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年都没有回来,直到现在。
“她回来干什么?不是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吗?”梁苏问。
阮然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梁苏冷笑一声:“我劝她回来最好不要找什么麻烦,不然就以前那点事,有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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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
已经吃过饭,到了茶歇时间,阮南霆的请来的亲戚朋友们都还没有走,三三两两的散在阮家房子的各个位置。
阮安澜则陪着母亲,看她与另外三人凑一桌打麻将。
阮南霆的大表姐来了,一边摸着牌,一边儿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在絮叨。
“侄女,总算知道回来了吧,要我说国外有什么有意思的,值得你在那待那么多年。”
阮安澜还没有说话,她的母亲陈若轩接了话茬:“澜澜在那边念书的。”
“念书有什么用?赶紧嫁人吧,嫁个好点的人家享清福,就跟我似的。”
大表姐乐呵呵地又打了张废牌,丝毫没注意到阮安澜霎时冷下来的脸色。
她是嫁了一个好人家,领证当天就辞了职,每天被好吃好喝地养着,还不用上班。
大表姐自己觉得这辈子已经满足了,因此没心没肺,起来劝其他人也都不过脑子。
陈若轩神色也顿了顿,说:“澜澜是出国深造的,她――”
大表姐突然想起什么,打断了陈若轩:“对了,澜澜,你之前不是没毕业就被退学了吗?这种要订婚啊,你就听我的,别找那种太门当户对的,个个精着呢,肯定看不上你,你哪怕硬挤过去,也要受罪。”
“你去找那种暴发户,他们要求没那么高,又舍得给老婆花钱。再合适不过了。”
阮安澜的表情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基本的礼貌了,桌上其他打麻将的两个人显然都在憋笑。
“不过,”大表姐话锋一转,“你姐姐条件就不错,毕业的学校好,人也长得漂亮,所以嫁的也是极品。沈浮声,天哪,不仅有钱,长得还那么帅,真没想到这么早就结婚了。”
“好在呢,你们是一家人,你嫁不了那么好,你姐姐帮你嫁了,到时候你也跟着享福,挺好的。”
阮安澜的表情一顿,咬死下唇内侧,然后松开,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是啊,我是真的很替她开心的。”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压抑着情绪,可完全没有被注意到。
大表姐又起了一张牌,爆发出一声惊呼:
“哟呵,自摸!来来来给钱给钱给钱!”
随后就喜笑颜开地伸出手挨个让她们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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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五六点,这帮人才陆续回家,阮安澜立刻放下脸上的假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家里钻,这是给我的接风宴,就不能不请她吗?”
她实在是气不过,接连抱怨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土得要命,什么话都往外说,核桃大的脑仁都要被她的鼻孔出气喷出来了。”
陈若轩没有女儿那么大的脾气,但显然对这人也非常无奈。
不过,出于考虑,她还是劝女儿说:“虽然她是蠢了点,但她老公有钱,咱们家还需要她老公的合作关系,不好说断就断。”
听到这句话,阮安澜又想起刚才听说的:“阮然结婚了,和沈浮声?”
陈若轩说:“对。”
阮安澜觉得难以置信:“沈浮声怎么可能看上她?”
她当年闹出丑闻,为了避舆论的风头,就出国了这些年。那个时候阮然刚刚毕业。什么背景都没有就要闯娱乐圈,她以为对方一定会头破血流,就没多在意。
没想到她的事业发展得愈发红火,她在国外也越来越坐不住。
等到之前的舆论影响逐渐消退,她立刻就回来了,可怎么一回来,阮然竟然都跟沈浮声结婚了?
沈浮声是谁?是她们北城名媛圈所有人的梦中情人。虽然大家口头上不说,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没有哪一个不对沈浮声有所觊觎的。
即便她们都承认沈浮声极端危险,不像是好相与的对象。
可极端的危险,就是极端的魅力。
陈若轩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她和沈浮声联姻,给阮家带了不少好处,你还是提防着些,不要惹她。”
阮安澜随口应了下来。
而等母亲走后,她立刻打电话给了一个男闺蜜。
“阮然最近在做什么?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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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梁苏告别后,阮然回到家。
客厅的灯光亮着,沈浮声在家,正往餐桌上摆着外卖盒,是一家从不外送的米其林餐厅的餐,且显然不是一个人的量。
看见阮然回来,他问一句:“一起吃点?”
又说:“我一个人吃不完。”
阮然:“……”
知道一个人吃不完,怎么还要买这么多。
阮然看了餐桌一眼,放下包,回到卧室换了身睡衣,洗过手,来到餐桌坐下。
沈浮声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筷子放在碗旁的筷子托上。
“多谢。”阮然低声一句。
那日酒会结束后,她同沈浮声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
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因为什么,只是好像共同伪装过什么事,就好像共享了一个秘密。
而秘密最能让两人靠近。
不再冷战后,阮然发现,其实两人的生活方面也很契合。
沈浮声不再早出晚归,而是逐渐与阮然的生活步调一致。早上醒来,阮然穿着睡衣开门,会碰到沈浮声也恰好开门。
男人身穿丝质睡衣,身材颀长,晨起时有些懒倦的气息。
他扭头看到阮然,微挑眉梢。
似乎在说,还挺巧。
而有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吃一顿早餐。
不得不说,沈浮声是一个很好的同居室友。
梁苏在外同人合租,抱怨有很多,而那些合租室友常见的毛病,在沈浮声身上一个都不见。
包括阮然之前哪怕见过沈浮声抽烟,但住在一起才发现也不是经常抽。
前一阵会多一些,现在又没有了。好像只是为了舒缓心情,并没有瘾。
是以,虽然沈浮声性格恶劣,说话时免不得夹带调侃,但从不真正冒犯。久而久之,阮然竟也都适应了。
这天晚上,摆在餐桌上的是中式菜肴。两人吃了一会,阮然突然想起一件事。
“闹闹――不对,安静平时就在老宅里住吗?管家爷爷照顾他?”
沈浮声看她一眼:“名字都没记住,安静要怀疑你不是真关心他。”
阮然略微赧然。主要是那一次她去沈浮声家,同那只小猫短暂相遇,便建立起了难以言喻的熟悉之感。
潜意识里,便总觉得这只小猫是她之前认识的那只,虽然两猫从名字到花色都并不相同。
“我是真的关心。”阮然辩解道,“虽然是因为,我觉得他有点像我之前养过的那只小猫。”
阮然想了想又说:“如果闹闹还在的话,应该和安静差不多大吧。”
当时她遇到闹闹时,他还是一个小猫崽,现在□□年过去,应该也上了年纪。
那年离开后,她便一直对闹闹念念不忘。可惜她后来又回到灵泉寺,怎么也没找到那只猫,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闹闹能找个好人家蹭吃蹭喝,快乐一生。
“噢,”沈浮声缓慢地说,“那你也不是关心他,你只是找替身。”
“渣女。”他薄唇轻吐,散漫评价道。
阮然:“……”
沈浮声又说:“找替身也没有用,他已经被我阉了。”
阮然:“…………”
看阮然默然无语的表情,沈浮声笑了一声:“你要是真想他,我就让许焕把他接过来,给你逗。”
说完,又似是惋惜地补充一句:
“就是可惜了安静,晚节不保啊。”
阮然:“……”
就在这时,阮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
阮然看了眼来电人,是经纪人陈庆。她拿起手机,觉得直接在餐桌上打电话不大礼貌,便起身去了客厅。
沈浮声随着她离开的动作看了一眼,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阮然的身影袅袅婷婷。
陈庆问:“阮然?方便说话吗?”
阮然道:“你说。”
“周生林的那部戏,有些新动向。你知道,他虽然是动作指导,但说话分量很重,我打听到,这次他不打算从职业演员中选择,而是要去舞团挑。”
阮然一怔,有些意料之外,但细想也在情理。
周生林本来就是嗜舞如命的人,由他来做动作指导,定然无法忍受三个月临时训练出的三脚猫功夫。
陈庆还在那边继续:“我还听说有不少人已经提前向导演递出了意向,但因为没有舞蹈功底,最后连试镜都没有就被拒了。”
他说出了几个一二线女星的名字。
阮然的目光带一些思忖。
陈庆又说:“你会跳舞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我想了想,如果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可能也不占优势。不过,现在正好年末,不少舞团有演出活动,你要不要临时加入一个,我帮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