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拔城。
本来上次因为大唐数路南下进攻的消息,怒急攻心、引体病发的扶余璋。
随着阶伯、鬼室福信、阿昙比罗夫、上毛野形等人兵败的恶态消息传入城中,病势更重,长病不起,终日难以下榻。
百济王太子扶余曾,在扶余璋的认可和百官的推举下,代替扶余璋署理国中朝务。
由于扶余璋长达数十年的在位,威望的极高沉淀以及对权力的长期独裁,致使身为王太子的扶余曾,长期得不到身为王太子该有的政务锻炼。
而此刻的仓促授权,临机决断,尽管为扶余曾接手政务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但由于扶余曾的决断和经验不足,反而使原本就动荡的朝政,变得更为的松散和混乱。
另一方面,大唐对百济的进军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阿史那社尔在收复琴湖江以北的土地之后,继续向南进军,并遵照程处弼的命令绕开了金龍树、昔乙祭、朴毗昙三人以金城为中心的地域争端,从獐山城南下。
顺着獐山城,经寿城、大城等一路向南铺开。
阿史那社尔的绕道,反倒让金龍树、昔乙祭、朴毗昙三人,各自都安了心。
在他们看来,阿史那社尔的绕道是程处弼对他们争斗的行为表示默认:
只要战胜了对面的两人,他就能成为程处弼所认可的新罗王者。
李谨行也按照程处弼的命令,对阿昙比罗夫进行了追击,并对黄山河一带的新罗土地进行收复。
原本依仗着手中强大的军事力量,阿昙比罗夫还能够压制城池中新罗旧势力的反弹。
但经咸安一战战败之后,在金、昔、朴三族代表人物归来并战胜百济的消息传到了黄山河一带,黄山河的中小贵族势力,阿昙比罗夫已经镇压不住。
新罗贵族们带领着百姓主动成为唐军的向导或内应,打开了城门,向唐军投诚。
义安、金海京、良州、东莱、釜山......阿昙比罗夫节节败退。
站在釜山海岸,前望舳舻满湾、旌旗横空的唐军舰队,后顾铁甲严严、马蹄声脆的唐军铁骑,阿昙比罗夫绝望地领着大军向大唐投诚。
可惜,受了某位大人物密令的唐军将士们似乎并没有听到阿昙比罗夫的投降声......
千骑自陆地上风卷来袭,万箭自船头穿空而发,头颅向天抛,鲜血撒大地......
折畔军队在阵阵哀嚎中,走向阵亡......
歼灭阿昙比罗夫的部队之后,李谨行留下部分军士镇守釜山,率领着右忠番卫调转马头,回军南向,收复新罗失地。
他在百济中部的南岸,还有城池尚未攻取。
就是攻取了中部南岸的城池,也可以继续率军,自中部南下百济本土的西部海岸线,攻取那些尚未起义的城池或是已经起义的城池。
他没有必要死磕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和自北而来的阿史那社尔争抢着这剩下来的功劳。
而刘仁轨也率领着水军调转船头,经对马海峡北岸海岸线,从新罗海岸向百济海岸进发。
新罗本土上的折畔军队歼灭了,但他的肩上还担负着防止百济王族向折畔逃亡的任务。
同时,他也可以继续配合李谨行的部队进攻,防止百济的军队出逃折畔。
洛东江岸,围剿阶伯的残兵之后,李伯瑶率领着左卫将士直接渡过洛东江,向南原京进军了。
因为李谨行此前已经攻下了高灵、江阳、天岭等城池,为他扫平了障碍,且左卫都是骑兵,李伯瑶行动非常迅速,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南原京进军。
大唐其他数路的军队,行动都非常的迅速,因为速度越快,取得的功劳越多。
而得到程处弼南下的消息之后,苏定方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给部队一顿不短的休息整顿时间,准备充足之后才向着淳化城发起进攻。
程处弼南下,显然是为了见证居拔城的攻破,百济的灭亡而来。
从汉阳城到居拔城,相隔三四千里,就是骑兵“三日五百、五日一千”的大奔袭速度,程处弼到来,也要差不多两旬的时间。
作为部将,主将要来观礼,他当然要为主将的到来,准备充足的时间。
他还要算上给程处弼休息、安马的时间,要攻下这三座城池,怎样都要给程处弼腾上一个月的时间。
他也不担心,程处弼所来是为了抢占什么功劳的。
且不说,在之前没有动兵之时,程处弼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一兵一卒从新罗、百济两国夺取的城池。
就是现在,程处弼他也是大军主将。
身为大军主将,任何一支军队的胜利,程处弼都是可以获得战功的,这是他领导有方。
要是程处弼不希望自己,拔得这灭国之功,他也不会把自己安排在最前的全州,而应该是其他的人。
比如,程处弼嫡系的左卫,再比如阿史那社尔、李谨行等等。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阿史那社尔收复了包括密城在内黄山河以北的城池,新罗东海岸的临关、蔚山、东安等城也成为了大唐的版图。
至此,新罗的所有土地,都收复了回来。
李谨行也攻取了百济中部的所有土地,并渡过基汶河,向着百济西部海岸的升平、分岭、宝城等进军。
对百济王城和百济南部的叛军进行震慑。
苏定方率领着部队攻陷了淳化城、秋成城。
李伯瑶的左卫骑兵提前达到了南原京,并协同苏定方的部队攻取了谷城。
一个月后,程处弼到达了谷城,在苏定方和李伯瑶等人的迎接下,在左卫和安东都护府兵马的欢呼下,进入谷城。
三日之后,程处弼亲自指挥大军,开拔居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