汤虾仁面吃掉之后,目送着厉昀霆出门,苏戚戚生无可恋地抱着叶一一哀嚎出声,叶一一有些好笑道,“你看你们厉总对你多好,亲自煮了面让你吃。”
“人家可是堂堂大总裁,分分钟都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上亿,还能花时间给你煮面,对你多好啊,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你来试试这面有多难吃,一点滋味都没有,面里面还有点夹生。”苏戚戚嘟着嘴,一脸郁闷,眼底却忍不住泄露出了一点笑意。
“不了不了,这样的福气,我就不要了。”叶一一连忙拒绝道。
她自然知道面是什么滋味,出于礼貌,厉昀霆也煮了一份面给叶一一,只不过显然没有像给苏戚戚煮面那么用心,红的虾仁,绿的葱花,黄的蛋丝看起来配色那么漂亮,就只是简单的一份清汤煮面,加了一些虾仁。
结果叶一一用筷子戳了半天,还是没能下得去口。
又拿着筷子戳了几下那碗面,叶一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苏戚戚说道,“你知不知道卡戴琳也要跟着咱们一起回去?”
“跟咱们一起回去,回去干嘛呀?不是只有路易斯要进公司,从底层做起慢慢历练吗?难道卡戴林也要回去慢慢历练?我就搞不懂了,放着好好的自家公司不去历练,非要挤去厉氏历练什么?”
“他们只说了只字片语,我没有听明白,但好像卡戴琳不是去历练的,可能只是为了陪路易斯。”叶一一也是一脸疑惑。
有些烦躁地喝了一口水,苏戚戚叹息了一声,“算了,不去想他们,我现在倒是有些发愁,我爷爷和苏依依父女俩那个案子什么时候开庭?结果是什么?”
“你不是说那个案子是厉总去弄的吗?还不用你管,那总不会结果太差的。”叶一一安慰道。
她们的饭后闲聊并没有持续多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苏戚戚的各种愁绪,她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皱着眉头的陈夫人。
“夫人怎么过来了?快进来。”苏戚戚侧过身将陈夫人让进来。
她秀挺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眼里还蓄着一点泪,看向苏戚戚的表情有些哀怨,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对他们这一家剑拔弩张的复杂关系,苏戚戚是有些头疼的,不知道厉昀霆和陈总到底在合作什么项目,为何明显参与进了陈家家事,搞得她也跟着一起左右为难。
“夫人喝杯水吧。”苏戚戚倒了一杯水递给陈夫人,有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对她明显的欲言又止装作视而不见。
眼前的陈夫人和刚刚离开的卡戴琳未来的财产之争摆在了明面上,陈夫人虽然努力想要在外人面前维持一家人关系和谐的假象,可卡戴琳似乎根本不买她的账。就像是厉家厉昀霆和厉玲关系也很复杂一样,苏戚戚虽然能够理解,但讨厌被扯进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当中。
“小苏,我一见到你就很喜欢你。”缓了缓,陈夫人终于情绪稳定了些,开口说道。
这样的开场白有套近乎的嫌疑,让苏戚戚骤然升起了警惕,就连腰背都挺直了不少,她勉强笑了笑,“陈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夫人。一听她们的对话,叶一一立马识趣地转身回了房间。
“我听说你之前也丢过一个孩子,应该能明白我的担忧吧?我之前丢过好几个孩子,这次怀孕实在是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了,再出意外,我就再也没有生孩子的机会了。”她的眉间笼着愁绪,央求似的看向苏戚戚。
“夫人和我说这个?”话风一转,苏戚戚轻笑道,“之前我们带来的那个苏白茶,她不够专业,所以这次昀霆从私人医院里找了一个妇产科的医生过来帮忙照顾你这一胎,你还是放宽心比较好。”
“这样忧虑对孩子也不好。”顿了顿,苏戚戚又补充了一句。她本身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根据道听途说得来的那一点经验说给陈夫人听,但显然,陈夫人深以为然。
她伸手握住了苏戚戚的手,握得紧紧的,“小苏,我和你聊的也算是蛮投机,不瞒你说,我一直也是这样担忧的。”
“本来就担忧这个孩子保不住,越是担忧就越是担忧,现在已经恶性循环了,我连睡觉都睡不好。”
透过陈夫人脸上厚厚的粉底,苏戚戚看到了她眼眶下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