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两个孩子正依偎在妈妈的身边,用自己的勇敢和成熟来安慰和支撑自己的母亲。笔者在前面也交代过徐小清,她的单纯懂事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笔者要在这里说几句,准备作恶和正在作恶的人,你们听好了,为了你所爱的亲人,为了你自己,为了亲人和你做人的尊严,请放弃你的贪欲和邪恶的思想。
陈菊在欧阳平和郭老的印象中,始终是一个坚强的女人,欧阳平和郭老走进房间的时候,陈菊掀开被褥,她想下床。
欧阳平拦住了她:“您躺着。”欧阳平就势坐在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我们来看看您,顺便跟您说点事情。”欧阳平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对这位母亲的敬意。
徐小清搬了一个圆凳子,示意郭老坐下。
徐大清退至床框边,站在母亲的身后,徐小清掀起门帘,走出房间。
陈兰、陈竹、柳妈和车婆婆站在徐大清的旁边。
“欧阳科长,您想问什么,问吧!你们放心吧!我没事,两个孩子比我强。她们早就知道徐在道和刘湘的事情。但这次回来才跟我讲。她们说,要是知道我早就知道的话,她们早就让我跟徐在道离婚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欧阳平望着徐小清姐妹俩道。
“我读初中的时候,”徐大清道,“我的好朋友高琴跟我说的,她家和刘老师住在一个巷子里面,高琴家的后门在巷子里面,她两次看见他进了刘老师家的院门。”徐大清将“我爸”变成了“他”。
“欧阳科长,想问什么,问吧!”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到市博物院去过了,博物院从来不安排职工值班。刘湘说,徐在道从来没有在他家过过夜。”
“不在单位值班,又从不在刘湘家过夜,那他能到哪里去呢?”
“您再回忆一下,在你父亲陈耀祖出事之前,他有没有值班呢?”
“没有,从来没有。大清,我说的对不对啊?”
徐大清点点头。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只要能说出大致的时间就行。”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每个月都有值班吗?”
“不,隔一段时间,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有时候一连两三天。”
“一般单位安排值班,都是一次,一连值两三天,他有没有什么说法?”
“他说同事请他帮忙。”
“他经常帮忙吗?”
“也不经常,”
小清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房间,茶盘上放着五杯茶,大清将茶杯一一端到六个人的手上。小清是一个很懂事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想到招待客人。
“刚才,我们在徐在道的抽屉里面找到的存折,里面的钱,徐在道说是卖青花瓷的钱,这笔钱?”
“我明白您的意思,钱的事情,你们按政策办,我们没有二话。三个姐姐也绝无二话。”
“青花瓷是你们陈家的财产,案子终结以后,我们会将青花瓷和钱归还给陈家。”
“大姐已经说过了,我爹死于这些劳什子,可见它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姐的意思是把那些青花瓷捐献给国家。至于钱吗?一并交给国家吧!”
“这当然好,但你们陈家人必须达成共识,要征得所有人的同意。这件事情不必着急,你们商量好了再说。我的意见是,青花瓷属于你们陈家所有。理应归还。”
郭老点头表示同意,他非常欣赏欧阳平的为人――欧阳平的思想是那么的纯净无邪。
“徐在道已经承认杀害我父亲的事实了吗?”
“他已经交代了,但他交代的不够彻底,他分到了五件青花瓷,他说全卖了,我们怀疑他的手上还有青花瓷,罗开良分到的六件青花瓷已经全部归案,徐在道只交给我们一张三万多块钱的存折。这个案子,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下去。你们母女三人也好好想一想,如果想起什么,就去找我们。”
晚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吃过晚饭以后,欧阳平一行六人去了逍遥堂,“3.29”案,现在还不是画句号的时候,但如何向前推进,同志们失去了方向,欧阳平和郭老一致认为:在这种时候,应该让同志们紧张的神经和混乱的思想放松一下,上一把澡泡得太匆忙,身体还没有泡透就上去了,这回得好好享受一下。
说实话,身体可能会稍微松弛一下,思想不会停下脚步,欧阳平的目的无非是让心静下来,好好理一理大家的思路。
澡堂里面的人很多,1号厅人满为患,六个人不得不坐在位子上等,大概是天太冷的缘故,人一个接一个地上,跑堂的一会儿招呼这个,一会儿招呼那个,热毛巾一个接一个地扔,扔毛巾的目的是希望已经洗好的人,快点穿衣服,把位子腾出来,让后面的人早一点脱衣下池。
欧阳平和郭老一行刚坐下,有两个正在喝茶嗑瓜子的老者开始穿衣服,他们招呼欧阳平稍等片刻。
跑堂的最怕这种上了年纪的洗澡客。他们闲来无事,吃过晚饭以后,跑进澡堂,到池子里面泡一会,上来喝一杯茶,嗑一会瓜子,然后再下去泡一会,如此反复,最糟糕的是,他们泡的差不多了,就盖上浴巾睡一会。
在这两个老者的示范作用下,其他上来的洗澡客也开始穿衣服。
欧阳平一行成了洗澡客关注的焦点,穿好衣服的人也没有穿鞋走人的意思,他们想听到一点“3.29”案的最新情况。人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互相打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欧阳平一行的身上。1号厅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有了位子,六个人便开始脱衣服,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1号厅的门帘被人掀起来,一个人把脑袋伸进来,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陈师傅,”李文化道,“陈师傅,我们在这儿。”李文化一边喊,一边朝陈师傅招手示意。
欧阳平也看见了,果然是陈师傅。
陈师傅冲进走进1号厅。
陈师傅这时候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汪小引已经脱光了衣服,他穿上木拖鞋,拿起毛巾,正准备下池子,和陈师傅撞了一个满怀。
“陈师傅,什么事?”汪小引道。
“三个女人来找欧阳科长。”
“谁?”欧阳平拎着裤子,站起身。
“我没有问,我让她们在传达室等你们。我看她们很着急的样子。”
今天,这个澡是洗不成了。
汪小引回到座位上,掀起箱盖,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1号厅的门头上方挂着一口钟,时间是六点二十五分。
“欧阳科长,澡筹要不要退?”跑堂了走了过来。
“不用退,时间够的话,我们过一会再来洗,时间不够,我们明天再来洗。这样吧!翟所长,你留下来陪郭老,我们说不一定一会就过来。”
“欧阳,要洗一块洗,洗澡的时候多的是,不在乎这一时。”翟所长一边说,一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