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要是那个人,他老婆很生气,咬定说是财产都在琴姐那里,现在还在调查。如果证明没有关联,琴姐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只不过呢,她的生意上肯定是有一些其他的问题的,尤其是像她经营娱乐场所,肯定有很多打擦边球,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上不得台面的行为,以前那个人还在台上,打一个招呼就可以帮她避免,现在只怕是要接受处罚。”
“那都是小事了。”张一亮无奈地说着,“我们现在能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等吗?”
李芷琪叹了口气:“恐怕也只能是这样。本身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琴姐自己已经请了律师,也把她能够安排的,尽量都做了。其实她应该是有所准备的,如果不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两个人都沉默了,琴姐身后等人,的确并不无辜,早一点查处的确是好事,只是真的想不到,看着那样聪明的琴姐,有时候也难免会犯糊涂。
“没事,这一次见面,起码你们都心安许多。你也知道了,琴姐她没什么,不用太过担心;而琴姐也知道你在帮她,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张一亮度日如年地,又过了好几天,每天都在不断地查着琴姐和这个案子的情况。琴姐的产业不止这一处,包括北京以及其他地方的几处酒店、饭店和娱乐场所,现在也都被查封状态。而早年她的确只是个出身贫寒的农村女大学生,所以她的资本来源就显得很可疑。而已经查证出来的整个案子的贪腐金额更是达到近亿,牵连的人员更是非常广泛而众多。不过涉案人员的认罪态度都比较好,有主动交代犯罪情节等,所以也挽回了一些,不然的话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
张一亮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琴姐会怎么样。
最后终于知道消息,那个叫做高文鑫的官员贪腐的案子,已经正式开庭审理,也包括相关涉案人员。
张一亮悬着心,等待着最终的审判结果。因为案情关系重大,所以没有选择公开开庭审理,只是把最终的结果对外宣布了一下:高文鑫已经正式存在严重的贪污受贿、渎职等行为,而且数额巨大,一审判处死刑;其余涉案人员也有相应的判决。至于琴姐,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到案件当中、有明显的犯罪情节,她唯一的罪行就是有协助高文鑫潜逃的意图和实际作为,但是有主动配合检察院的工作,交代了一部分她所知道的案情,所以只是判处短期拘留然后释放。
高文鑫不服一审判决,要求上诉,其余人等有的表示服从判决,也有的要求上诉。
张一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琴姐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就好。
琴姐回来了,只不过并没有张一亮想象的轻松。张一亮去接她,琴姐让他把自己送到琴海。酒吧还是那样子,附近路过的人都匆匆忙忙,好像不愿意多看这里一眼,谁能想到,短短的一段日子之前,这里还是最繁华的酒吧。
“琴姐,没事的,大不了从头再来。或者是再做别的都行。”张一亮怕琴姐难过,安慰着琴姐。
琴姐倒是没有多上心,只是很疲惫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处理,我要先休息一下,然后好好想想清楚。”
张一亮没有坚持,他知道琴姐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而且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挫折和伤害,她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只是让张一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琴姐要做的事情是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产业全部变卖掉,去替高文鑫退还贪污的赃款。
琴姐没有跟张一亮说,还是阿芳给张一亮打的电话,阿芳惊慌失措地说着:“亮子,你赶快劝一下琴姐,她是要发疯了。人好好的没有事出来了不就行了,那个姓高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大贪官,是个坏人,现在是警察和法院已经证明了琴姐的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有这么多钱,重新开始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为那个姓高的花?”
阿芳肯定是不可能劝住琴姐的,所以也急眼了,打电话向张一亮求助。
张一亮也是惊呆了,他也以为琴姐现在即使是像之前所说的,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不想再继续下去,那以她所拥有的财产,找个安静的小城市,或者哪怕移民出国,也都不是问题。高文鑫现在已经是千夫所指的罪人,连他的妻子都宣布要和他离婚,儿子也是到现在没有任何动静,多半也是不认这个父亲,不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他现在就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琴姐是哪里不对,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这个人纠缠不清?
高文鑫贪污腐败严重,这样的人,判处死刑本来也是应该的,琴姐能够接着这个机会跟他断绝关系从头开始,若干年后所有人渐渐淡忘这段事情,她在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这不是挺好的吗?张一亮也和阿芳一样,说什么也想不通。
张一亮打电话给琴姐,琴姐不接,而这也更加验证了阿芳所说的话,琴姐好像是在躲着自己,大概她也知道,这样的做法,的确是任何人都不能够理解或者接受的。没办法,他直接打车到了琴姐的住处去找琴姐。他不知道琴姐是不是在,但是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找。
到了琴姐的住处那里,张一亮的心就不停地下沉,他在上楼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工人模样的在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还低声说着些什么:“听说卖的好便宜,现在上海房价这么贵,这个价简直就是白赚。”
“说是这么说,谁不知道这女的是当官的养的小三,这房子八成也是人家送的,又没有花她的钱,一万块钱卖了那也是她赚的。这房子有这个历史在,想想也晦气,也卖不出去多少钱。”
几个工人嘻嘻哈哈地小声说着,张一亮肺都要气炸了,想要找那几个人算账,不过这几个工人一看到有外人,也立刻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