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侧目中,那马上的少年在小茶篷不远处停下来,但是人并没有从马上下来,而是依旧直直的坐在马上,仅露在外面的眸子却望着茶篷里所有的人,白色的面纱,白色的衣袍,白色的靴子,白色的白马,好一个偏偏公子哥。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笑笑一直觉得那马上带着面纱的少年的眼睛虽然在打量着众人,但是她却觉得只是在打量着他们,更多的是在打量着自己,而且看着那少年,为何她的心会莫名的隐隐作痛?
苦笑的扬起嘴角,她在想什么?马上的男子她怎么可能认识?如果认识的话,他此时定不会仍旧骑在马上,只怕早就下来与自己打招呼了,可是在古代她又认为几人呢?只怕是微乎其微吧。
回想着叶九打听来的消息,这江南男子带着面纱的人,只有那个李家米铺的幕后主子,难道说这主子是来追他们的?还是只是来打探一下虚实的?
完颜雍一直都抱着佑妖,当看到幼小的佑妖张开口肯馒头时,脸一愣眸子不多时便满是笑意,更是一边用手拉着笑笑的肩膀。
“看,佑妖长牙了,长了一颗小牙。”
完颜雍的话将笑笑和叶九的目光从马上少年转到佑妖身上,笑笑更是满脸的欢喜,一直坚强的笑脸终于暖了下来,更是满是母爱。
伸手抱过完颜雍怀里的佑妖,逗弄的伸手点了点佑妖的鼻子,“儿子,长大喽噢,越来越像----”你哥哥了。
可惜,后面的半句话,被笑笑收住,笑瞄的眸子压低头靠近佑妖的小脸颊,用力的亲了口,“儿子,要快快长大噢,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喽噢。”
这也许是这一年多来,笑笑笑的最开心的一刻,不是她不爱佑妖,不是她对佑妖以前的笑意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佑寒那可爱的脸颊时而的出现在她眼前。
佑寒,每每见到佑妖,就会想起佑寒,心里就会酸酸的,其实她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给佑妖全部的疼爱,给他最好的一切,但是明明中一切又显得那么牵强。
“佑妖,一定要快快长大噢,长大后就可以不生娘亲的气喽”笑笑的声音有些哽咽,更是紧紧的将佑妖抱在怀里。
她知道佑妖虽小,但是也在气怒着什么,在气无人时她总提起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哥哥吗?他在气她在无人时她总拿她与佑寒相比吗?
完颜雍见眸子升起一层水雾的笑笑,又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心也被弄得微微阵痛,那单支的胳膊一伸,将笑笑连带着她怀里的佑妖一起搂在怀里。
笑笑顺势的安静靠在他怀里,她真的好累,真的想有个肩膀依靠,可是她曾经靠过,却带给他们没有未来的恶运。
叶九欣慰的静静坐在一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对于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少年来说,却有点晴天霹雳。
子丞骑在马上是兴奋的,因为那真的是她,他寻了一年的她,一年多不见,她依旧是那个样子,并没有改变多少,脸上总挂着微笑。
这一刻他的心安了,甚至想马上跳下马冲过去,告诉他他这一年多来心里的苦楚,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告诉她他并没有把她忘记。
但也是就是这一刻,他才记起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不会下马,面纱下的嘴角傻傻的扬起,他定是疯了,是啊,也只有为了她,他才会变得这么疯狂。
那冷俊的脸颊,终于在这一年多后的一天,慢慢升起暖色,原来爹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有努力的让自己强大,才可以保护心爱的女人。
而他此时做到了,他已强大的可以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以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想着这些,子丞叹了口气,但是他在她面前,还想做那个安静的一个,哪怕只是贴身下人而以,但是他知道不在只是下人,他们还是夫妻。
想到她见到是自己时那张清秀的脸会变得如何惊愕,子丞突然玩心大起,也许他应该让自己的娘子帮自己下马,虽然这样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很丢人,但是他想在她面前示弱。
抬起手刚要扯下脸颊上的面纱,当暗暗高兴在看向小茶篷时,眸子有一瞬间变得灰暗,一直顾得高兴,却没有注意她同行的人。
那个抱着孩子和她微笑低语的男人,他脑子里是有印像的,那是他刚开始跟在她身边时,去秋平山狩猎那次遇到的南晋国皇子。
只是那时的南晋国皇子还是完整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单臂,看着心爱的女人不知听到他说了些什么,那瞄笑起来的眸子,看得出她很开心。
看着她抱过孩子,在看着她对着孩子说些他听不见的话,最后看到南晋国皇子将她搂进怀里,子丞仿佛觉得自己的被仍入了深渊。
从头冷到了脚底,为何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让他有种被拒决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单单只指他被拒决千里之外,那一家三口的温暖,将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拒决在外。
她忘记了大家忘记了他吗?子丞竟觉得自己的心一阵悸痛,痛的他几乎无法呼吸,如果不是他紧紧的拉住马的缰绳,也许早就摔到了马下。
是啊,他怎么忘记了,那可是南晋国的皇子,虽然南晋只是一个小国,但是皇子的身份怎么也胜过他这个米商,在看着那怀里的小娃,怕是他们的孩子吧?
世人都传,南晋国大皇子疼爱自己的王妃,哪怕王妃想要那天上的月亮,南晋国的大皇子也会去摘下来,何况当初的大皇子,现在已变成了大王爷,苦涩的扬起头,抑下眼底的泪,他还要过去吗?看着她此时幸福的模样,他怎么能忍心破坏她的幸福。
拉过缰绳调过方向,当眸子慢慢从那温馨的一家慢慢移开时,一滴没有声音的泪慢慢滑落,打湿了脸颊上的面纱,风吹过更是带着面纱扬起,将那湿了的泪掩藏在无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