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仍未逃过。
待我咽了药,他才冷笑着说道:“你若这般天真,杀本尊便是妄想。即便你这梦是真,可海誓山盟便一定是真的么?他们最后可真成了眷属?是不是你的梦里,那姑娘便叫沈玉减?沈玉减,你是个女儿家。”
他似乎莫名的有些气,说了好些话,最后才道:“本尊说的结局,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则有,不信则无,事事当是如此。
可我虽懂这个理,却有莫名慌张萦绕心头。
“莫想了。”容情忽然拍了拍我的头,一手将我扶起,一手将那碗苦药递到我唇边,示意我一饮而尽。
待我饮尽,他才掀开被褥一角,看了一眼我那只僵着的被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手。
“即使如此,也要参加医师赛么?”他上手捏了捏,听到我因痛楚而倒吸了一口凉气时,才道。
我应了是,试着活动右手。
倒还能动,只是一动,就有钻心的痛传来,我不过试了一瞬,便大汗淋漓。
容情只看着我折腾,挑了挑眉不语,好半晌才出言嘲讽:“离医师赛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样一只手,参加医师赛确实很勉强,可是,不搏一搏,又怎知我不可能?
“陛下辛苦了,回去歇着吧,叫浣青上来伺候臣妾便可。”我下逐客令,一边掀开被子,坐到床沿。
男人转身离开。
紧接其后,浣青进来,连忙到我身旁助我,一边告诉我,我的右手的情况。
“那根长针虽穿过去半截,但其实不算特别严重,奈何针上带了剧毒,在划破娘娘的肌肤之时,毒素就渗了进去,一直渗透到骨子里,为了保住娘娘的手,”浣青微微一顿,又泫然欲泣起来,“那神医割开娘娘的手臂,露出骨头,刮去了那些附在骨上的毒,算是保住了。”
刮骨疗伤?
像极了话本子里的勇士。
难怪即便是失去了意识,我也仍能感到阵阵剧痛。
等等……神医?
“哪位神医?”我连忙问。
“沈青山沈先生呀。难不成沈先生是娘娘的故人?可瞧沈先生那模样,实在瞧不出来。”
沈青山,那便是罗带呀。罗带竟用这身份来过一回宫里头,容情没有发现么?
我一边胡乱想着,一边随口解了浣青的惑:“并非故人,只是曾经行医之时,机缘巧合见过一回,久闻沈先生大名,故而有些激动。”
原我大可以与浣青说实话,可浣青尚小,心眼不坏,无需掺和到我的破事儿里。
“是呢,是奴婢愚昧了,娘娘也懂医术,想来也是奉沈先生为半个师父的,若娘娘想,娘娘可要见见?”浣青又问。
我有些犹疑,罗带这么早便出现,应是有他的想法,我若贸然去见他,可会打乱他的计划?
“不必……”我刚要回绝,却听到外头传来一声通报,沈先生前来为我复诊。
罗带自然清楚后果,他不在乎,我也不必。
既如此,那我索性见见这心尖上的人儿。